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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

March
文章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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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市 新化區 來自 桃園 / 台南
發表於 2006-9-16 01:30 AM 
第五十四章 戲挑紫妍

作者:郝歪


    李郃端著藥去了趟廚房後,才重新到了紫妍的房間,推門而入。

    躺在床上的司徒紫妍見進來的是李郃,秀眉微顫,身子下意識地往裡挪了挪,道:「你……你來做什麼?」

    「給你餵藥啊。」李郃微笑著道,拉了張椅子到床邊坐下。

    紫妍偏過頭去:「不用你假好心!」

    李郃吹了吹冒著熱氣的湯藥,道:「紫妍啊,你也是大姑娘了,別這麼任性嘛。」

    「你……不許你這麼叫我!」紫妍轉過頭氣憤地道。

    「為什麼?」

    「反正……反正不許你這麼叫。」

    李郃笑道:「我偏要這麼叫。」

    紫妍氣道:「你無賴!」

    李郃還是笑道:「我無賴又怎樣。紫妍、紫妍、紫妍……」

    「你……」紫妍氣結,乾脆又偏過頭去,不看他。

    李郃輕輕歎了口氣,道:「其實那日也不能全怪我,你說你光著身子,片縷未著,身材又那麼好,我又是正常的男人,一時衝動,也是很好理解的啊。」

    紫妍忍不住了,回過頭來氣苦道:「我房門鎖著,又與你說了『不方便』了,你卻硬闖進來……居然……居然還說……你……你……」

    李郃道:「我不是關心你嗎?」

    「強詞奪理!」

    「那你想怎麼樣呢?……」李郃面色無奈道。

    「你辱我清白,居然還問我想怎麼樣?」紫妍一臉委屈,眼睛都微微紅了。

    「那我娶你好了!」李郃忽然道。

    紫妍一怔,呆呆地看著李郃,他臉上仍是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也看不出是正經還是玩笑。

    「誰……誰願嫁你了!」

    「哎呀,這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我就勉為其難娶了你吧!」

    「你……我嫁誰也不嫁你!」紫妍怒道。

    李郃眉毛一挑:「我倒想看誰敢娶你,誰娶你,我就閹了誰。」

    「你……我……我不嫁了!」

    「怎麼?你想出家?那也不行,哪家廟觀敢收你,我就一把火燒了它!」

    「你太霸道了!!!」紫妍氣得小臉都紅了。

    李郃不知怎的,覺得這美廚娘生起氣來反而更好看了,笑道:「我霸道又怎樣,大不了你再來毒我呀,你若能把我毒死,就不用嫁我。」

    紫妍被氣得都快哭出來了,轉過身去不說話,她還能說什麼呢?

    「哎?怎麼拿屁股對著我啊,太沒禮貌了。」

    「誰拿屁……拿那對你了!」紫妍無奈。

    李郃道:「你翻過去,不就是屁股對著我了嗎?來來來,先乖乖的把藥喝了。」

    紫妍抿嘴不語,也不看他。

    李郃拿湯勺舀了一勺藥,遞到她嘴邊,道:「這可是本公子第一次給人餵藥呢,你的面子大得很啊,來~乖,喝藥,不苦。」

    紫妍被那藥味一熏,柳眉一下擰到了一起,撇過頭去:「不喝。」

    「喝!」李郃又把藥遞到她嘴邊。

    紫妍又把頭撇開:「不喝!」

    「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紫妍回答得很乾脆。

    李郃把湯勺放回碗裡,悠悠笑道:「好啊,那我就讓芊芊和艷兒來餵你。她們若問,為什麼我餵你你不喝呢?我就老實說,前幾天我一不小心見了紫妍的裸體,還摸了幾下……」

    「你!……」紫妍秀目怒瞪著他,朱唇微顫,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李郃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喝不喝?」

    紫妍瞪了他良久,終是無奈地低歎了口氣,輕聲道:「我喝。」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李郃把耳朵湊過去道。

    「我喝!」紫妍沒好氣地喊道。

    「嗯,這才乖嘛。」李郃又舀了一勺藥遞到她嘴邊:「張嘴。」

    「我……我自己來。」紫妍蹙眉道。

    李郃點點頭:「好,那你就自己來吧。」

    紫妍喝了口藥,眉頭又皺了起來:「這藥味,怎麼有點不對勁?」

    李郃兩臂交叉於胸前,懶懶地道:「放心,我不會在你藥裡下瀉藥的,只是放了幾塊冰糖,免得司徒大小姐苦得喝不下。本公子心胸大度的很,不像某人,摸了兩下身子就彷彿結下了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紫妍真是有苦說不出,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一口氣把藥喝完,冷冷看著李郃:「喝完了,我要休息了。」

    李郃眨了眨眼:「那就休息吧。」

    紫妍氣苦:「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哦,毛病還不少。那本公子先走了,你好好養病,小心身體。」說著起身欲走。

    紫妍冷哼道:「不用你關心。」

    李郃回過頭來道:「我這主要不是關心你,要知道,你要是有個好歹,那可是一屍好幾命啊。」

    「什麼意思?」

    「哎呀,要說你雖然脾氣不小,但做菜確實有一套。這些日子吃慣了你做的菜,再吃王師傅做的,我們都變得沒什麼口味了。連牛大那仨兄弟,中午都少吃了不少,念叨著紫妍姑娘什麼時候好啊~。這你要是不給我們做菜了,我們可不都早晚得餓死啊?」李郃笑瞇瞇地道。

