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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

March
文章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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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市 新化區 來自 桃園 / 台南
發表於 2006-9-16 01:37 AM 
第六十四章 女人心

作者:郝歪


    到了母親處後,李郃一聽,果然是為了他成親的事。四個女子包括芊芊在內,都拿到了母親甄氏給的手鐲,艷兒那裡,她也會擇個時日再叫來說一下,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甄氏大概將李郃身為總督府小公子,已定親京城華家姑娘的情況說予她們聽,跟她們說若入李家門只能做妾。

    李郃心中對妻還是妾倒是看得不是很重,妻又如何,妾又如何,還不是看在他心中的地位。就算是正妻又怎麼了,自己的女人還不是自己說的算?在他眼裡,覺得沒什麼妻妾之分,都是心愛的女子,有也只有心中的份量大小罷了。像芊芊,即便這輩子都只是他的侍女,那地位也不是以後過門的正妻所能動搖的。

    不過,他對母親所說的話卻有些疑惑:「她們都收下您的手鐲啦?」

    甄氏點頭道:「是啊,都收下了。」

    「您跟她們說明這手鐲的意思了?」

    「雖沒明說,但我的意思她們應該都懂了。」

    「紫妍……她也收了?」李郃奇怪道。芊芊收了很正常,青青收了也很正常,月兒收了亦沒問題,可這紫妍……他雖覺得此女對自己應該也有意,但不會這麼快就決定要嫁自己了吧,這女人心還真是難揣測啊。

    「是啊,收了啊,有什麼不妥嗎?」甄氏問。

    「沒,呵呵,沒什麼不妥,只是按規矩,不是該先娶妻才能納妾的嗎?」按照大夏的風俗,只有立了正妻後,才能夠納妾。

    甄氏笑道:「是啊,她們這也只是個定親信物嘛。你今年已經十六,我同你父親商量好了,等你明年十七行過成人禮後,便給你謀份職位,而後讓你上京娶了那華家小姐回來,再與你那五個小寶貝完婚。」

    李郃心下暗笑,恐怕不止五個,到時表妹甄瑤是少不得要娶來的,哦,對了,還有姐姐呢,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想到姐姐,李郃不禁問:「娘,姐姐最近有來信沒有?」

    甄氏聽得此言,不禁搖頭歎道:「你說琳兒好好的去東海練什麼武功啊,真是的,都怪那什麼花婆婆,女孩子家,練那麼高武功又有什麼用?搞得現在七八年了都還沒回一次家,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前幾個月她寫回來的信上說是練功到了緊要關頭,出洞的時間愈來愈少,恐怕不能寫信回來了。唉……」

    李郃又安慰了母親幾句才告退回來,心下卻是想著什麼時候得去東海找找姐姐,這麼多年不見,心裡真是掛念非常。

    回到院子後,李郃見艷兒已經起身了,但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彆扭,不禁走過去在她美臀上捏了捏,笑道:「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還會疼嗎?」

    艷兒聞言嬌羞得連脖子根都紅透了,低垂著臻首不肯說話。

    「主子又欺負艷兒姐姐了。」這時芊芊輕笑著走了出來。

    「怎麼,你也想讓我欺負是不是?芊芊娘子?」李郃含笑看著她道。

    芊芊大羞,低聲道:「芊芊永遠都是主子的侍女……」

    「嗯,你永遠都是我的寶貝芊芊,哈哈。」

    將李郃讓進了屋裡,芊芊讓他躺到了床上,開始為他捏起肩來。

    「主子今天去狩獵,身體一定乏了。」芊芊一邊力度適中地捏按著,一邊柔聲道。

    李郃趴在床上,舒服地享受著,小白狐則在他身邊好奇地看著,時不時伸起小爪在他手臂上撓兩下。

    「芊芊,用其他方法來幫主子解乏吧……」李郃忽然道。

    芊芊自然知曉是什麼方法,輕輕應了一聲,開始寬衣,不久床間便響起了嬌吟淺喘之聲,床帳也開始搖晃抖動起來。縮在床內靠牆角落的小白狐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李郃在芊芊柔美的嬌軀上奮力馳騁著,看著小侍女那嬌俏可人的臉上快活而又痛苦的神情。

    李郃還是考慮到芊芊昨晚才剛剛破瓜,今日只做了一次後,便抱著她香汗淋漓的嬌軀躺在床上。

    芊芊的嬌軀在李郃身上,如八爪魚一般纏著,散發著嫵媚、青春的氣息,對男人無疑是一種天生的春藥。不過李郃最終還是沒有再將她正法,而就這麼和以往一般,靜靜地、溫柔地抱著她,時不時輕吻一下粉唇和額頭。

    「主子,這小白狐有名字了嗎?」芊芊與李郃親密了一會後,注意到了床角里的趴著的小白狐,問道。

    李郃也看了看那可愛的小傢伙,道:「還沒呢,嗯,既然她是白狐,那就叫小白好了。」

    「主子,好像很多人家的寵物和坐騎都叫這名呢。」芊芊道。

    李郃想想也是,那黃家的騾子好像就叫小白,每次拉貨出城都「小白快點」「小白加油」地喊著,叫「小白」確實太俗了。

    沉吟了一會,便道:「既然我已有獒犬大飛,那便叫她大白吧!」

    芊芊不禁笑出聲來,嬌聲道:「主子,哪有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叫大白的啊……」

    「嗯,她一身雪白,要不叫雪球?」李郃又道。

    這回不僅芊芊,連那頗有靈性的白狐都是不依地「嗚嗚」出聲,狐臉愁苦,顯然是極不喜歡這名字。

    李郃看得一愣,無奈道:「還是芊芊你來取一個吧。」

    芊芊笑道:「主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小白狐身上有一股雖淡卻奇異的香味?」

    李郃用力嗅了嗅,頷首道:「嗯,確實好像有點特別的香味。和你身上的香味味道一樣那麼好聞,但聞起來感覺卻不一樣,一種是清香,一種是幽香,嗯,好!就叫香香吧!」

    芊芊在李郃臉上親了一口,膩聲道:「這個名字真好聽,香香一定喜歡,對吧?香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芊芊幫它取了個好名字的緣故,小白狐香香對她倒也不像對旁人一般戒備,見她問自己,便嘰嘰地輕叫了兩聲,顯然是表示肯定。

    第二日,李郃一早起來由芊芊侍侯洗漱完畢後,便端上一份紫妍做的美味早餐,去敲月兒的屋門。他的脖子上吊著一團毛茸茸的雪白,正是白狐香香。這小狐狸,竟是不肯離李郃半步,他走到哪,就硬要跟到哪,連如廁都不嫌臭,緊抓著他的脖子趴在肩上或藏到懷裡。直讓李郃如廁的時候小心翼翼,直怕一個不小心把這小寶貝給掉糞坑裡,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來了。」月兒以為是府裡的丫鬟送早餐過來,應了一聲後隨便披了件衣服,蒙上了輕紗,便走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後,看到李郃那帶著微笑的俊臉和他手中的早餐,不禁訝道:「公子……怎麼煩勞你親自送來……妾身……」

    「不請我進去嗎?」李郃含笑看著有些窘迫的月兒,低聲道。

    月兒反應過來,忙替他接過早餐,將其請入,再關好房門,放好托盤,便告罪要整理頭髮衣物。

    李郃忙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就喜歡現在的月兒,看起來自然,親切。」

    月兒聞言心裡一甜,被他微微用力一拉,就倒入了他懷中,不禁嬌羞地將臻首埋到了那結實的胸膛中。

    昨日母親已替他確定了幾個女子的身份,李郃現在也必須自己表態一下了,芊芊、艷兒是他最貼身之人,有什麼話自是好說。而月兒和青青則必須得再給她們吃顆定心丸。

    輕輕撩去那面紗,看著懷中月兒的面容,李郃忽然一愣——今天月兒臉上的蜈蚣胎記怎麼好像變少也變小了?!

    看著李郃愕然的表情,月兒疑惑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李郃吶吶地道:「我怎麼……怎麼覺得你臉上的胎記,變少,也變小了?」

    月兒的表情先是一呆,繼而面露喜色,一下坐直了身子,看著李郃的眼睛,高興地道:「公子,你真的覺得月兒臉上的胎記……變少、變小了嗎?」

    李郃點了點頭,道:「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除去這胎記的辦法了?」想到以後這原本的醜妻搖身一變要變成絕世美妻,他心中也是不禁有些興奮。

    月兒則是雙目閃亮地看著他,繼續問道:「公子,你覺得月兒臉上的胎記少得多、小得多嗎?」

    李郃又自己地觀察了她的臉頰一番,沉吟了一會後,笑道:「少了不少了,月兒看起來漂亮了許多啊!」

    「公子不是哄我?」

    「句句實話。」

    「好公子!」月兒忽然撲到李郃的臉上瘋狂地吻了起來,直把他肩膀上的香香嚇得縮到了他腦袋後去,詫異地看著這個女子。

    李郃任由月兒在他臉上親吻著,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嘛,你確實是變漂亮了許多啊,那些胎記少了很多呢,你是用了什麼藥物治療啊?怎麼都沒聽你說過?記得前幾天還沒什麼變化呢,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你臉上的胎記就該清除乾淨了……」

    說著說著,他忽然感到臉頰微濕,將懷中的可人兒微微推開,看到她竟是流了一臉的淚水,眼波朦朧,動人至極,讓他禁不住心疼起來,忙又將其抱入懷中,柔聲安慰:「不哭,不哭,好好的怎麼哭了呢,告訴我,誰欺負你了?誰讓你受委屈了?我讓牛大揍扁他,我讓大飛咬爛他,公子我親自踹飛他……」

    「不……沒人欺負月兒,月兒沒有被人欺負,月兒沒有受委屈,月兒只是高興……高興……」懷中的女子低聲泣道。

    李郃一臉愕然,心中卻是不明所以。

    直到他離開了月兒的屋子後,也沒搞清楚,月兒為什麼哭。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李郃心下感歎著,敲響了上官青青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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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市 新化區 來自 桃園 / 台南
發表於 2006-9-16 01:37 AM 
第六十五章 江湖朋友

作者:郝歪


    在上官青青面前,李郃始終都是一副儒雅姿態,看起來就跟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的公子書生一般,舉手投足間儘是一派儒者風範。

    與青青一番交談,又談了兩首曲子之後,李郃出來時,佳人對他的稱呼已經由「公子」變成了「李郎」。

    看了看遠處由廚房中走出來的美廚娘,李郃不禁猶豫起來,要不要同她談談呢?