    紫妍嘀咕道:「油嘴滑舌。」嘴角卻是微微翹起,她當然聽得出李郃話語中的恭維,誰不喜歡聽好話啊,特別是廚師,聽到誇獎自己做的菜好吃的話,都是分外高興的。

    李郃微微笑道:「油嘴滑舌也是吃你的菜吃出來的。」

    林大夫果然不愧是延東府第一名醫,第二天司徒紫妍的病便全部好了。於是李郃、三牛等又重新得以頓頓吃到那美味可口的絕世佳餚了。

    紫妍雖然對著李郃時的態度仍是冷淡,但至少不像前一段那般一直避著他了。李郃有時跟她開上幾段玩笑,還能把她給逗笑,心裡便以為那件事的陰影,已經慢慢淡了。

    日起月落,月升日沉,時間晃呀晃,許多個日日夜夜,李郃都這麼無風無浪,逍遙自在地過去了。唯一的遺憾,恐怕就是美女在手,而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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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人變城依舊

作者:郝歪


    扈陽是大夏國有名的繁華大城,古時候曾做個幾個朝代的都城,熱鬧繁華,幾不下於大夏京城。

    望鵲樓不算扈陽城裡最好、最高檔的酒樓,但卻絕對是扈陽最有名的酒樓。來扈陽的人,幾乎都要去望鵲樓坐上一坐,才可城得上是到扈陽走一回了。

    此時,望鵲樓四樓靠窗的位置上,正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此女一身白色衣裙,長得是閉月羞花真如天仙女一般漂亮,引得酒樓上的食客紛紛偷眼望她,嘖嘖讚歎。不過看到那女子冰冷的目光和桌上的佩劍,幾個想上前搭訕的登徒子還是吞了口口水忍住了。

    那白裙女子看著窗外不遠處的鵲橋,眼神迷離,似乎在想著什麼。

    這小二已是第四次過來給她加茶水了,幾乎只要她一喝,就會上來,倒了茶後就會依依不捨地駐足看上一會,直到她秀眉微顰才會趕緊退下。

    「小二。」白裙女子忽然道。

    小二一愣,手一抖,茶水濺了出來,但幾滴茶水在快要落到女子白裙上時,卻被一股氣勁微微一吹,給吹到了旁邊地上,而未使她衣裙沾染到半點水漬。

    小二忙點頭哈腰地道歉:「真對不住您了,真對不住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手中的布比了幾下,卻是怎麼也不敢碰到這仙女一般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不在意,道:「你們這扈陽城,可有個叫李郃的人?」

    「李郃?」那小二撓了撓頭,想了半天,皺眉道:「這名字好像聽過,可……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來著……」

    旁邊一個食客轉過了頭來,對那女子道:「李郃?莫不是總督府的二公子?」

    女子眼睛一亮,道:「對,旁人就是叫他二公子。」

    小二「哦~」了一聲,道:「原來您找的是二公子啊,呵呵,您若是說二公子,小的也不會想那麼半天也想不起來了,這二公子的名諱,我們這些人平常可不敢叫。」

    白裙女子點了點頭,道:「剛剛他說什麼總督府,那李郃是總督府的人?」

    「可不是?二公子正是咱清臨總督李大人的二公子,他可是咱扈陽一霸啊,什麼王公子、劉公子、秦公子,別看平時威風,在二公子面前,做什麼事那都是不敢自作主張的。」

    「哦?」白裙女子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那小二道:「這位姑娘,您要找二公子麼?」

    白裙女子看向他,沒說什麼。

    「您若是想找二公子,那可太不湊巧了。這二公子據說出遠門了。」

    「出遠門了?去哪了?何時會回來?」白裙女子秀眉微蹙,神態更是迷人,看得小二一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忙道:「好像已經去了有四、五年了,至於去哪了,就不是小的能知道的了。」

    白裙女子賞了那小二一塊銀子,把帳結了,走上了鵲橋街。

    那個壞小子不在?已經走了四五年了?他去哪了呢?要不要去總督府探探?白裙女子心中不停地想著,不知不覺,走出了城門,回頭看了看扈陽城,低歎一聲,找到他又能怎樣呢?殺了他?我找他,難道是為了殺他嗎?

    還是剛剛那白裙女子所坐之處,幾個時辰後,一個面如冠玉,相貌俊逸,眉目有神,瀟灑翩翩的少年公子正謝意地端著一杯酒慢飲著。

    「芊芊,你看這鵲橋,還是一點沒變。可幾年前看這景色,覺得稀鬆平常沒什麼大不了,如今看起來,卻覺得真不愧是絕世的美景,鵲橋飛鵲,天下一絕啊!」那公子哥赫然便是李二公子李郃。

    他身後的芊芊如今已更是清秀靚麗,身材發育得窈窕有致,竟已是不怎麼輸給艷兒了。芊芊一邊為李郃捏著肩,一邊笑著道:「主子是太長時間沒回扈陽,思鄉了。」

    李郃點頭道:「是啊,快五年了,離家快五年了。今天,總算是又回到扈陽了。老景新看,景依舊,人不同啊!」說著拍了拍芊芊的纖手道:「還是我的寶貝芊芊好,怎麼看都看不厭,越看越漂亮。」

    「主子,那人家就不漂亮了嗎?」為李郃斟酒的艷兒不依道。

    李郃笑道:「漂亮,艷兒當然也漂亮了,本公子的侍女,哪個不是絕世的美人兒!」

    「麻,真麻~」坐在對面的司徒紫妍撇了撇嘴道。

    上官青青掩嘴輕笑:「紫妍妹妹吃醋了呢。」

    李郃一臉恍然的表情,紫妍則是嬌嗔道:「姐姐你怎麼能幫這個壞蛋的~」

    李郃伸過手去握著青青的柔荑笑道:「青青當然幫我了,她不幫我,還能幫誰?」

    青青嬌羞地低下臻首,卻是沒有說什麼。

    旁邊桌的牛大不滿的聲音傳來:「主人,這肉比紫妍姑娘做的差遠了!一點都吃不出味道來!」

    牛二也道:「是啊是啊,快點找個有灶有鍋的地方,讓紫妍姑娘做飯吧。」

    牛三吸了口口水道:「要做十准燉豬蹄……」

    李郃不禁搖頭苦笑,這三牛的嘴還真的被他給慣出來了。

    「二公子,我們是不是該回府了?老爺和夫人都記掛著呢。」李東俯身對李郃道。

    因為外公延東王爺的病雖未痊癒,但已基本無礙,只是身體仍很虛弱而已,一時半會也治不好,考慮到已離家這麼多年,如今都快十六歲了,也是該回家看看爹娘了。李郃等人便打道回府,返回了扈陽,只是李郃經過鵲橋街時,忍不住想故地重遊一番,便上了這望鵲樓來。

    李郃點點頭,道:「那我們便回府吧,我也很是思念娘親了!」

    李郃起身,帶著眾人欲走,麥東寬忽然湊過來道:「她在樓下。」

    「她?」李郃疑惑。

    「劉月兒。」麥東寬一字一頓地道。

    「在……在樓下?她……」李郃的臉立刻僵住了;「她居然跟到了這來?」

    麥東寬悠然道:「這女子剛強得很,別忘了當初她發過的誓。」

    李郃的腦海中浮現起五年前經過邯州城,揭了劉月兒面紗後,她帶著泣音卻語氣平靜的話語:「你是第一個看到月兒的男人,月兒這輩子只能嫁你,月兒會跟著你,直到天涯海角,直到你死去,或是月兒死去……」

    「這次真的得去說清楚了。」李郃下定決心道,幾年前在王府邊上的悅來客棧見了劉月兒一面,但最後他卻是在那女子的苦苦哀求中狠心離開,終是不了了之。雖知她就在王府邊上的客棧中,但刻意地不去想起她,一年多來,也未曾再見過面。

    一行人下到一樓,雖然李郃變化極大,已從離開前的男孩變成了現在的翩翩少年郎,但他眉宇間的神態和身邊的大飛卻不會變,大家還是一眼就認出——二公子回來了!紛紛拱手禮道:「二公子,回來了?」

    李郃一路微微點頭,但臉上的微笑卻是不見了,只板著個臉,想著該怎麼對那劉月兒說清楚,若她還是要死纏爛打,又該如何?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材清瘦苗條、蒙著面紗的藍裙女子孤零零地坐在那裡喝茶,雖然距離尚遠,但李郃卻仍能感受到那雙眼睛中的淒苦和無奈,心一下子就軟了,原本準備好的嚴厲措詞,也瞬間忘得一乾二淨。

    「你們先回府去吧,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本公子自己解決。」李郃淡淡地道。

    「主子……」芊芊握了握他的手,低聲道:「月兒姑娘很可憐的,主子別再……」

    李郃反握了下她滑嫩的小手,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的。你也先回去吧,沒事的,先跟我娘報個平安,說我馬上就到。」

    眾人只得先行離去,只留大飛跟在李郃的身邊。

    李郃坐到劉月兒身前,但她似乎正在想著什麼,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茶杯出神,而未發現自己面前坐了一個人。

    看著面前蒙著面紗的劉月兒,李郃心頭也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但竟是能感受到一絲淡淡的苦澀。那瘦削的肩膀,那憂鬱的眼神,那烏黑的秀髮,都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她好像比起一年前又瘦了不少呢……李郃的心裡居然有些心疼,不禁搖了搖頭,把注意力拉回來,輕咳了一聲,道:「劉月兒。」

    劉月兒嬌軀微微一顫,猛地抬頭,雙目正好與李郃的目光相接,兩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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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心疼月兒

作者:郝歪


    他看著她,她的眼睛彷彿黑暗的深淵一般讓他情不自禁地往下墜落;

    她看著他,他的眼睛好像明亮的燈火一般在黑暗中召喚著她。

    兩個人就這麼呆呆地對望了很久,旁邊的人都在猜測著這是哪家的姑娘,看起來好像和二公子有點關係啊?

    李郃最先回過神來,移開了目光,長長吁了口氣後,道:「你……你還好嗎?」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開口竟然情不自禁地又是說出這句話來,他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劉月兒微微一怔,道:「好與不好,又有什麼分別。」

    李郃抿了抿嘴,決定這回無論如何要狠下心把話說清楚了,輕咳一聲,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放過你?」劉月兒茫然地看著他,喃喃道:「放過你?那麼誰又來放過我呢……」

    李郃聽得莫名其妙,眉頭微皺,道:「天下有那麼多男人,你又何必死死纏著我?何苦執著於一定要嫁給第一個揭起你面紗的男人呢?」

    劉月兒忽然笑了起來:「你一定覺得月兒很賤,很討人厭,很花癡,很可惡吧?」

    「不是……」

    「你心裡是這麼想的!你一定想,這個醜八怪為什麼老是跟著你,纏著你,煩都煩死了,是麼?雖然我從未主動去找過你,但你會覺得被這麼一個醜八怪跟著,渾身不舒服,渾身彆扭,是麼?就是因為我醜,因為我臉上的胎記,因為……因為你身邊美女如雲,不想讓我這個醜八怪出現在身邊,髒了你的眼,讓你丟臉,是麼?!」

    劉月兒幽幽地道:「一切,都是因為我臉上的胎記,是麼?」

    李郃愣住了,手捂著胸口,看到劉月兒眼中含著的淚水,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竟似被猛地揪住一般疼,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搖著頭:「不是,不是的,我……」

    劉月兒忽然起身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很大聲:「是!我是醜八怪,我是嚇人的醜八怪,你李二公子,又怎會看上我,怎會娶這樣一個醜八怪為妻呢?!」

    笑著笑著,她竟然把臉上的面紗一把扯了下來。

    「嘩……」望鵲樓一樓的食客們頓時嘩然,剛剛還沉浸在劉月兒窈窕優美身姿中幻想著她的美麗容貌的人們,立刻覺得如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禁不住破口大罵出來。