    這時,李東走了過來:「二公子,歐家公子送來請帖,說是中午在望鵲樓四樓擺宴。」

    李郃接過請帖,淡淡地掃了一眼,又扔回給了李東:「跟他說我不去。」他雖然常在扈陽城裡走動,對所有的富家公子、紈褲子弟都熟得不能在熟,但這類聚會宴請,他卻是不常參加,也就是喝酒聽曲談風月,偶一為之尚可,常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李東恭聲道:「歐公子派來送貼的人特意囑咐小的,要與二公子說,中午是要結識幾位江湖朋友。」

    「江湖朋友?」李郃又把那請帖拿回來看了看,上面倒是沒寫,是什麼江湖人物。不過一聽到這「江湖」兩字,他的心就不禁癢癢起來了。前世武俠小說雖看得不算多,但也算不得少了,對這江湖的憧憬幾乎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

    「我倒要去看看,是什麼江湖朋友,看歐胖子這麼熱心,別該是什麼女俠之流吧?」李郃自言自語地走回房間。

    中午,李郃穿戴妥當,抱著白狐香香,帶著大飛、三牛和李東、李西到了望鵲樓。

    上了四樓一看,嘿!人到得還真齊,扈陽城裡數得上的富家子弟幾乎無一缺席,掃眼看去,還有幾個生面孔,想來就是所謂的江湖朋友了。不過倒是沒看到女子,看來沒有女俠,沒有女俠居然能讓歐胖子如此熱心,召集這麼多人,讓他頗為奇怪。

    一見李郃,正在喝酒的眾人皆是起身招呼:「二公子來了!」歐齊也帶著一幫人迎了上來,笑道:「二公子肯賞臉來,我們喝酒玩樂起來,也有個帶頭的了。」

    歐齊旁邊幾個生面孔的公子哥一見李郃身後的三牛、懷中的白狐和腳邊的大飛,皆是一臉的驚訝,但馬上又為笑容所代。

    入席後,李東、李西和三牛都是站在李郃的身後,大飛則趴在他的腳邊,這麼一來使得他的位置立刻寬敞了許多,左右至少還能擺下兩張椅子,但卻是沒人敢靠近。

    歐齊忙一一為李郃介紹那些「江湖江湖」:「這幾位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這位是天狼堡的少堡主周英華周少俠,這位是公孫世家的三少主公孫無遠公孫少俠,這位是衍溪派大弟子趙振痕趙少俠……」

    歐齊一位一位的介紹過去,眾人皆是抱拳對李郃禮道:「見過二公子。」而李郃也是微笑著回禮,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紈褲子弟的桀驁傲慢,讓眾人心中皆是不解:傳言李二公子不是最為霸道蠻橫了嗎?怎麼今日一見,反倒是文質彬彬的?不過他們當然不會以為這二公子是個好惹的主,這只要看看他身旁的巨犬和身後的隨從便知了。

    介紹完那些「江湖人物」後,歐齊對他們道:「這位便是我們扈陽地頭上的老大,李二公子。你們現在也都認識了,人我幫你們請到,這事,還得你們自己與二公子說。」

    李郃聽得奇怪,那邊的公孫無遠已是起身端起一杯酒對他道:「久聞二公子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是瀟灑風流一表人才,在下敬二公子一杯。」

    李郃口中亦是道著「久仰久仰」「幸會幸會」「少俠也是氣質非凡、俠者風範」云云,而後互相飲盡杯中酒。實際上他卻是連這給他敬酒的叫什麼名,都想不起來了,這桌上的「江湖朋友」也沒幾位出色的人物,不過看起來皆是八面玲瓏,結交來倒是也沒什麼壞事。他一向皆是如此,若是沒有犯到他的權威,他可以跟別人有說有笑,但若是觸犯到了他的威風,那麼他的霸道蠻橫立刻就會讓人們見識。

    其他幾個「少俠」也是一一跟李郃敬過酒,他亦是來者不拒,一概飲盡。讓這群「江湖朋友」個個大歎他豪氣、好酒量。實際上他是因為反正喝酒不會醉,便懶得去推酒,一敬便喝,就當潤喉。

    「二公子,在下幾人此次是受家族之托,代表東北武林盟南下,希望能在貴扈陽府謀下一生意,所以希望二公子能提攜則個,照顧些許。日後若有差遣,我們東北武林盟七十一幫二十六派決無二話,必全力效命。」那公孫無遠顯然是這些「少俠」的頭領,什麼話都是由他開頭。

    李郃微微一笑,瞥了旁邊的歐胖子一眼,淡淡道:「好像……歐伯母就是姓公孫啊?」

    歐齊笑道:「不敢瞞二公子,無遠正是在下表弟。」

    李郃哈哈笑道:「我說呢,你歐胖子什麼時候這麼熱心過了,還介紹江湖朋友給我認識,敢情你是在為自己家辦事,想利用本公子啊?」

    歐齊一怔,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哪敢利用二公子,哪裡利用得了啊,只是幫表弟介紹給二公子而已,事成與否,還看他自己的造化與二公子的意思。」

    李郃沒再看歐齊,對那公孫無遠道:「你們又準備到扈陽來做什麼買賣啊?說來聽聽。」其實大概是什麼生意他也猜到了一些,正面上的生意他們用不著來請他照拂,恐怕是一些要動用到黑道勢力的生意。要知道在這扈陽城裡,大方面的事那都是官家來管的,而地下黑勢力,則多是由這些有著大把空閒的紈褲子弟和富家公子來掌握的。實際上說起來,這幫紈褲子弟,本身也就是一個大的黑勢力,而他們的為首者,毋庸置疑,便是李郃了。

    果然,那公孫無遠道:「其實也都是些小本買賣,就是走鏢運鏢,開幾間賭館、花樓、當鋪和馬車行而已。」想要在扈陽搞這些生意,未必需要李郃點頭,但要想搞大的話,沒有他答應,卻是早晚要出事的。

    李郃眉頭微挑,看著他,緩緩道:「小本買賣?而已?」

    公孫無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也是身負武功之輩,在江湖中也稱得上是年輕輩的高手了,但對著李郃的眼神,卻是有些落下風,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斟酌了一下語句後,道:「東北武林盟眾幫派的兄弟多是些粗漢,這……讓他們去幹斯文買賣,他們也幹不來。所以……」

    李郃心中暗罵,什麼幹不來!根本就是因為這些行當的利潤高,他們才想著要做而已。不過他倒也不想一下把他們給拒絕了,在延東城時,他亦是開過賭場、妓院,現在分店還沒開到扈陽來。若是利用一下他們的人力和精力,倒也是不錯,可以讓自己省心省力。

    「想在扈陽開賭館、妓院?照你們的口氣,好像要搞,還要搞最大的,要搞,就要搞最好的?」李郃看著懷中的白狐香香,輕輕地撫摸著它柔順的皮毛,淡淡說道。

    公孫無遠道:「這個是自然,既然要做,傾東北武林盟七十一幫二十六派之力,便要做到第一。當然,若二公子肯相助……」

    李郃不待他說完已是笑道:「你認為你們想做扈陽第一賭館,想做扈陽第一花樓,想做扈陽第一車行,憑你們人多、錢多,就可以了嗎?你以為你表哥請我來做什麼?」

    歐齊忙在桌底下踢了表弟一下,公孫無遠立即道:「所以我等請二公子務必幫忙,以後東北武林盟願以二公子馬首是瞻……」

    李郃雖然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讓這些武林幫派歸附到自己身邊,做自己的打手,給他們點甜頭花花。但今天來本以為是見識什麼「江湖朋友」,都是些豪氣爽快的大俠或風雅個性的俠客之流,哪裡想到,居然跟在談生意似的,這些什麼少俠的,也都跟扈陽裡那些少東主差不多嘛,心中難免有些失望。而且本來聽說江湖中人最忌與官場勾結,今日一見,卻顯然是都急著想巴結嘛。

    不過想來也對,歐齊的表弟,他介紹的「江湖朋友」,又能是多正宗的江湖中人?想來想去,心中想去見識見識真正江湖的慾望越發強烈了。

    「這樣吧,鏢局什麼的你們開沒問題,但這妓院和賭館怎麼開、取什麼名,卻得聽本公子的。錢、人你們出,之後的管理也由你們來,利潤五五分成,你們看如何?」李郃臉上又掛上了標誌性的微笑,但旁邊的歐齊卻知道,這微笑可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未免……」旁邊的幾個「少俠」聞得此言都欲出口拒絕,公孫無遠卻在下面偷偷拉了拉他們,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表哥。歐齊端著酒杯在面前,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眨了眨眼。

    公孫無遠會意,雖然覺得有些心痛,這二公子只是幾句話便要去五成的利潤分紅,未免太過霸道和不講理了吧。可看到表哥的表情,他又知道,想要在扈陽甚至是整個清臨兩省占穩腳跟,得罪這個二公子是使不得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當即笑道:「那便依二公子所言……」

    歐齊也笑道:「既然如此,那麼不如晚上到扈陽第一花樓飄香樓去商談具體事宜,也好讓眾位少俠看看我們扈陽的花樓如何?」

    飄香樓的姑娘李郃基本都見過,沒幾個姿色入得他眼的,跟家裡幾個美女比起來不是相差一點半點,所以一般也懶得去花樓逛。不過今日既然是有生意要談,那去玩玩倒也無妨。

    酒過數巡,看天色差不多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向飄香樓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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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公孫劍舞

作者:郝歪


    飄香樓毫無疑問是扈陽的第一花樓,無論是裡面姑娘的質量還是環境氣氛。

    一行人一進飄香樓,立刻就有老鴇上來熱情地招呼,這些平日裡可個個都是不好惹的主啊,不經意間看到了李郃李二公子,更是大為驚訝,招待得更熱乎了,沒一會就將眾人引到了內堂。

    同外堂比起來,飄香樓的內堂顯然要高檔多了,氛圍也與外面的喧鬧淫糜不同,顯得高雅清靜了許多,裡面的姑娘也不似外面那般放浪,而是含而不露,萬種風情,皆騷在骨裡。在這享樂的多是一些風流才子和富貴子弟,也有談生意的富商大賈,實際上這裡才可算得上是真正的飄香樓,外面那些,只能算普通的妓院罷了。

    此時有一些琴藝大家在台上表演,所以李郃等人在二樓的雅間門是拆開的,看起來就彷彿與整個二樓走廊合而為一一般。若有需求,可以馬上命人把門安上,立刻就變成了自己的一片空間,方便之極。

    「果然不同反響,我今日才知,妓院花樓竟也能做得這般幽雅,簡直不敢相信這些女子都是賣身的妓女……」周英華看著外面一樓大堂裡鶯鶯燕燕的女子、裊裊婷婷的身姿,禁不住感歎道。

    公孫無遠也道:「若是要開花樓,定也要開像飄香樓這般的……那個彈琴的姑娘,長得可真是別緻啊。」

    歐齊笑道:「這些庸脂俗粉算什麼,你若是見過二公子的兩個侍女和上官大家,你才知道什麼叫美女呢!」

    公孫無遠微愕:「上官大家?」

    「連歌仙你都不知道?」歐齊笑道,說著看向李郃,卻發現他的微笑有些不對,心下一轉,便知壞了,一時口花,犯了二公子的禁忌,忙停口住嘴。

    那晚李郃十六歲生日,上官青青與芊芊為他在筵席上獻了一首曲,不知迷倒了多少扈陽子弟。歐齊亦是念念不忘,但想到那上官青青已是住到了二公子的院中,而芊芊更是他的貼身侍女,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望而興歎了。

    幾個「少俠」紛紛把目光望向了李郃,這歌仙上官青青在風月界裡可是有著巨大影響力的,是多少少年公子甚至權貴富豪的夢中情人啊,多少人欲見其一笑擲千金而不得。前幾年聽聞歌仙已投入一富家公子懷抱,讓多少人傷透了心啊。這些「少俠」們沒有想到,那富家公子,竟是眼前的李二公子。

    像上官青青這種名動一方的女子,也只有李郃這般有權有勢之人才可得之護之。普通人,即便是得佳人傾心,也沒有能力保護佳人守住那份情愛,匹夫無罪,懷璧為罪,便是這個道理。

    上官青青是塊絕世之璧,但李郃卻不是個匹夫,誰膽敢覬覦他的女子,他就會讓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平日裡他最不喜在人前談論自己的女人、拿自己的女人與其他女子相互攀比,淡淡地瞥了歐齊一眼,微笑著對公孫無遠道:「你若是想在扈陽開花樓,最好還是與這飄香樓搞好關係,你們要做第一,也只能與他們並列第一,想要把他們擠倒,是沒有可能的。」

    歐齊也馬上順著他的話頭,道:「是啊,這飄香樓前幾年換了新東家,那來頭可是不小,非是你們能搞得定的。」

    公孫無遠等人不禁疑惑,什麼人的來頭這麼大,居然連李郃李二公子都搞不定?