    「呵呵……人們啊……都是害怕我的面容,害怕我,討厭我,憎惡我。我帶著面紗的時候,他們敬我若仙,取下面紗,懼我若鬼……人們啊……呵呵,男人啊!一個胎記,竟能嚇倒這麼多的人……」劉月兒吃吃地笑著,笑聲中儘是苦澀與嘲弄,雙眼已經被淚模糊,並未飲酒,卻彷彿醉酒一般,臉上飛上了紅霞,那幾條蜈蚣胎記,也微微變得有些血紅,更加的觸目驚心。

    但李郃看到那他本應憎惡的胎記時,不知為何,心中竟是湧起了一股強烈的苦澀之意,猛地站起身來,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轉過頭來怒視著那些在辱罵劉月兒的人:「都他媽給老子閉嘴!吃你們飯!誰再敢看過來,誰再敢吭一聲,老子讓他下半生都用屁眼吃飯!」

    旁邊的大飛感受到主人的怒氣,也是猛地從地下站起身來,低沉地咆哮了一聲,威風凜凜,殺氣陣陣。

    一時間不僅是望鵲樓的一樓,甚至連二、三、四樓都寂靜了下來,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跳都彷彿停止了一般。樓外鵲橋街上人來人往的喧囂聲,也似乎變得飄渺起來。

    眾人都是暗自後悔,剛剛乍一見那藍裙女子可怖的面容,竟是忘了她與二公子似乎有交情,還出言相辱,這下惹惱了二公子,事情可真是大條了。雖然李郃已離開扈陽近五年,但他當年的餘威可是尤然尚在,況且現在已經長大,那威勢更是較當年為盛,剛剛他回過頭時,眾人都是疑為天魔下凡一般,眼中佈滿了血絲,讓人見之膽寒。

    樓下的人也不敢立刻離去,只得低垂著腦袋坐在各自桌邊,一個個噤若寒蟬。

    劉月兒又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怕他們看到你與一個醜八怪在一起,辱沒了你二公子的身份?」

    「不……不是的,我……我真的……」李郃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他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並不是那麼討厭這個劉月兒啊,她的蜈蚣胎記雖然依舊觸目驚心,他看著心下也仍是感到陣陣發毛,但他的內心深處卻覺得劉月兒身上有一股親切的氣質,吸引著他,讓他一見之下,就覺得不應該傷害她。

    兩行晶瑩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不能不承認,劉月兒的眼睛很美,是一種淒涼憂鬱的美,美得讓人心顫。

    劉月兒看著李郃泣聲道:「你以為我真是花癡麼?你以為我是嫁不出去一見到男人就死皮賴臉地要死纏著麼?可是你既然不想要我,又為什麼要摘掉我的面紗,為什麼?為什麼?……」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模樣。」李郃的聲音竟是有些沙啞。

    「你看到了?看到了我的樣子,你後悔了?你覺得我太醜,配不上你,所以不想要我?」

    「不是……只是……」

    「你以為我想嫁嗎?你以為我想纏著你嗎?若不是娘說過我只能嫁給第一個摘下我面紗的男子,若不是你親手摘下了我的面紗……我寧願不嫁!!!可……可你已經摘下我的面紗,成了第一個摘下我面紗的男人,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劉月兒的聲音悲慼得讓李郃也跟著傷感起來,他可以感受到這個女子單薄的肩膀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她的心那麼的堅強,卻也壓抑了太多太多的愁苦,終於是爆發了出來。

    「我沒有選擇,月兒沒有選擇,月兒的路只有一條,夫君只有一個,沒有選擇……我嘗試著去愛你,去瞭解你,希望自己能愛上你。卻又害怕愛上你,害怕受到傷害。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月兒,甚至討厭月兒,嫌棄月兒……可是月兒也沒有辦法……娘說過,這是我的命,這是月兒的命啊……或者月兒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劉月兒哭得梨花帶雨,哭得李郃的心都碎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感覺,可是他現在真的是對這個女子充滿了愛憐,注意,是愛憐,沒錯,愛字當先啊!

    心下一股強烈的衝動終是促使李郃上前將那哭得猶如寒風中瑟瑟落葉一般孤伶的嬌軀,緊緊地抱入懷中,緊得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永不放開。

    她的身子真的很軟,很輕,很單薄。

    她的淚流到了脖子上,濕濕的,涼涼的。

    她的秀髮很香,淡淡的,清新的。

    他抱著她,心裡忽然覺得踏實了起來。

    她被抱著,淚卻流得更凶了,輕輕的嗚咽聲在他聽起來,卻如乖順的小貓在輕叫一般。

    「不哭了,不哭了,跟我回去,我娶你,我疼你。」他終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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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鐵郎歸家

作者:郝歪


    過了許久,月兒才從李郃懷中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你真的肯要月兒?」

    李郃看著她的眼睛,道:「要。」

    「不嫌月兒丑?」

    「不嫌。」

    「不怕月兒丟你的臉?」

    「不怕。」

    「你真的喜歡月兒嗎?」

    「……」

    月兒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幽幽道:「我知道,你只是可憐月兒……」

    「喜歡!」李郃的聲音十分堅定,他剛剛也不斷地問自己,喜歡月兒嗎?真的喜歡她嗎?是的,他對她有愛憐,愛字當頭,那麼,應該是喜歡的。是啊,至少,喜歡她的眼睛吧!

    月兒深深地看著李郃的雙眼,他也不閃避,和她對視著,看了許久,月兒笑了:「我相信你。」

    看到月兒露出了笑容,李郃也禁不住笑了起來。為什麼笑?不知道,就是想笑。

    「好了,跟我回家吧。」李郃伸身將月兒臉頰上淚水擦去,又幫她把幾縷凌亂的青絲撫順,輕聲道。

    「嗯。」月兒低聲應道。

    李郃彎腰將她剛剛扯下的面紗撿起,放在嘴邊吹了兩下,溫柔地替她戴上,嘴裡笑著道:「以後要淑女點,別那麼凶,對我更要溫柔些啊。」

    月兒嬌羞道:「公子放心,月兒會讓你覺得月兒的好的。」

    李郃回頭瞥了一樓的食客們一眼,淡淡地道:「你們剛剛看到什麼了?」

    眾食客抬頭看了他一眼,皆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紛紛搖頭:「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李郃滿意地點了點頭,踢了下大飛的屁股,便牽著月兒的手走出了望鵲樓。

    看李郃離去,眾食客皆是長出了一口氣。

    一路上,大飛在前面屁顛屁顛地開路,李郃則牽著月兒慢慢地走著,一邊跟她介紹著扈陽城裡的名景和名店,就彷彿幾年前芊芊剛入府時,帶其上街時的情景一般。

    街上的行人一見大飛,皆是眼前一亮,再看李郃、月兒兩人,都是禁不住驚呼出聲:「二公子回來了!」不多久,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扈陽城的大街小巷。

    對於這位二公子,扈陽的百姓和店家皆是又怕又愛,怕的是他的霸道蠻橫,「愛」的卻是他在時的威風壓得那些小流氓小混混不敢抬頭。當年他在時,這些店家百姓還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這二公子霸道跋扈,可是他這一走,沒多久扈陽的流氓混混們又開始在街頭橫行起來,真是「山中無老虎,老鼠稱大王」。老虎是霸道,老鼠卻是可惡、猥瑣了。

    「他們為什麼都看著我們呢?」月兒有些奇怪地問道。

    李郃笑道:「因為我的旁邊站著位大美女啊!」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地便說出來了,但話一出口,他就知道壞了,說錯話了。

    果然,月兒的臻首低了下去,低聲道:「你取笑月兒。」

    李郃忙道:「這可是實話,美亦分外在美內在美,像我的月兒,氣質和心靈皆可當得大美人的稱號啊!」這話其實他自己都有些不信,要說他為什麼會接受月兒,肯定不是因為什麼內在美大於外在美,什麼心靈美的吸引,而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感覺,和對那雙眼睛的眷戀與喜歡。

    不過這種時候肯定是要說好聽話的,與眾女接觸那麼多年,李郃也不再是一個不懂情調不懂哄女孩的小雛了。

    不久就回到了闊別近五年的總督李府,在大門口張望的管家李同遠遠的一見大飛,就趕緊沖府裡大喊:「二公子回來了!二公子到了!二公子到了!……」總督府內立刻熱鬧了起來。

    兩人剛一進門,便看到甄氏由兩個丫鬟扶著由大堂迎了出來。李郃趕忙帶著月兒拜倒在地,高聲道:「娘,孩兒回來了!」

    甄氏兩眼含淚,看著已大為變樣的兒子,上前將其扶起,泣聲道:「鐵郎啊!你總算是回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小名,李郃的眼睛也不禁濕潤了起來,恭聲道:「孩兒不孝,讓娘掛念了。」

    「為娘的不掛念兒子,又能掛念誰呢?來,快,快進屋,正等你呢,菜都快涼了。哎呀,比起去年我上你外公那找你時,好像又長高了不少呀……」甄氏說著便牽著李郃的手臂往屋堂走。

    月兒也跟了上去,這時旁邊的芊芊、艷兒等人皆是一臉的詫異——主子居然把她帶回來了?

    芊芊暗想,看來主子是接受這位月兒姐姐了,心下歡喜,便上前牽著月兒的手,嬌聲道:「月兒姐姐,我叫芊芊,是主子的侍女。」

    月兒含笑地看著芊芊,柔聲道:「芊芊妹妹。」

    幾人在桌旁坐定後,李郃不禁問道:「爹呢?」

    甄氏道:「他前幾日又上京去了,最近朝中的事多,他這總督做得也不安生,今年已是第二次入京了。」

    李郃點了點頭,起身斟酒敬了母親幾杯。

    甄氏看著兒子身旁坐著的幾個女子,不禁心下感歎,果然沒看錯這小子,真是風流種,現在才幾歲吶?去一趟延東府就帶回了這麼多個女子,加上原本的芊芊和艷兒,已是有五人了。不過這兒子的眼光還真不賴,這些女子個個看上去都是美艷如花,秀氣清靚,絕對可入得李家的門。

    「鐵郎,你怎麼不跟娘介紹介紹你的幾位……紅顏知己呢?」甄氏含笑道。

    上官青青旁邊的司徒紫妍想要反駁,但嘴唇微微張了張,不知為何又忍了下來,只是瞪了李郃一眼。後者則裝作沒看到,開始為母親一一介紹起這幾個未來的媳婦了。

    「這位是延東府的歌唱大家上官青青姑娘,不僅人長得美,歌也唱得美,有歌仙之稱,與孩兒算得上是知己。」李郃看著上官青青對母親介紹道。

    上官青青優雅地起身,對甄氏微微一福,道:「青青見過伯母。」

    甄氏滿意地點頭笑道:「好好好,好個俊俏的姑娘,真是生得如花兒一般,我家鐵郎有福氣。」雖然這上官青青是青樓出身,但卻仍是處子之身,若納來為妾,甄氏倒也沒覺有什麼不妥的。

    青青聽得甄氏稱讚,謙虛了幾句,俏臉微紅。

    李郃看向司徒紫妍道:「這位是當朝御廚司徒大師傅的孫女司徒紫妍姑娘,也是位名廚,孩兒在外公家的三餐,可都虧她的照顧。」

    紫妍大方地起身對甄氏禮道:「紫妍見過李夫人。」

    甄氏讚賞地點了點頭道:「原來是紫妍姑娘,怪不得我覺得鐵郎幾年下來長得這麼健實呢。」

    「李夫人過獎了。」紫妍笑道。

    李郃卻是心下嘀咕,分明是我自己發育得好,怎麼功勞全歸到她身上了。

    接著為母親介紹劉月兒:「這位是邯州劉員外的千金劉月兒姑娘,也是孩兒的好朋友。」

    月兒起身一福道:「月兒見過伯母。」

    甄氏笑著點了點頭:「月兒,好好,確是個好姑娘,人如其名啊,只是,為何在這屋裡也戴著面紗啊?」她看劉月兒身材窈窕,眼若秋水,便認定其也必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兒。