    李郃輕輕地撫摸著懷中的香香,微微笑道:「這飄香樓的新東家,乃是京城的一位大人,素來與我父親交好,自然不能動得。」

    公孫無遠等人恍然,這來頭,他們也確實沒實力去跟人家鬥。自古江湖不與官鬥,是不變的道理。這誰要是斗膽一鬥,不是朝廷快倒,就是他們要滅族了。

    一邊喝著酒一邊談著具體的事宜,大概都定下來了後,歐齊便拍了拍手,招來老鴇,讓她上姑娘。

    不一會一群嬌俏可人輕施粉黛的姑娘便在老鴇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個個一臉嬌羞,哪裡像花樓姑娘,跟黃花閨女似的。不過正是這種媚在骨中、騷在內裡的氣質,更讓這些男人們為之癡狂。一人身邊都跟了一個姑娘,不過那欲靠近李郃的姑娘,卻是被他懷中的白狐香香低嘶一聲嚇得不敢靠近。

    李郃詫異地看著懷中的香香,不禁大奇——這小寶貝是怎麼了?莫非是討厭這些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不過反正他對這些女子也沒什麼興趣,便讓她們去陪其他人了。眾人的身旁都是美女相伴,唯有李郃旁邊是一犬一狐,看起來不禁讓人感到怪異非常。

    李郃忽然看到香香一直盯著他手中的酒杯,心中一動,便將酒杯移到了它的嘴邊。桌上眾人皆是一愣,心中奇怪,這二公子的狐狸莫非還會飲酒不成?

    隨中眾人的驚呼聲響起,香香竟是用舌頭舔了兩下,將杯中之酒全部吸盡,居然還咂吧咂吧嘴,舔了舔嘴唇。

    歐齊嘖嘖稱奇:「想不到二公子的白狐竟也這般好酒,真是奇哉怪哉。」

    李郃輕撫懷中白狐,笑道:「我的香香又豈是普通狐狸所能比的。」

    之後李郃幾乎每喝一杯,香香也要喝一杯,不多久一人一狐已是喝下了不下二十杯醇酒。

    此時已微微有些醉意的公孫無遠忽然起身對眾人道:「今日當得興頭,在下給各位舞上一番!」說罷便提劍跨出了包間。

    李郃一愣,舞上一番?莫非他一個大男人還要當眾跳舞不成?這還是什麼江湖少俠啊,敢情成戲子了!?

    歐齊看出他的疑惑,湊過來道:「二公子,你可知公孫世家最為出名的是什麼嗎?」

    李郃不解:「公孫世家?他們不是武林四大世家嗎?那自然是以武出名了……」忽然心中一動,看到了公孫無遠手中的劍,不禁道:「他們最出名的,不會是劍舞吧?」

    歐齊笑道:「不錯,二公子,這公孫世家的正宗劍舞,可是難得一見的哦。我這表弟已得乃父七分真傳,舞起劍來,氣勢非凡,賞心悅目啊!」

    正在這時,隨著清亮的一聲長嘯,包括一樓大堂在內的飄香樓眾客人皆看向了從二樓走廊飛躍而起抽劍指天的公孫無遠。

    只見一襲白袍的公孫無遠如落葉般由二樓飄落到一樓,右腳在樓下的一張桌子上輕輕一點,又飛向了對面二樓的走廊,之間劍花頻閃,讓人眼花繚亂。

    公孫無遠站在二樓那只有一臂寬的走廊扶手上,仗劍起舞,有如一隻白色的蝴蝶一般,奪人耳目。

    樓下的琴娘不禁隨其舞而撫琴,琴聲伴隨舞姿,讓眾人看得如癡如醉,特別是眾多飄香樓的姑娘,皆是眼露愛慕之色。

    李郃看著也覺得確實是賞心悅目,不愧是公孫劍舞,但總覺得有些彆扭。若說唯一的不足的話,恐怕就是這舞劍的是公孫無遠這個男人,而他的劍舞又偏偏透著一股柔美之氣,看起來不太協調。

    一曲舞罷,滿堂喝彩。公孫無遠滿臉紅光地飄落到包間門口,持劍抱拳道:「讓各位見笑了。」

    眾人皆是大加稱讚,李郃亦是對其讚譽有加,想吊弔書袋,卻又一時把那前世杜大仙人的公孫舞劍的詩詞給忘了。

    剛剛一直陪在公孫無遠身旁的女子忙端了杯酒上去敬他,在眾人的鼓動下,兩人還喝了個交杯酒,直把那姑娘美得笑靨如花。

    旁邊的歐齊又道:「雖說我這表弟是公孫世家這一代最優秀的男丁,但要論這劍舞,卻還是我那表妹舞得好啊!」

    「表妹?」李郃一聽到這個詞,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妹甄瑤,不知這歐齊的表妹,可有甄瑤的美麗可愛沒有。

    歐齊也是有了些醉意,對李郃道:「說起我這表妹……在他們江湖上,那可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那劍舞舞得實在是妙,我外公都說公孫世家出了個奇才,她幾乎天生就是為劍舞所生的……」

    李郃笑道:「真有這麼厲害?」

    歐齊歪著腦袋道:「可不是?他們那江湖上什麼武林十美……我那表妹今年可是排到了第二!唉……只可惜她眼高於頂,對所有的男人都是不屑一顧~」說著搖頭晃腦一臉遺憾,顯然也是對他那表妹垂涎已久——看來當表哥的沒有一個不想泡漂亮的表妹啊!

    李郃登時精神一振:「武林十美第二?」他的艷兒當初是第七,就已經美得不可方物了,這歐齊的表妹是第二,那豈不是更勝艷兒許多?!

    「你表妹叫什麼?」李郃捏了捏歐胖子的雙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道:「名字,年齡,可有婚嫁?」

    歐齊下巴一疼,酒立刻醒了不少,看著兩眼發光的李郃,真想打自己一個耳刮子,怎麼能跟這扈陽色狼之首說這話呢?!但二公子問起,他卻也不能不答,只得道:「我那表妹叫公孫無情,今年芳齡十六,未談婚嫁……」

    「公孫無情?」李郃喃喃念道,好個無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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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神棍道長

作者:郝歪


    幾天下來,白狐香香的腿傷已是痊癒,精神也是越來越好,上跳下躥的好不活潑。除了李郃外,它也慢慢接受了芊芊,可以容得小侍女輕輕撫摸它了,但仍是只肯李郃一人抱它,小脾氣倔得很呢。

    只是這小傢伙同大飛卻好像有些矛盾,勢同水火,每次大飛一見到它都要顯出敵意,一副恨不得吞之而後快的表情,讓李郃真是擔心哪天他要是不注意,香香就給大飛連皮帶骨吞到肚子裡去了。

    不過李郃也愈發的覺得香香確實不凡,不僅通人性,而且它的速度和彈跳都是相當的驚人。每每只要他一招手,人還在幾米遠外,香香也能一下躍入他的懷中。恐怕放開來,大飛也未必能追得上它。

    這日李東忽然對李郃稟道:「二公子,最近那個老道士老愛在咱們府門口徘徊,趕了好幾次了,每次人一不注意,他就又回來,人一去,他就跑,跑得還真是快,小的同李西追他數次都沒能追到。」

    李郃聞言愕然:「是那天在林子裡想訛我白狐的老道士?」

    「正是那廝。」李東答道。

    李郃不禁笑了起來:「他居然跑的比你們還快?奇哉怪哉!叫上牛大牛二牛三,隨本公子出去看看。」嘿,這一百三十多歲的老傢伙,居然跑起來比兩個大小伙還快,想起那老道長眉白鬚左手拿拂塵右臂夾寶劍狼狽逃竄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香香一下躥到了李郃的衣服前襟裡,露出個小腦袋來,顯然聽到說要去見那老道,還有點害怕。

    李郃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道:「香香不怕,我不會讓那老傢伙傷你的,放心吧,看我去幫你出氣!」

    帶著三牛和李東到了府門口後,李郃果然看到了在街對面鬼鬼祟祟的老道。

    「啊哈!道長別來無恙啊……」李郃這邊才剛一走出去,那老道見了他身後的三牛,臉色就是一變,竟是立刻轉身提起長袍角向街邊拐角處跑去。那速度還真是讓人乍舌啊,誰能想到那老道居然是個一百三十多歲的老傢伙?!