    月兒不禁有些為難地看向李郃。

    李郃忙道:「娘,這是月兒她們那的風俗,您就別為難人家了。來,菜都涼了,大家快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甄氏很快就被兒子給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勸他多吃點這個,多吃點那個,一會問這幾個女子的家裡還有什麼人啊,一會問在另一桌大吃特吃的三牛是什麼來歷啊什麼的,這頓飯直吃了一個多時辰才吃完。

    回到自己的院中後,李郃將月兒、上官青青主僕安排在了他房間的左右隔壁,而紫妍則緊挨著上官青青的房間,月兒再過去是三牛的房間。

    洗了個澡後,李郃同眾女道了晚安,便同艷兒、芊芊回房歇息了。

    雖說李郃已是十五有餘,但由於不知芊芊具體是哪天生日,所以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滿十三歲。生怕要是那事做得早了,讓芊芊真個落得紅顏短命的下場,那他就後悔莫及了。所以一直只是靠芊芊的檀口來瀉火,決定乾脆再忍那麼一年,到得他十六歲生日那晚,芊芊無論怎麼說,也肯定超過十三歲了,那時再取了這寶貝小侍女的紅丸。

    夜晚,床上,李郃的手在芊芊的嬌軀上不老實地撫摸滑動著。

    「主子,你要把月兒姐姐收了嗎?」芊芊忽然問。

    李郃的手已攀上了那柔軟滑嫩的高峰,雖然幾年來撫摸揉捏了無數次,幾乎就是被他一點一點摸大的,但每次一摸上,他的呼吸都禁不住要急促起來,慾望也立刻抬起了頭。

    「嗯,給你多找個姐姐,喜歡麼?」李郃的嘴開始鑽進清香四溢的秀髮中,吻上了美白無瑕的脖頸。

    芊芊也微微動情了,輕聲呢喃了一聲後,才道:「那……主子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要了芊芊啊?芊芊……芊芊已經有十三了,啊……」

    李郃的頭卻是由脖頸到脊背再滑到了美臀之上,嘴巴一下鑽進了芊芊的芳草萋萋處,將柔軟的嬌軀翻轉過來,大腿扛到了肩上,貪婪地聞著那讓他幾乎抓狂的味道,使勁地吮吸著幽幽清泉。

    芊芊白皙的肌膚爬上了紅潮,紅嫩的朱唇中嬌喘連連,那刻意壓抑的聲音,更是讓李郃興奮難耐。

    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的舌頭遊走過,而他的慾望也在她的檀口和丁香舌中得到釋放。

    雲收雨歇,李郃終是沒有奪了芊芊的紅丸,愛憐地吻了吻懷中可人兒的眉毛,輕聲道:「再過幾日,八月十九,我十六歲生日時,便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女人,我的第一個女人。」

    芊芊低聲呢喃:「芊芊是主子的女人……主子的女人……」漸漸地睡去,嘴角帶著一絲甜甜的笑。

    李郃輕輕將她放躺在床上,為她掩好被子,起身披上了衣服,走到了院中。

    今日是八月十四,明日便是中秋佳節,天上掛著一輪明月,院中灑滿了幽幽藍光。而院中石桌旁,赫然坐著一個姣美的藍色身影,月光相襯下,竟是讓李郃生出了「嫦娥下凡」的想法。

    不過他知道那不是嫦娥,那是月兒,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做什麼呢?李郃不禁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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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月兒的故事

作者:郝歪


    「睡不著?」李郃在月兒的身旁坐下,將她的柔荑握到手中,輕輕摩娑。

    月兒轉過頭來,臉上沒戴面紗,不知怎麼的,此時在李郃看來,那幾條蜈蚣胎在月光下卻彷彿沒那麼可怕了。

    「公子也睡不著麼?」月兒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聽起來如春風般舒心。

    李郃道:「嗯,我出來透透氣。」

    「公子,今天月兒給你丟臉了。」月兒忽然道。

    「為什麼這麼說?」

    「今日在晚宴上,月兒不能摘下面紗……」月兒低聲道。

    李郃笑道:「這丟什麼臉啊,你多想了。對了,今晚你因為蒙著面紗不方便,好像沒怎麼吃東西嘛,肚子餓嗎?可惜現在紫妍已經睡下了,我到府裡的廚房讓人給你弄點吃的吧?」

    「不用了,公子。月兒不餓。」

    兩人默默地坐了一會,月兒忽然道:「公子,你是真的喜歡月兒嗎?」烏黑的眼眸看起來閃閃發亮,就好像最美麗的黑寶石一般,讓李郃百看不厭。

    李郃將月兒柔滑的纖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聲道:「不喜歡,我能帶你回來嗎?」

    「那……你是從何時開始喜歡月兒的呢?」

    李郃聞言不禁有些為難,從什麼時候喜歡她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好像第一眼看到她,那雙眼睛就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後,他們總共也只見了兩次,不過每次見到她,對她的感情都好像要深一分,那麼,究竟算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

    月兒也不急,不催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答案。

    「什麼時候……」李郃伸手撓了撓頭,道:「可能……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那時你的眼睛就吸引了我……」

    月兒一怔:「那……那你為什麼要跑?為什麼躲著月兒?」

    李郃尷尬地笑了笑道:「剛開始……你知道的……呵呵,被你的胎記給嚇到了,所以……」

    月兒忽然把臉湊到了他的面前,調皮地眨了眨眼,道:「那現在,你不怕了嗎?」

    聞著那淡淡而清新的香氣,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雙眼和朱唇,李郃忽然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她臉上的那些蜈蚣胎記都不見了一般,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不遜色於芊芊、艷兒的絕世美女,情不自禁地伸手扶住了她的雙肩,嘴印到了她的唇上。