    李郃呆呆的看了一會,對身後三牛道:「圍追堵截,給我把他逮回來!」

    「先揍一頓?」牛大問。

    「留幾口氣?」牛二問。

    「斷幾根骨?」牛三問。

    李郃想了想,道:「先逮回來就行,若無反抗,不必揍他。」

    三牛領命,分三個方向從三個街道入口奔去。三人雖輕功不濟,但一身牛力,跑起路來是一點不差,疾速如風。

    李郃和李東就在府門口悠哉地等著,不一會三牛已是奔了回來,牛大肩上扛著的正是一身道袍的老道士。

    牛大將老道扔到了李郃面前,那道士不禁哀號一聲。李郃一看,老道的兩眼眶和嘴角皆有淤紫,顯然被三牛揍了。

    「他反抗了?」李郃奇怪地問道,按理來說憑這老道的本事,應該不會做那麼不自量力的事吧。

    牛大道:「他一見我們就把手舉起來,要打我們,我們就揍他了。」

    「我……我是舉手求饒啊……」地上的老道慘叫道。

    牛二道:「你又沒說。」

    「我說了啊……我說我投降,我跟你們走……」老道冤枉道。

    牛三道:「沒聽見,不算數。」

    李郃啞然失笑,這三牛久沒架打,就是算準了要欺負這老道的。不過他們下手倒也算輕了,只是些淤腫外傷而已。

    「我問你,你幹嗎在我家府外鬼鬼祟祟?」李郃道。

    「我……」老道坐在地上雙眼賊溜溜地左顧右盼。

    牛二立刻一腳踹了上去:「主人問你話呢!」

    牛三也補了一腳:「你他娘的想逃是不是?」

    牛大剛一抬腳,老道已是閉著眼睛慘叫道:「我是為了那靈狐而來的!!!公子饒命啊~~再踢要出人命的……」

    李郃懷中的香香這時露出了個小腦袋,兩顆黑寶石般的眼睛看向老道,竟是嘰嘰地叫了幾聲,叫聲中的歡快一聽便知。

    那老道聽得這聲音,兩眼一瞪,怒聲道:「孽畜~~~~~哎呀~~!」牛大抬著的腳終於找到借口落了下去。

    嘰嘰嘰嘰,香香愈發歡快地叫了起來,一下從李郃懷中躥上了他的肩頭,兩個小爪子搭著他的頭把小腦袋靠在他頭髮中,興致勃勃地看著老道慘號。

    「哎呀~~別打啦~~~公子啊~!那真是狐妖啊~~~~哎呦!~~」老道一手護頭一手護襠,縮捲成一團,慘叫哀號著承受著三牛的大腳。

    其實三牛也根本沒用力,幾乎就是把腳抬起來再放下去而已。但三牛什麼體型?一隻大腿大腳的重量就夠壓死母雞了,落到人身上,那也是嗷嗷地疼啊。

    李郃看揍得差不多了,就喊停,道:「我說你這麼執著幹什麼?你要是想吃野味,公子我給你銀子,你去買來吃就是了,幹嗎非要我的香香呢?你怎麼就下得了手啊你?」

    老道一愣:「香香?」隨即看向他肩頭的白狐香香,臉上表情由愕然到驚懼,一下向後爬了數丈才回頭顫聲道:「她……她……她的傷……她的傷好了?!」

    李郃輕輕撫了撫肩上香香光滑的皮毛,道:「有本公子的照顧,自然好的快了。」他卻是不知,那老道所說的並不是腳上的傷處。

    老道眼中滿是恐懼,看著香香,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顫聲道:「公子,這……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一旦讓此三眼靈狐復圓……讓她得以復得人形,那……那……那本道可就再無法將她抓住了……本道的三十年功力也就白耗了啊~~~公子,算本道求你了~把三眼靈狐還我吧~~~」

    李郃奇怪地看了眼老道,將香香抱到了手中,跟它那靈動的雙眼對視了一會,道:「什麼三眼靈狐,我家香香只有兩隻眼,不是你要找的三眼靈狐!」說著又讓香香鑽進了自己的前衣襟中。

    老道哀聲道:「要開三眼,可得要三千年的修行~~,一旦三眼靈狐開了第三眼,那這世上就更無人可以奈何得了她了啊!公子,若你今日不將此妖狐交於本道除去,他日必為此妖狐所害啊~~~!~」

    「媽拉個逼的!你這妖言惑眾的死神棍,敢咒老子!給我滾!我喊三聲,還沒在我眼前消失的話就打斷你的狗腿!~」李郃兩眼一瞪寒聲道。旁邊的三牛立刻摩拳擦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一……」李郃才剛開口,老道已經連滾帶爬開始跑起來了。

    「二」字一出口,老道已消失在了街角。

    李郃不禁大笑:「你娘的死神棍,我看你是經常騙人,被人追殺習慣了,才練就這麼一副飛毛腿!」

    這時,從剛剛那老道消失的拐角處,麥東寬一臉疑惑地走了出來。

    「剛剛那位道長怎麼了?」麥東寬問道。

    李郃一邊往府中走一邊笑道:「一個死神棍,想訛我的香香,讓我嚇跑了。」

    「神棍?奇怪……我怎麼覺得那麼眼熟啊……」麥東寬皺著眉道。

    「眼熟?」李郃一愣,回身問道:「師傅你認識?」

    麥東寬思索著,喃喃道:「看他的樣子,確實很面熟啊……一手寶劍……一手拂塵……,道士?」

    李郃笑道:「是不是他也騙過師傅你,被你追殺過?」

    「啊!想起來了!」麥東寬一拍額頭,對李郃道:「那位是明玄道人啊!」

    「明玄?這神棍很有來頭嗎?」李郃疑惑道。

    「豈止是有來頭,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道術大家啊!在江湖上成名已有五十載以上,你師傅我未出道前就聽聞其大名了!」麥東寬肅容道:「江湖上,見到明玄道人,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就怕哪天自己也遇到什麼邪乎事,得請他來趨魔去邪。江湖中人皆是好勇鬥狠之輩,不怕武力相鬥,就怕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啊!」

    李郃吶吶道:「這麼說,他真是個道術高明的神棍?可怎麼那麼沒用,我看李東都比他能打……」

    麥東寬哭笑不得:「你居然把明玄道人給打了……天啊!你小子……也只有你小子能幹出這種事了!明玄道人是道法高深,可不代表他武功高超啊!道士哪個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若有那種能打的道士,除非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否則十有十一是騙子神棍!」

    李郃嘟噥道:「我看那明玄也就是個神棍!居然說我的寶貝兒香香是狐妖,我看他還是木怪呢!」說著不禁看向了懷中的香香,卻見小傢伙的眼睛也正怔怔地看著他,對視下,李郃不禁呢喃道:「你不會真是狐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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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艷兒花開

作者:郝歪


    之後的日子裡,並沒什麼變化。香香仍是一直纏著李郃,成天跟他膩在一起,形影不離。而那老道從那日後也再沒出現過,想來已是知道事不可為。

    對於麥東寬說那明玄老道乃道術高深的道長,李郃卻仍是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說不定老道是用了什麼障眼法,使得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江湖人被他騙了,想起前世那些說得天花亂墜的道法神功,他就愈發覺得那明玄是個騙錢斂財的神棍。

    這日,李郃忽然想起一事,叫過李東道:「你去胡春風的店裡看看,那明家小妹的毒治好了沒有。若是治好了,便把他們兄妹二人帶到府上來,知道嗎?」

    李東答應著便出門離去。

    芊芊在廳中調琴,聞得此言,笑道:「主子又看上哪家的小妹了?」

    李郃撫摸著懷中的香香,看向芊芊的嬌靨道:「一個和你當初一般可憐的女孩,哦,她還有兄長照顧,也不算太可憐。不過看她身上的潛質,調理一番,也能成個大美女呢。」

    芊芊抿嘴笑道:「芊芊不可憐,當年芊芊肚子一餓,就看到主子和油餅了。」

    李郃聞言失笑:「主子和油餅?那時主子我是不是還不如那塊油餅重要了?」

    芊芊笑道:「主子當然比油餅重要了,不過那時芊芊真的是餓急了呢。芊芊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就是那日主子給的油餅和豆漿了。」

    李郃微笑地看著已由當年嬌俏女孩長成如今嬌艷少女的芊芊,正要說什麼,李東已是回來了。

    「二公子,那明家姑娘的毒,胡春風已經替她治好了。」李東恭聲道。

    李郃點頭,看向他的身後:「那……人呢?」

    李東告罪道:「小的去時……那……那明家兄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李郃眉頭一顫,淡淡道:「不在又是去哪了?」

    「胡春風說那明弘硬要帶他妹妹回家,他攔也攔不住……可能現在已經回到他們村了。」

    「跑這麼快做什麼。」李郃自言自語道。

    「二公子,要不小的再帶人去前田村將那兩兄妹帶回來?」李東試探道。

    李郃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把他們帶回來。好言相勸,就說本公子要見他們。他們若不肯來,就抓回來。不過要記得那明家小妹不可傷得。」

    「是。」李東領命而去,帶上十幾個家丁出了總督府。

    不過當李東從前田村回來後,李郃不禁又是失望萬分。那明家兄妹居然不在了,據村裡人說,他們好像去投靠親戚了,但具體是哪邊的親戚,卻是不知。李東等人也無處可尋,無奈下只得空手而歸。

    李郃不禁好笑:「跑那麼急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他們。」

    是夜,同芊芊一番雲雨後,小侍女已是帶著滿足和疲累沉沉睡去,她的旁邊則是眨著眼睛觀戰的香香。

    李郃看著白狐笑道:「你這小寶貝,偷看人家行房事,可是要長眼針的。」

    香香輕叫了兩聲,一下躥入了李郃的被窩裡。

    李郃左手摟著芊芊,右手抱著香香,正準備入睡,忽然心中一動,轉頭看向屋內的屏風,那後面便是艷兒的臥床。

    李郃將香香放到了芊芊身旁,用被子蓋好,再在小侍女的額頭上輕輕了吻了一下,起身披上了衣袍。

    香香見他起來,又要躥出來,李郃則拿食指在嘴上做了個「噓」的動作,讓它乖乖睡覺。

    小白狐雖好奇,卻也是乖乖地鑽回了被子中,看著主人走到了屏風後面。

    李郃繞過屏風一看,果然發現艷兒的床上空無一人。剛剛他與芊芊激情之時,便聽到動靜,艷兒似乎起身,本以為是去解手,卻沒想到這麼久還沒回來,不禁心下奇怪,推門走了出去。

    時已近秋,夜風微涼,不過李郃雖不習武功刀槍卻身體強壯,也不在意,隨便披了外袍坦著胸脯便走向了院中。

    在院中逛了一圈後,並未發現艷兒的身影,看來她並不是睡不著出來乘涼啊。

    李郃正奇怪著,忽然發現洗浴房內有燭光閃現,微微一笑,原來這丫頭半夜跑去洗澡了。

    摸到了洗浴房外,果然聽到陣陣水聲,推了推門,從裡面閂著。這倒難不倒李郃,故技重施,到廚房那了把小刀出來,從門縫伸進去,將門閂小心地撥弄了開來。而後輕手輕腳地跨了進去,再將門掩上。

    其實他只要叫一聲,艷兒肯定會給他開門的。而後他就算想就地取了艷兒的紅丸,她也斷沒有理由反抗。可李郃現在卻忽然想看看艷兒獨自一人洗浴時的模樣,或許,這便是人的偷窺欲使然吧。

    洗浴房內霧氣蒸騰,到處都是濛濛水氣,屏風後面的嘩嘩水聲就像千萬隻小蟲一般,撓得李郃心癢難耐。不過他仍是放輕著腳步,緩緩地靠近屏風,偷偷地向裡窺去。

    透過燭光,只見霧氣之中,浴桶之內,一片白得晃眼的脊背靠在桶邊,兩隻蓮藕般雪白的手臂,在水中不時舀起水來,往身上澆去。一頭瀑布般的長髮被從頸旁繞到了前面,飄在水中。

    第一次的,李郃發現艷兒的身體竟是這般的美麗。

    深深吸了口氣,李郃又繞到了屏風的另一側,想要一堵前面的春光。不過怕被艷兒發現,李郃也只能看到姣美身軀的側面。精緻的五官和臉龐完美地搭配在一起,在水氣中時隱時現,更是讓人有一種飄渺虛幻的感覺,彷彿那是仙境的仙女一般。

    微抬的尖尖下巴不斷地有水滴下,溫水由頭頂至臉頰再到胸前。因為秀髮的遮擋,李郃只能看到豐滿酥胸挺翹形狀,卻不能看到那一點誘人的嫣紅,雖然他平日裡早已看過無數次。

    第一次的,李郃發現艷兒的身體竟是如此的性感。

    美人洗浴,果然是世間美景啊!李郃心下感歎著,身體不自禁地又微微向前。

    正撫著胸前美乳的艷兒忽然看到地上一道人影,心頭一緊,猛地回身看去,水霧之中,那燭光照不到的地方,隱約可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艷兒心下大驚,忙將嬌軀沉到水中,便欲呼救。

    李郃見已被發現,也不再躲藏,忙大步跨到了浴桶前,輕輕摀住艷兒的嘴,呼救聲只出了「來人」兩字,就變成了充滿疑惑的悶吟。

    李郃待艷兒看清自己的臉後,緩緩將捂著朱唇的手滑到了水中,撫上了美人的豐滿柔嫩。

    「主子,你怎麼……嗯……」艷兒敏感處受襲,秀眉微顫,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

    李郃笑道:「我來看我的美人兒沐浴啊。」

    艷兒剛要開口,忽然覺得李郃的大手由她的胸前滑到了腰後,另一隻手也伸入了水中,一下抄到她的大腿彎出。輕呼一聲,兩隻手臂下意識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嘩啦」水聲起,一具美白嬌嫩的酮體便被李郃抱出了浴桶。

    將濕淋淋的嬌軀放到榻上,李郃迅速除去了自己的衣物,伏了上去,輕吻著仍帶著水珠的嬌顏,調笑道:「今天應該方便了吧?」

    艷兒心下撲通撲通急跳著,臉也紅得跟日落晚霞一般,雖然心中早已無數次地想過這一天的到來,但如今真的到來時,她仍是緊張萬分。嬌軀也因為激動或是緊張而微微顫抖,兩手緊緊地抓著李郃的背,若不是李郃肌肉皮膚刀槍不入,恐已被她無意識地抓出血痕了。

    李郃微感詫異,柔聲問:「怎麼了?不會……那個還沒去吧?」他對女子那方面的事也懂得不多,但想來無論如何都不會持續一個月的,莫非這艷兒到這時候還保著她的倔強脾氣,不肯給他?想到這裡,心下不禁有些怒氣。

    艷兒見主子的表情,知道他是誤會自己了,忙道:「主子……艷兒今天方便……方便的……只是……只是心底有些怕……」

    李郃聞言恍然,笑道:「不要怕,你看芊芊比你小那麼多,不也沒事麼,我會很溫柔的。」說罷在旁邊的櫃子中翻出了一條乾淨的白綾,鋪在了艷兒雪白的臀下。

    溫柔的撫摸與深吻後,兩個軀體終於結合在了一起,血紅的花朵在白綾上盛開,代表著女子最寶貴的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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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飄香花魁

作者:郝歪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屋內,照在榻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

    李郃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便看到了懷中仍自酣睡的艷兒,微微一笑,輕輕將她放躺在床上,起身披上外袍,拿起那染血的白綾,看了看,收入懷中。俯身將艷兒俏臉上的幾縷髮絲別到耳後,在她額頭上輕吻一口,便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門一開,一道白影立刻躥入了他的懷中,定睛一看,果然是香香這個小寶貝。

    「主子早安。」輕柔的聲音傳入耳內,竟是已端著洗臉水候在門口的芊芊。

    李郃向屋內床上看了一眼,對芊芊輕聲道:「回咱們屋裡去,別吵到艷兒了,讓她多睡會。」說罷將房門關上。

    屋內,床上原本應在熟睡的艷兒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剛到李府時,她顯然是極為不情願的,要讓她獻身於李郃,她恐怕更寧願死。但好在那時的李郃年齡尚小,還未有使壞的能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在李郃身邊的日子越來越久,漸漸地竟是習慣了這侍女的身份,而與李郃的朝夕相處,也使她對他多少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情愫。加上他總是對她大逞手足之慾,又每夜與芊芊在同一房間中雲雨愛撫,從未對她避嫌,使得她也早已做好了與李郃共度春宵的準備。

    所以,昨夜發生的事,對她而言,既是突然,又彷彿水到渠成一般,順理成章。

    一夜之間,由少女變成少婦,她的心中,也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感覺。有失落,有歡喜,有甜蜜,有無奈,有憧憬,五味雜全,說也說不清,道也道不明。

    伸出手來,看著皓腕上那漂亮精緻的翡翠玉鐲,想起了那日李夫人將她單獨叫去時說的話,又想起李郃那時而霸道、時而儒雅、時而蠻橫、時而溫柔的性格,還有他那英俊的臉龐和強壯的身體,心下不禁輕歎:這樣的生活,或許也不錯。

    芊芊跟在李郃身後,笑道:「芊芊昨夜醒來,忽然發現主子不在,嚇壞了,滿院子的找,還好香香通靈性,讓芊芊找到了主子和艷兒姐姐。」

    李郃一愣:「你昨晚在外面聽了一夜?」

    芊芊笑道:「芊芊找到主子的時候,主子和艷兒姐姐已經睡下了,你們的房門沒鎖。」

    兩人正說著,紫妍從迎面低頭走來,險些就撞上了李郃。

    李郃扶著紫妍的雙肩,看了看她的臉色,問道:「紫妍,昨晚沒睡好?」

    紫妍聞言,臉竟是紅了,嗔了他一眼,低啐一聲:「小色狼!」便掙脫開來走了過去。

    李郃回頭嘀咕:「色狼就色狼嘛,怎麼還加個小字了?」

    到了中午吃飯時,走起路來都需芊芊攙扶的艷兒,立刻成了眾人注意的對象。紫妍和青青自然忍不住出言調笑,連平日裡話最少的月兒都是笑吟吟地說怪不得昨夜嬌吟的聲音好像和芊芊不同呢。

    李郃卻是臉皮厚,大笑著摟過艷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直把她羞得把臻首埋到了主子懷裡,紅霞都爬上了雪白的頸項。眾女又是忍不住一番調笑,不過心下卻也是說不清的滋味。

    晚上,歐齊又讓人來請,說是飄香樓去花城參加花魁大賽奪得榜首的何憐卿姑娘回來了,今晚約上公孫無遠等人一起去捧場。自從那日與公孫無遠等人相識後,幾人便時不時地到飄香樓相聚。

    簡單地吃過晚飯後,李郃便抱著香香,帶上李東、李西、三牛和大飛乘著馬車前往飄香樓。李郃所去之地,也沒瞞著眾女,眾女雖知飄香樓是什麼地方,但都知道男人在外談事情,難免會去喝花酒,更何況她們的郎君天生是個風流多情種,管也是管不住,倒不如放得開些。

    今夜的飄香樓無論外堂內堂都是座無虛席,無論扈陽本地的風流人士或外慕名而來的富貴高官皆是齊集此地,早早的便將飄香樓內的位置和包間訂完了,連樓外旁邊的酒樓都是暴滿,有人希望能有緣一親芳澤,有人則覺得若能得見五省花魁一眼,就算不虛此行了。

    李郃一行人到後,自然是由人引到內堂二樓的貴賓包間中,歐齊、公孫無遠等人早已久候多時了。

    互相客道了一番後,眾人皆自落座,開始叫來姑娘陪酒,閒聊起來。

    「這何青蓮的魅力不小嘛,這麼多慕名而來之人,她有那麼美嗎?」李郃看著樓下那些一臉興奮議論紛紛的賓客,不解地道。

    他今日來,主要是同幾人相聚議事而已,對這花魁的好奇,倒是在其次的。不是說他忽然變得正人君子起來,而是這飄香樓在扈陽這麼多年,裡面的姑娘他基本都見過,雖說姿色都算上乘,但同家中幾個美女比起來,就顯得黯淡無光了。就像吃慣了天鵝肉,一時再讓嘗鴨肉,難免有些寥寥無味。

    旁邊的歐齊小聲糾正道:「二公子,是何憐卿,不是何青蓮。」

    「哦,都差不多,反正不是憐就是青的。」李郃一邊給懷中的香香餵酒,一般無所謂地說道。香香這小白狐,對酒竟是極好,每次見他喝酒,都會討要,他也不在意,每次都是有要必予,兩人共飲。

    歐齊笑道:「二公子家中美妾如雲,自然看不上普通的美女。不過這個何憐卿確實是相當出色,恐與上官大家相比也不遜色多少。」

    「哦?」李郃微微抬頭,道:「真有這般美貌?」

    公孫無遠等人也是懷疑地看向歐齊。

    歐齊道:「我自然不會騙二公子,美或是醜,一會憐卿姑娘出來,自見分曉。這憐卿姑娘是二公子去延東府後第三年,才由飄香樓推出的。不過從來未曾公開露過面,也只是咱哥幾個聽聞飄香樓有個『閉月羞花』何憐卿,便讓許老闆賣幾分面子,私下得見幾面。初見之下,我們哥幾個皆是驚為天人,數月念念不忘啊,嘖嘖,實在是美得不可方物,美得驚心動魄啊!」

    李郃笑道:「你既然這麼喜歡,怎麼沒讓老許把這何青蓮讓予你啊?在這扈陽一地,你歐胖子也算得一號人物了,居然也會有看上的姑娘而到不了手的情況?」

    歐齊也懶得去更正李郃的稱呼了,何青蓮就何青蓮吧,喝了口酒繼續道:「這何憐卿乃是飄香樓為了參加花魁大賽打響名氣而特意培養的,據說是從上千名美女坯子中脫穎而出的。被老許視若為寶啊!連他們在京城的東家老闆,都對其垂涎三分呢。那時還未參加花魁大賽,他們又怎肯將美人割讓於我?嘿嘿,二公子也知道,若是一個飄香樓,歐某自然不懼,但這飄香樓後面的東家……卻不是歐某能惹得起的了。」

    李郃的好奇心現在也被歐齊給挑了起來,但還是不信這何什麼憐真有如此美貌。

    忽然,原本嘈雜的大堂登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歐齊的眼睛也立時直了,喃喃道:「出來了,出來了。」

    李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今晚的主角出場了,也是順著歐胖子的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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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何憐卿

作者:郝歪


    李郃他們所在的包間正是看向二樓樓台角度最好的所在,而那花魁何憐卿也正是由那裡出來。

    只見一位身材苗條修長、一身華裙的俏麗女子巧施蓮步,走到了那二樓樓台之上,顧盼之間,萬般風情讓人陶醉其中,當真是芳華絕代,閉月羞花啊!