    月兒嚇了一跳,美麗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知所措。任由李郃的嘴吮吸著自己的唇,感到他的舌頭鑽入了自己的檀口,追逐著自己的丁香。口中的津液不斷地流出,匯入他的口中,慢慢地嬌軀也軟了下來,被他一把拉到了懷中,彷彿沒有了一絲的力氣。

    許久後李郃才離開了那可口的香唇,笑著道:「你說我現在怕嗎?」

    月兒嗔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欺負人……」

    李郃輕笑著將懷中軟若無骨的嬌軀緊了緊,道:「還不是你自己送到我嘴邊讓我欺負的?」

    月兒羞得把臻首埋到他的胸膛中,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李郃忽然道:「你說過嘗試著想愛上我,那麼,你現在愛上我了嗎?」

    懷中女子抬起臻首,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又有什麼關係嗎?反正我娘說過了,月兒只有一個歸宿,月兒的一生也只有這一個男人,無論身心,早晚都會屬你,只看你要不要而已。」

    「要,怎麼會不要?哎,你怎麼總是開口你娘,閉口也是你娘?你這麼聽你娘的話啊?」李郃有些不解,這劉月兒對她娘的話,簡直到了癡信的地步,讓她要嫁給第一個揭開她面紗的男子,她也相信,也不管揭紗的是老是少,是美是醜,又愛她與否。不會是怕她嫁不出去,隨便使的招數吧?不過其實這劉月兒除了臉上多了幾條胎記外,其他無論人品性情、身材聲音都還蠻不錯的呀,甚至好像還會些才藝,若無那幾道胎記,恐怕應是眾人搶著要的女子吧。

    月兒道:「我娘不是凡人,她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不是凡人?」李郃不禁笑了:「她不是凡人,莫非是仙人不成?哎呀,那我的小月兒可就是仙女兒了?撿到寶嘍……」他不禁想起自己來,好像自己也不算凡人吧?不僅一出生就帶著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記憶,還生就一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身體,是凡人才怪了。

    「什麼小月兒啊,月兒可比你要大好幾歲呢!」月兒嬌嗔道,心裡卻是美滋滋的,聽得歡喜。

    李郃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反正在我眼裡,你就是小月兒~。」

    兩人又調笑了一會,月兒才道:「我娘是個巫師。」

    「巫師?!」李郃愣了一下,腦海中立刻浮起毒蠱、詛咒等詞語,心中月兒娘的形象也一下由一個中年美婦變成了掉了門牙、一臉黑斑的老巫婆。

    月兒卻沒想到李郃腦子裡自己的娘因為「巫師」兩字瞬間醜化了這麼多,喃喃地道:「我娘是個大巫師,她的巫術可通天徹地,幾乎無所不能。娘常跟我說,她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她來到這裡,是上天跟她開的一個玩笑。娘……長得好美好美,她幾乎什麼都知道,別人知道的,和別人不知道的。她還知道好多奇怪的故事……」

    「好美好美?」李郃對其他的都沒注意,就是對這美字特別的敏感,不禁問道:「怎麼個美法?」

    月兒嗔了他一眼,道:「我娘可是邯州八十年來的第一美女呢!」

    「八……八……八十年?!」李郃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腦海中剛剛由老巫婆又轉換為美麗少婦的月兒娘,馬上再一次變成了連牙都不剩一顆、皮包骨架的百年老妖怪。心中不禁奇怪,八十年,那麼老了,還能生孩子?看月兒最多也才二十歲吧?!

    「我娘歲數雖大,但容貌卻未曾變化,始終是二十多歲的少女模樣。她嫁我爹的時候,已經有七十多歲了,可仍舊是美得不可方物,羨煞了多少美女佳人。」

    「長生不老?這個世界的巫師這麼厲害?看來以後得專撿巫師泡了……」李郃不禁嘀咕道。

    「公子,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這個,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你娘啊?嘿嘿……」

    月兒神色一黯,道:「娘已經去世了,正是那一年,我設擂比武招親,見了公子……」

    「啊?這……長生不老,也會死?」李郃訝然。

    月兒戚聲道:「那年娘剛好一百歲,娘說她累了,倦了,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她要離開了。她說照顧月兒的人很快就會出現,而後就這麼坐著……坐著就……」

    看到清淚由那美麗的眼中流出,李郃心下一疼,忙為其擦拭,低聲安慰。

    月兒伸手撫摸著李郃的臉,纖指劃過他的唇:「公子,你……會照顧月兒嗎?」

    「當然會,我會照顧你,疼你,一輩子。」

    「起初,公子一直不理月兒,甚至有些討厭月兒,讓月兒很傷心……甚至曾經懷疑過娘說的話,但最後月兒還是覺得娘無論說什麼都是有道理,都是對的,果然……娘沒有騙月兒,公子會照顧月兒……會的……」

    李郃心中暗道,這月兒的娘,怎麼跟妖怪似的?還是坐化的?一百多歲,少女面孔?說了句「我不屬於這個世界」就直接飛昇了?居然比我還神?!

    李郃不禁奇怪道:「既然你娘有那麼大本事,是大巫師,那為何不施法幫你把臉上的胎記給去除掉?」

    月兒輕輕撫著自己臉上的蜈蚣胎記,道:「娘曾跟我說過,我剛生下來時,臉上並沒有這些胎記,是她為我加上去的。」

    李郃目瞪口呆:「你……你娘加上去的?!」哇!這巫婆不僅很神,還很變態呀!居然給自己的女兒加了一臉的蜈蚣胎記?