    那何憐卿向一樓和二樓的眾賓客微微一福之後,震耳的鼓掌聲便響起,她也開始依著原本的安排,逐一進行歌藝、琴藝、舞藝的表演。

    那黃鶯般的歌聲確是美妙非常,雖還不如上官青青這等歌藝大家,但配上他那我見猶憐的表情和美麗清秀的俏臉,則輕易地便讓人沉入歌曲的意境之中、沉入她的美艷之中,不可自拔。

    歐齊等人也是一直盯著何憐卿看,連一下都捨不得移開,直到她開始歌唱時,才略帶得意地道:「怎麼樣,二公子,這憐卿姑娘還入得您的法眼吧?」

    良久都沒得到回答,歐齊不禁詫異地回頭一看,卻見李郃正呆呆地望著樓台上的何憐卿,眼睛亦是一眨不眨,心下一笑:果然是扈陽色狼及紈褲子弟之首啊!正待再叫,卻發現這二公子的眼神有些不對,雖說他是一直看著台上的何憐卿,但那眼神,卻彷彿是看向遙遠的天邊一般,飄渺而無焦距,似乎正在想著什麼。

    「二公子?二公子?」歐齊奇怪地喚道,直喚了數聲,才把李郃喚回過了神。

    「嗯,啊?什麼事?」李郃回過頭看向歐齊,問道。

    歐齊笑起來,雙下巴顫呀顫呀顫:「二公子,這憐卿姑娘,如何呀?」

    李郃又看向了台上正在伴樂歌唱的佳人,卻是道:「去把老鴇叫來。」

    歐齊一愣,看著李郃神色複雜的臉龐,不禁心下奇怪,這二公子今日是怎麼了?就算是對何憐卿有意思,也不該是這般表現啊,這可不像二公子的性格啊。不過他也不敢多問,忙叫旁邊的侍者去將老鴇叫來。

    李郃微微瞇眼看著何憐卿,看著那似顰非顰的細眉,看著那如秋水般的眼波,看著那輕啟輕合的紅唇,腦海中卻是浮現起了另一張面孔。

    她的相貌不如何憐卿美麗,她的身材不如何憐卿窈窕,她的聲音不如何憐卿美妙,她的表情不如何憐卿動人,但她與何憐卿,或者是何憐卿與她,眉宇間卻都有著一樣的氣質和神韻,那種看似孤傲實則孤獨、看似嫻靜實則活潑、看似冷漠實則渴望交流、看似志得意滿實則無人瞭解的氣質,那麼的相似,實在是太相似了。

    李郃回憶間,老鴇已經上來了,恭敬地對他福了一福,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李郃的眼睛仍看著台上,淡淡地道:「把青蓮姑娘請來,本公子要與她說話。」

    「青蓮姑娘?」老鴇詫異道,腦海裡想了半天,卻是沒想起來飄香樓有哪個叫青蓮的姑娘。

    旁邊的歐齊指著台上一曲唱罷,正準備彈琴的花魁,道:「就是何憐卿,憐卿姑娘。」

    「憐卿姑娘……這……」老鴇一臉的為難:「二公子,不是奴家不給您面子,只是老闆早有交代,這憐卿姑娘她不陪客,您看……」

    李郃身旁的李東喝道:「不要不識抬舉,我們家二公子肯讓她來陪,那是她的福氣,哪來那麼多理由!」

    「這……實在是讓奴家為難了……」老鴇苦著臉道。

    李郃還是沒有看她,淡淡道:「去把老許找來。」

    二公子這老鴇可不敢得罪,忙下去找來了飄香樓的老闆兼掌櫃許懷書。

    許懷書聽得老鴇的話,不禁大感為難,這何憐卿可是飄香樓的寶貝,可這二公子也是扈陽說一不二的地頭蛇、龍頭老大、紈褲公子們的帶頭人,這要是把他得罪了,雖然飄香樓後台硬,可那跟這位小爺的後台也是比不了的,他即便不弄翻了飄香樓,每日著人來這麼鬧騰一番,他飄香樓也休想開下去。左思右量了許久,沒辦法,只得讓何憐卿去陪一回酒了,希望這二公子別太過分吧。

    想罷後許懷書親自上了二樓李郃他們的包間,說等憐卿姑娘表演完後,就過來作陪。

    剛下樓,許懷書又給人攔住了,抬頭一看,笑道:「呦,是王公子,您又來為憐卿捧場了?」

    那王公子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儀表堂堂,輕輕收了手中的折扇,抱拳道:「花城花魁大賽之後,這是憐卿姑娘第一次登台獻藝,在下自然要來的。這個……許老闆,一會能不能讓在下與憐卿姑娘見上一面?」說著,他身後的隨從立刻給許懷書塞了一張銀票。

    許懷書微微一瞥,一百兩。又推了回去,笑道:「王公子,我知道您對憐卿一往情深,也一直都很捧場,但這事……呵呵,實在恕許某無能為力啊,憐卿她不陪客。」

    王公子大急,忙又攔住許懷書,道:「不是陪客,只需讓在下見上憐卿姑娘一面,說上幾句話便可,請許老闆網開一面……這價錢你隨便說,多少錢都無妨……」

    許懷書笑著推開他的手,道:「這不是錢的問題,呵呵,王公子您慢慢玩啊,呵呵,慢慢玩,許某還有事……」

    王公子回頭看著正凝神彈琴的何憐卿,長長一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公子,要不要我們把那妞截了給公子……」旁邊一個隨從忽然俯身在那王公子耳旁低聲道。

    王公子立刻斥道:「胡來!對這等佳人仙子,怎能如此無禮,我平日裡教你們的,都忘了嗎?怎麼還帶著這麼重的江湖習氣?」

    那隨從馬上點頭應是。

    琴聲依舊,樂聲靡靡,飄香樓內賓客滿堂,卻唯聽得見這幽幽琴聲。萬千目光,無不聚焦在樓台上那白裙女子身上,有狂熱,有癡迷,有猥褻,有真摯,但其中一道,卻是如清水一般,不含任何雜質。這目光的來源正是二樓的貴賓包間,那懷抱白狐身後站著三個鐵塔大漢的扈陽第一紈褲子弟李二公子李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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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神遊天外霧中花

作者:郝歪


    何憐卿雖是飄香樓培養的姑娘,但今日卻是第一次在飄香樓這個主場登台獻藝,看著樓上樓下那些狂熱的賓客,那些為了看她一笑肯擲千斤的公子,那些只要她一句話就可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漢子,她的心中卻是平靜如水,未有一絲的波瀾或是漣漪。

    她,只需要做好她需要做的,她,只需要讓他們迷戀她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她所能管,所想管的。

    她身處的這座花樓是扈陽最高檔的花樓,她身處的這座城市是大夏國最繁華熱鬧的城市,可是屬於她的,她所能看到的,卻只有這麼小的一塊地方。她甚至連這扈陽的標誌性美景鵲橋飛鵲都無緣一見。

    看起來,她受著眾人的崇拜,她是天之嬌女,她應該幸福和驕傲才是,可是她卻覺得自己不過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供人欣賞的金絲雀,悲哀而無奈。

    藍天就在外面,廣闊而蔚藍,彷彿近在咫尺,但卻遙不可及。

    她就這麼神遊於藍天之外,神遊於天地之間,她的靈魂彷彿擺脫了軀殼,獲得了無拘無束的自由,展翅高飛,翱翔天際。

    這使得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茫然,有些虛幻,有些飄渺,但眾賓客卻都為著這個眼神而癡狂、而迷醉。

    機械地彈完了琴曲,又按照以往無數次的排演,下意識地跳完了一曲舞蹈,向賓客行完禮後,她便要在眾人的掌聲和歡呼聲中離去,回到後院屬於自己的那一間小院,那一棟樓閣,在那裡做著她自由翱翔的夢。

    許老闆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趕忙行了一禮。

    「嗯,憐卿,你今天表現的很好。」許老闆讚道。

    「謝許叔叔稱讚。」她微微一福,柔聲道。

    許老闆道:「先不忙著回去,那邊有個客人,你過去陪他坐一會。」

    她微感詫異,之前好像說過,她今晚是不用理會這些賓客的,只需在台上表演完就行了啊,是什麼人能讓許老闆改變主意呢?

    許老闆一邊領著她往二樓一間包間走去,一邊道:「今天這個客人可不一般,你要好好跟他說話,切莫將他得罪了,否則我們飄香樓都要不好過。他有什麼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都盡量順著他,受點委屈不要緊,啊?「

    她機械地點著頭,答應著,除了答應,還能有別的選擇嗎?可以有別的選擇嗎?

    包間的門已被安上,許老闆推門而入後,臉上已是帶著職業性的微笑。

    包間中的人很多,其中有幾個她還見過,那時她剛由葉城被送到扈陽來不久,許老闆破例讓她為那幾個公子哥演奏了一次,可見他們的身份必是不輕。

    許老闆對其中一個坐著的少年道:「二公子,憐卿帶來了,她不會喝酒,所以……這個,請您體諒則個,小的就在外面,您若有什麼吩咐,隨叫隨到。」

    「嗯,知道了,你出去吧。」那少年的聲音穩重有力,一點也沒有那些公子哥的紊亂輕浮,使得她心裡不禁有些好奇,能讓許老闆如此恭聲的人,來頭想來比上次那個胖公子更大。

    許老闆又吩咐她要好好招待「二公子」後,就出了門去,想來正守在門外,好像生怕她被這群人給吃了似的。

    她看向了剛剛那位少年,只見他長相俊逸,眉目有神,腳邊趴著一隻大黑狗,懷中抱著一隻小白狗,身後站著三個門神一般的大漢,看起來果然是很有氣勢。

    不過最讓她詫異的是他的眼神,他雖然也一直盯著她看,但眼神卻和其他人都不同,那眼中沒有慾望,沒有癡狂,也沒有迷戀,有的只是清澈,如一汪泉水般清澈,似乎那清泉中還蕩起了一絲的漣漪,似回憶,似懷戀。

    「啊,憐卿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啊。」打破兩人對視僵局的是那個胖子,他下巴的肉一顫一顫的,讓憐卿禁不住懷疑什麼時候會不會就這麼僕的一下掉到地上來。

    她乖巧地對胖子福了一福,道:「憐卿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上次許老闆帶她為這胖子和幾個公子哥表演的時候,並未互通姓名。

    「哦,在下歐齊,來,憐卿姑娘,我來為你介紹。」叫歐齊的胖子一臉笑容地把手伸向剛剛那個少年道:「這位,是總督府的李郃李二公子。」

    「憐卿見過二公子。」她微微一福柔聲道,禮數一絲不苟。

    那二公子只是笑了笑,雙眼還是看著她。其他人無論用什麼目光,狂熱也好,猥褻也好,癡迷也好,真摯也好,她的心都不會有哪怕一絲的波動,但是這個人,這個二公子,他那清澈如泉的目光卻讓她覺得心有些亂,有些好奇,有些迷惑。

    「這位是……」歐齊接下來介紹的人,她都沒心思在聽了,只是身體機械性地行禮,口中下意識地問好。腦海中卻在體會著那個眼神裡的意思,默念著那個名字……李郃?

    介紹完所有人之後,那位二公子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發話了:「青蓮這邊坐。」

    青蓮?她不禁有些氣惱,還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叫錯呢,但仍是依言走了過去,坐下後柔聲道:「二公子,奴家名憐卿,不是青蓮。」

    那二公子微微笑了笑,道:「都差不多,一個名字而已,呵呵。」

    她本以為過來陪客,這些男人一定會趁機欺辱自己,已經隨時做好準備脫身,讓外面的許老闆來應付他們。可是進來後才發現,其他人雖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狂熱,但顯然對這個二公子很是顧忌,一切以他為首,他說了算。而這個二公子……

    他把椅子轉了過來,面對著她,微笑著道:

    「青蓮,你喜歡吃菜包還是肉包?」

    菜包?還是肉包?!她的笑容僵住了,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也定格住了,愕然、吃驚、莫名其妙,什麼感覺都有。

    她的俏臉憋的紅紅的,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有夠奇怪也有夠無禮的,但想了想後,還是低聲道:「肉包……」

    「肉包,好,肉包好,好肉包……那,你喜歡吃包瘦肉的,還是包肥肉的?」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可是她卻直恨不得把自己纖細的指頭戳到裡面去——讓你再問,讓你再問……

    她的臉憋得更紅了,但還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答道:「肥肉……」

    「好!肥肉!好肥肉,肥肉好啊!」他忽然一拍大腿笑道,那表情就好像偷吃糖果得手的孩子一般高興。

    他的眼睛更亮了。

    她的嘴卻不自禁地撅了起來,竟是忘了過去那麼多年培養的她的麼麼告訴她要做斯文淑女的交代。

    「你喜歡放風箏嗎?放風箏。」接下來,他的問題和話題一個比一個古怪,說起來時還聲情並茂的。

    「喜歡。」不過她卻是越說越想說,彷彿將那裝滿心事的瓶子打開了一個孔,那裡面的東西就禁不住地往外流一般,止也止不住:「我小時候最愛放風箏了,我還親手做過一個呢,那種有三對翅膀的風箏。」說著說著,自稱都忘了要說「奴家」了。

    「哈哈,這風箏正是要秋高氣爽之時放最合適,我知道扈陽城外有一個放風箏的好去處,下次帶你去放,就放你自己做的六翅風箏!」他說得也很是起勁。

    包間裡的其他人卻都看呆了,這是二公子嗎?這是憐卿姑娘嗎?

    一向霸道蠻橫的二公子居然和一個女子談得興高采烈手舞足蹈,一直溫柔嫻靜的憐卿姑娘居然像個小女孩般說得眉飛色舞,啊,連袖子就捲起來了,呃,腳抬到椅子上了。

    「青蓮你喜歡踢毽子吧?哈,踢得很好?嗯,改日你踢給我看看。」

    「青蓮你最喜歡玩什麼遊戲?捉迷藏?哈哈,改日你到我家裡,我藏你捉,保證你捉不到我,什麼?不信?不信我們明日就來玩。」

    「青蓮你喜歡蝴蝶還是蜻蜓?都喜歡呀,好,我們到扈陽的清茗湖去釣魚,順便捉蜻蜓,捉蝴蝶,回來做油炸蜻蜓、暴炒蝴蝶給你吃~哈,別打我呀~」

    「你喜歡小狗?呃,可是我只有一隻大狗,又黑又大,你抱不了的。什麼?我懷裡的?這是狐狸,不是狗,小笨蛋!啊,淑女都口不動手,小心我的香香咬你……」

    「什麼?喜歡看小說?好啊,我家中有藏書上萬,要什麼朝代的小說都有。你要不喜歡看呀,我講故事給你聽,我講的故事,保證你沒聽過,保證你愛聽。」

    他說的話真是有趣,他講的事情都那麼的讓她嚮往,讓她憧憬,這幾乎都是她每晚做夢的夢想啊!

    這些……真的能實現嗎?

    不知不覺的,她忘記了自己身在飄香樓中,忘記外面眾多的賓客,忘記身旁無數狂熱的目光,甚至忘記她是花魁何憐卿,她彷彿真的和二公子在田間嬉戲,在山間遊玩,在曠野上放風箏,在池塘邊釣魚捉蜻蜓,在院子裡看書聽故事……

    「老許!」二公子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中,拉回了這飄香樓的包間裡。

    許老闆馬上推門走了進來,眼睛在她身上逗留了一圈,看到她別著袖子,抬著腳的樣子,不禁有些愕然。

    「老許。」二公子又叫了一聲。

    「哦,啊,二公子有何吩咐?可是憐卿招待不周?還請二公子恕罪,今日是她第一次陪客人,不懂事……憐卿,還不快向二公子道歉,請二公子……」

    她聽得莫名其妙,自己也不知為什麼,突然想笑。

    這時,外面走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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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妹妹跟我走

作者:郝歪


    李郃等人尋聲看去,只見五、六個隨從模樣的大漢面無表情地衝將過來,前面攔路的侍者都被一拳干倒,他們的後面,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公子哥,正焦急地往這邊望來,待看到憐卿後,兩眼一亮,立即叫了起來:「憐卿姑娘,我是王風啊!許老闆,你為何說憐卿姑娘不陪客?那她又為何在這裡?」

    許老闆的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恐怕是沒想到這個王公子居然敢在飄香樓撒野吧。

    「吼!~」那群人一靠近,大飛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左右擺了擺脖子,低聲嘶吼起來。

    三牛也已擋在了李郃前面,兩手叉於胸前,那五個隨從模樣的人見狀微微一頓,停下了腳步,一是為他們三人的體型所訝,二是為他們的表情所奇——三人竟是兩眼放光,舔著嘴唇,一副見了美食的飢渴相。

    見三牛準備動手,李郃忙抬手道:「且慢。」

    那王公子則趁機鑽了上來,本想直接衝入包間,但看到三牛在前,也只得吞了口口水,止住了腳步,一邊往裡邊張望,一邊叫道:「憐卿姑娘,憐卿姑娘~」

    旁邊的歐齊等扈陽的公子哥皆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興奮難耐,以往衝撞或得罪二公子的人,哪個不是被整得慘兮兮的?

    李郃這時卻是回頭對憐卿道:「你認識他?」

    憐卿站起身,透過三牛之間的縫隙看到了外面的王公子,搖了搖頭道:「不認識。」像王風這樣的狂熱支持者,在花城花魁大賽上,豈止萬千,她在表演時又根本沒有注意下面的人,哪裡會去記住。

    王公子被三牛所擋,一邊跳著往裡看,一邊喊:「憐卿姑娘,自那次瀘州一見,小生便對姑娘念念不忘,做夢都想見姑娘一面……」

    李郃眉頭一挑,冷笑一聲:「原來是個花癡登徒子。」

    那些隨從見自己的公子如此,都是忍不住要動手,看三牛雖然人高馬大,但卻顯然感受不到什麼擁有內家功夫的樣子,看來只是外強中乾的普通打手而已,但想起公子之前所的要斯文斯文,所以都是忍了下來,但拳頭皆是緊握。

    三牛沒得到主人的命令,不能先動手,只得使勁地對那王公子的隨從擠眉瞪眼,想要激怒他們,卻奈何人家根本不看他們哥仨。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三牛長得太高了,那幾人不欲仰首視人,所以都是盯著他們三人的胸脯直看。

    「打下去。」李郃淡淡的聲音傳出,王公子的喊聲立刻嘎然而止,緊接著哇哇啦啦的慘叫聲接二連三,匡鐺鐺跌落樓梯的聲音也是不絕於耳。

    瞬間,對裡面那些不會武的人而言,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三牛和那什麼王公子及他的隨從就從包間前消失了。

    但此時公孫無遠、周英華等武林「少俠」卻已是嘴巴張大,合不攏了——原本他們也同那王公子的隨從一般,以為這三個大漢只不過是二公子裝門面的打手罷了,看不出有什麼內家功夫。可今日一見,這身手,卻遠非他們這些自認江湖新一代高手所能相比的。那幾個王公子的隨從,可也都是武功不俗之輩啊!

    再看向二公子時,不禁又比平日多了一分敬畏和恐懼。

    憐卿一下站到了椅子上,好奇地向那邊樓道張望著,以往為她而發生的打架事件也是不少,但她一向都是漠視的態度,他們打又如何,不打又如何,誰勝誰贏,都不是她所關心的。不過今日她的心態卻有些變化,彷彿由一個成熟淑女變成了一個活潑女孩,看到熱鬧便禁不住想張望。

    一旁的許老闆見憐卿的表情,是一臉的愕然加驚訝,這……這二公子對她做了什麼,怎麼才進去那麼一會,氣質就變了如此之多?除了外貌相同外,簡直跟以往的她完全判若兩人啊!

    牛大的腦袋忽然冒了上來,嚇了憐卿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跌落,還好李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腰枝。

    「主人,打死還是留命?」牛大問。跟了李郃這麼久,他的風格這三牛也都早已清楚了,像這種情況,還是問清下手度為妙。

    歐齊等人不覺得什麼,但許老闆和公孫無遠等人就是有些暗暗心驚了,後者也是在江湖上廝混慣了的人,可他們現在有身有份,在公開場所突然與人發生衝突,也是不敢輕易傷人性命的,而這二公子……

    李郃瞥了眼樓下翻來滾去的幾人,道:「留命。」

    「留幾口氣?」牛大舔了舔嘴唇道。

    「留你個頭,打得差不多就行了,動作快點!」李郃擺擺手道。

    嗒嗒嗒,牛大奔下了樓梯,不到片刻,三牛已經回來,而樓下只剩下嗡嗡嗡的眾人議論聲,連歌舞都停了下來。

    李郃轉過頭來看著偷偷擦汗的許老闆,笑道:「蒼蠅趕走了,現在就清靜多了。老許,過來坐,本公子要與你談談青蓮的事。」

    許老闆聞言心頭一緊,暗道終於來了,不知道他要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不會真想奪憐卿的紅丸吧?!若是憐卿被開苞了,那以後的名氣必然下降很多,要想再打造一個花魁憐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當許老闆正斟酌著用什麼語句拒絕時,李郃的話音響起:

    「本公子要為青蓮贖身。」

    許老闆一愣,馬上道:「二公子,您知道,憐卿她才剛剛參加完花魁大賽,這年齡也只有十七,心思比較單純,若是現在開苞恐怕……呃……您……您剛才說什麼?」說了一半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二公子不是要為憐卿開苞。居然……居然一開口就要為她贖身?!

    李郃輕輕地撫摸著懷中的香香,慢條斯理地道:「本公子要為青蓮贖身,你開個價吧。」

    歐齊也是微微一驚,他本也以為李郃最多是想要把這花魁玩上一夜,開個苞,取了紅丸而已,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未與憐卿發生關係,就要為她贖身。但他聽二公子的口氣,卻是知道,今天憐卿是一定可以脫籍飄香樓了。

    憐卿聽得李郃此言,臉上也是露出喜色,想起剛剛同這二公子聊天時說起的事情,真是忍不住想跳起來大叫幾聲,雖然並未真個跳起,但臉上的歡喜和興奮,卻是旁人一眼就看得出來的。

    許老闆本想用憐卿不肯答應來搪塞,但看了憐卿此時的表情,卻知道,她恐怕一口就會答應下來,只得把這話又嚥回了肚裡,半天才澀聲道:「二公子,這實在不是小的可以做的了主的……」

    「萬兩白銀?」李郃的聲音淡淡響起。

    李東立刻抽出了一疊銀票塞到許老闆懷中。

    許老闆苦著臉道:「實在不是小的不給您面子……」

    「五萬兩?」李郃的聲音又起。

    李東掏出了懷中所有銀票,塞過去,道:「餘下的明日讓人送來。」

    許老闆捧著銀票,身體直抖,都要哭出來了:「二公子,這憐卿真的不能贖身啊!~您若是想要她,便在飄香樓取了她的紅丸,我們不收分文,可是這贖身……」事到如今,讓他取紅丸開苞也是無可奈何了,若是讓他把人贖走,那真是什麼都沒了,在花魁大賽上用的心思,也立馬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李郃歪著頭淡淡的道:「十萬兩。」

    許老闆轉頭看向歐齊,一副求救的目光,不過歐胖子卻是給了他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二十萬兩?」李郃聲音又起。

    憐卿眨著眼睛看著許老闆,小手緊張地攪在一起,心裡直喊著:快答應,快答應,快答應呀~。真是恨不得拿起棒槌敲著他的腦袋,逼他答應。

    她的心裡實在是太嚮往自由和快樂的生活了,跟李郃的談話就好像在封閉的黑屋中給了她一絲的陽光,而現在,她則看到門縫微開,有出去沐浴陽光的希望,她又怎能不心焦呢?

    李郃站起來,湊到許老闆身前,偏著頭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你不會是想要我百萬兩吧?」

    許老闆身子一抖,腳差點沒軟下來,看了眼二公子瞇著的眼睛,看了眼他身後的三個大漢,看了眼他腳旁又趴到地上的大獒犬,心中是撲通撲通直跳個不停。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東家本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是誰,他若問起,自然跟他說,有本公子擔待著。一百萬兩,明日送來,你如果還不知足,明年扈陽丐幫恐怕就要多你一個了。」李郃淡淡地在許老闆耳邊說道。

    許老闆一臉死了爹的表情,他現在還能如何?又能如何?

    李郃轉過身,對著包間裡的眾人笑道:「從今日起,我李郃就多了個妹妹了。」說著看向憐卿:「叫哥哥。」

    滿座眾人一臉呆滯。

    憐卿也是奇怪,這個少年看起來同自己差不多大啊,不過神態表情較為成熟,說起話來倒也真是有點像哥哥對妹妹的感覺,心中不禁想起了以前的家人,半晌後終是露出了笑靨,甜甜叫了聲:「哥哥。」

    「妹妹跟我走?」李郃向她伸出了一手。

    憐卿毫不猶豫地牽上了這隻大手,同他走出了包間,在眾目睽睽下,在數百上千道愕然、詫異、妒嫉、惡毒、震驚的目光中,一臉笑容地跟著這新認的哥哥走出了飄香樓。

    一出飄香樓,她彷彿覺得那緊閉數年的牢籠終於打開了一般,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彷彿更亮更美了。

    坐在搖晃的馬車裡,李郃懷中抱著香香,眼睛則看著正通過車窗興奮地四處張望的憐卿,心中卻是思緒飄飛,想起了那塵封久矣的前世記憶,想起了那一年那一段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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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往事漣漪

作者:郝歪


    李郃記得那時他剛上初中三年級,班上轉了一位插班的女生,全班只有他仍是自己一人坐,所以那女生便與他成了同桌。

    女生的名字叫戴娜,很常見卻很好聽的一個名字。戴娜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很可愛,性格很溫柔嫻靜。

    那時李郃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名列年級前列的,老師說這戴娜成績不太好,讓他多幫助幫助同桌。他本身也挺喜歡這個可愛的同桌女生的,便常常主動跟她說話,指導她學習。

    戴娜一直不太愛說話,但在李郃的努力下,笑容也是一天天的多起來,常常能跟他開開玩笑,一起聊天、學習、放學回家。

    那個時候的中學生遠沒有這時那般開放,更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思,李郃對戴娜的喜歡,也僅僅是對於朋友同學的喜歡,很純潔。

    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他發現戴娜並非學不好,她相當的聰明,無論什麼事情都是一點就通,他給她講解的題目實際上她自己就會做。但每每到了考試時,她卻總是考得一塌糊塗,無論是老師還是家長都以為她是個差生。

    李郃不解,問了好久才知道,她並不是考不好,而是不願意考好。無論她考得多麼的好,家裡總是覺得不夠,希望她考得再好,更好。每當其他同學和朋友在學習的時候,她都要在家中讀書,做題。或許是出於少女的叛逆心理,她便開始故意地考差,一次比一次的差,即便她懂得做的題,也故意做錯。

    李郃這才明白,平日裡她的嫻靜下埋藏的是對自由和快樂的無比渴望。於是,藉著為她補習的名頭,他讓她的父母同意她每天下午放學去他家中學習。

    但實際上,他卻是帶著她到處去玩。撇下了書包,他們去池塘邊釣魚,去野外放風箏,去田間抓田螺,去花叢中捕蝴蝶,去小林間蕩鞦韆。她的笑容越來越多,性格也越來越活潑,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她,直到現在,她才得以能釋放出真正的自我來。

    於是在考試的時候,她開始漸漸地把故意做錯的題目減少,使得成績看起來慢慢的提升,家中父母以為這多是李郃的功勞,對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放得越來越寬。那段時間,也是李郃中學時代最快樂的時光。

    因為她比他晚出生半年,所以便認了他做哥哥,從此之後他對她也更好了,真的是比對親妹妹還要好。

    他記得他每天早上都要特意騎著車趕老遠的路到她家門口等她,然後遞給她自己在路上特意為她買的包子。

    她最喜歡吃肉包,而且要包肥肉。他因此常笑她,以後要是變成個大肥妞就嫁不出去了,而她則是撒嬌著說,以後娜娜不嫁了,娜娜就賴給哥哥了。

    實際上,她很輕,一點都不胖,小小的身軀坐在他的後車座上,只有那麼一點的重量。

    每當載著她上學回家時,她總會輕輕地唱著那首「歌聲與微笑」:

    「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明天明天這歌聲飛遍海角天涯,明天明天這微笑將是遍野春花。」

    每每聽到這輕柔的歌聲,他都會覺得自己混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踩起車來是一點都不費力。

    改變是相互的,自從有了戴娜這個妹妹後,他也變得更開朗風趣了起來。在妹妹的面前,他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座山,有他在,妹妹永遠都會是開心的。

    年少時的想法,總是單純而天真,簡單的快樂,是那個年代那個年紀所特有的。

    很快的,中考到了,兩人填了同一所高中,他們說好了,要一直做兄妹,高中、大學,哪怕以後各自成家了,房子也要緊挨著。

    但世事總是難料,他考中了,她也考中了,可一場意外的火災,卻讓她與父母埋藏在了一片廢墟之下。

    在那片漆黑的廢墟前,他哭了整整一天。痛苦,像潮水一般淹沒了他,他甚至覺得生活已經再沒有樂趣。

    他的妹妹沒了。

    從此之後,他變得孤獨而內向起來。他不再騎自行車,寧願去擠公交,因為他已經不會騎著沒有載著妹妹的自行車了;他不再去池塘,不再去野外,不再去那有著鞦韆的小樹林,甚至不敢抬頭看天,他怕一不小心看到別人的風箏,會忍不住流下淚來;他不再吃包子,甚不吃肥肉。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學習中,希望能忘掉他曾經有過一個妹妹。

    世界上最難治的傷是心傷,世界上最萬能的藥是時間。

    一年,一年,又一年,時間流逝,記憶沉埋,也許,一切都將成為那永遠消逝的過去,不會再被憶起。

    可記憶像一汪清池,沉於池底的東西,只需要一顆石子,便可輕易地激盪起來。

    何憐卿,就是那掀起記憶漣漪的石子。

    「哥哥,哥哥,哥哥……」

    沉澱在記憶深處的呼喚,彷彿就在耳邊,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溫暖。

    身體一顫,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耳邊的呼喚也變得真切,熟悉的氣質,眉宇間的神韻那樣的相似,她也會像她一樣,成為自己的妹妹嗎?是的,會的,她不正在叫我哥哥嗎?

    李郃笑了。

    何憐卿奇怪地看著二公子,他這是怎麼了?一路上都一直看著自己發呆,剛剛忽然流下了眼淚,這會又笑了起來,好奇怪啊。

    莫非,他也有什麼傷心事嗎?她好奇地看著這個新認的哥哥。

    李郃長長吁了口氣,看向懷裡的香香,自言自語地低聲道:「你說,她會是這個世界的她嗎?」隨即跳下馬車,把手伸向何憐卿道:「妹妹,到家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後,李郃將眾女叫到一起,隆重介紹自己新認的妹妹:「這是我今日新認的妹妹,名叫何青蓮,以後大家要多多照顧她啊。」

    何憐卿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哥哥,人家叫何憐卿,不是何青蓮。」

    「差不多差不多,青蓮憐卿,一樣一樣。」李郃笑道。

    其他眾女卻沒有笑,而是怔怔地看著何憐卿,過了許久,紫妍指著她對李郃問道:「妹妹?」

    「啊,妹妹。」李郃點頭。

    紫妍道:「你還打算認幾個妹妹?不會每晚出去,都認一個回來吧?」

    其他幾女也立刻拿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李郃愕然,他知道她們是誤會他了,忙道:「真是妹妹!」

    眾女肅然點頭:「我們知道是妹妹~~」

    「哎呀,真的是妹妹。」

    眾女仍然是一副「我們瞭解」的表情。

    「算了算了,不跟你們說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李郃拍著額頭拂袖而去。

    不過,自從李郃認了何憐卿這個妹妹後,他的小院子立刻熱鬧了起來。

    何憐卿可愛和熱心的性格深受眾女的喜愛,沒多久就同她們打得火熱,天天在一起有說有笑了。這時她們也漸漸有些明白,李郃對這何憐卿,說不定真的是沒起什麼壞心思,莫非他真是認的一個妹妹?這女子姿色不下上官青青,又多才多藝,他居然會放過?

    可是看他看憐卿時的眼神,又彷彿真的是只有大哥哥對小妹妹的憐愛之情。

    幾日後,李郃開始履行當初對憐卿的諾言,帶著眾女前往郊外遊玩。

    一行人浩浩蕩蕩,足足坐滿了三輛豪華大馬車。

    到了扈陽北郊,眾人有的捉蝴蝶,有的釣魚,有的放風箏,有的比如李郃和三牛則躺在草地上曬太陽。

    大飛還是對香香虎視眈眈,它一離開李郃身旁,大飛就衝上去欲咬,也不管李郃訓斥了多少次。

    而香香雖不敢與大飛相鬥,卻是調皮地繞著李郃直跑,讓大飛是追也追不上,咬也咬不著,被耍得狗眼直瞪。

    「哥哥,你看我的風箏飛得高不高?」憐卿在那邊興奮地跑著叫著,她手中拽著的,正是她前幾天親手做的六翅風箏。

    此時,那只風箏正在空中左右輕擺,緊緊跟著憐卿的倩影。和煦的秋風徐徐吹著,曠野上的青草隨風輕倒,一派和諧美麗的景象。

    李郃瞇起了眼睛,躺在草地上抬頭看著那日光下的風箏,喃喃地道:「妹妹放的真高……真遠……」

    芊芊一直坐在他的身邊,為他剝橘子,按摩肩膀,不管他怎麼說,就是不肯去玩。

    「憐卿姑娘能有主子這樣的哥哥,真幸福。」芊芊忽然道。

    李郃抬頭看向她,笑道:「芊芊,你也是主子的妹妹啊,你是主子的好妹子,好侍女,好朋友,還是好妻子呢……」說著一把小侍女拉倒在自己的懷裡,抱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聞著秀髮上淡淡的香味。

    「芊芊永遠是主子的侍女……」懷中的女子低聲嬌喃。

    中午,眾人決定就地野炊,由大師傅紫妍出手,隨便什麼野味也能變成美食來。眾人開始四下捕捉獵物撿拾柴火。

    由於這片曠野視線極好,所以大家散開來也仍是一眼便可看見,不怕有什麼危險。

    不過當眾人重新會合後,卻發現月兒不見了。

    芊芊、青青等人想要去找,李郃卻抬手阻止了,留下了牛大保護眾女,自己帶著牛二、牛三和幾個隨從分頭去尋。

    香香和大飛都有靈性,但顯然香香的小鼻子要更勝一籌,很快就鎖定的月兒所走的方向。

    李郃等人跟進了一片小樹林中,不久就發現了一處血跡,眾人皆是心頭大駭,找得愈發焦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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