    月兒點了點頭,道:「娘說,除了我爹外,第一個看到這胎記的男子,便是我今生的歸宿。所以,自小我就戴著面紗,等著揭開我面紗,看到這胎記的第一個男子……」

    李郃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道:「那麼……你娘有說過怎麼能消除掉這些胎記嗎?」心下不禁暗想,不會是一破處,那處子之血一流,臉上的胎記也跟著煙消雲散了吧?想著,兩眼瞇著上下掃了月兒的嬌軀一遍,托著她大腿的手也開始有些不老實起來。

    月兒拍了李郃手兩下,見他不停,便只好任其輕薄,道:「娘說,這胎記是月兒今生幸福的護身符,會保佑月兒。月兒的男人,眼中只有美麗的月兒。」

    李郃愕然,雖然他現在對月兒的感覺大為改變,又憐又愛,但若她臉上沒有那些胎記的話,他肯定會更憐更愛的,疼愛起來自己的心裡也舒服多了不是?心裡不禁開始大罵起月兒娘起來:你個老妖婆!老妖怪!分明是見不得女兒過的得比自己好!心理變態的老怪物!殘害女兒幸福又奪去老子一個美麗嬌妻的死巫婆……

    「公子,你說月兒是醜還是美呢?」月兒忽然道。

    李郃怔怔地看著她的臉龐,覺得她的眼睛很亮,朱唇很嫩,瑤鼻很挺,耳珠很圓,秀髮很順,皮膚很好……可是臉上的胎記依然醒目,雖看起來已不再會心下發毛,但卻仍有點白米裡面夾沙子的感覺。

    「美……」李郃心裡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看起來,其他地方都很美,就是那胎記還是挺彆扭的,可在女子面前他才不會笨得實話實說呢。

    月兒低聲道:「就算是假話,月兒也愛聽,至少證明公子肯哄月兒了。」接著又幽幽地道:「娘說月兒同她很像很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娘說天妒紅顏,女子的美,只屬於自己和愛人,否則……總會引來禍事。這便是紅顏禍水。月兒一點都不怨娘,娘總是為月兒好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總是有著旁人所看不出來的道理。」

    李郃心下繼續罵:什麼道理!分明就是見不得女兒比自己漂亮,還天妒紅顏,是母妒女美!你個老巫婆……還我一個美麗嬌妻~~~~~!

    當然,他的臉上仍是面帶微微笑,順著月兒的話口不由心地道:「嗯,你娘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登徒浪子打你的壞主意,果然是高瞻遠矚啊……」

    月兒道:「公子,月兒為你唱首歌吧?」

    李郃回身看了眼緊閉的幾間房門,月兒立刻會意,道:「我輕輕唱,不會打擾別人的。」

    李郃點了點頭,將懷中的可人兒向上抱了抱,讓她的唇離自己的耳朵近些。

    月兒輕柔的歌聲在耳邊響起,帶著陣陣香風吹入耳內,癢癢的,麻麻的,心都酥了。

    起先李郃聽得一臉的享受,手還跟著節奏輕輕拍著她的美臀,可是聽著聽著,他忽然反應了過來,表情由愕然,到肅然,再到凝重,連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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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快樂生日幸福人生

作者:郝歪


    月兒的歌唱得很好,給李郃的感覺也很妙,但就是太妙了,妙得他聽得那麼的舒服,差點忘了這歌的旋律,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如果今世不是與你雨中相遇,手中這把紅傘還有什麼意義。如果今世不能和你去看彩雲,天又何必多情演繹春光秋雨。啊——多謝蒼天有意,啊——讓我如此幸運遇見你。從此牽著你的手,願從宿命的幸福。一步步啊一步步,再向來生去求。」

    待月兒唱罷,李郃忽然道:「這首歌,是不是叫『歎紅塵』?」

    月兒一愣,詫異道:「公子怎麼知道?這可是我娘作的啊,她只唱給我聽過兩遍,而我也未曾在人前唱過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難道月兒她娘……李郃心中的震撼簡直難以言表,這首歌他聽過,確切地說是前世聽過,好像是某部電視劇的主題曲。可他在今世盜用的那些曲子中並未有此曲,所以當月兒唱出此曲時,他聽得感覺很對味,很好,可是聽著聽著就突然發現,這首歌居然是前世的那首電視劇主題曲!這意味著什麼?

    「你說,這是你娘作的?」李郃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道。

    月兒奇怪地看著他,點頭道:「是啊,是娘作的,月兒還記得娘唱這首歌時,表情裡的落寞……」

    「那……那她還有作過其他什麼歌嗎?」李郃問。

    月兒搖頭道:「娘只作了這首,她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平時很少唱歌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公子?」

    「哦,沒……沒有,沒有。」李郃心中回憶著剛剛月兒所說過她娘的情況,聯繫到她說過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之類的話,加上這首歌,這月兒的娘極有可能也是從李郃前世的那個世界來的。想不到居然也有人同他一樣,來自那個彷彿夢中的世界,居然還是個巫師,居然還能長生不老,活到一百歲才自己坐化飛昇,還留了個女兒給她弄了一臉的蜈蚣胎記。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可惜她已不在世了,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去證實一番。

    「不過說起來,娘的這首歌同公子作的那幾首歌,聽起來風格很類似呢。若不是公子這麼年輕,月兒都要懷疑當年娘見過你了。看來,娘真是算出你是月兒的有緣人呢!」

    李郃現在再看月兒,不禁又感覺親切了幾分,這可是同樣來自那個世界的女子生下的女兒啊!

    他抬頭望天,夜空中一輪明月無瑕,心中不禁歎道:月兒她娘啊,你是不是算準了我來到這個世界,特意安排好讓我照顧你的女兒?你累了,倦了,飛昇了,把女兒留給我也就罷了。你幹嗎還偏偏將一個如花般的女子,弄上那麼幾道蜈蚣胎記呢?你是不是見不得我懷擁那麼多美女,要整治我啊?!可也不用這麼對自己的女兒吧……

    月兒可不知道李郃心中所想,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又繼續輕聲唱起歌兒來。看得出來,今晚她挺高興的。

    兩人就這麼坐在院中,一直到日出東方,金黃的光芒灑到兩人身上。

    懷中的月兒不知不覺中已睡去,看著她睡夢中嘴角的微笑,李郃的心裡也是甜甜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憐。輕輕地抱起懷中的可人兒,向她的房間走去。

    快到房間時,旁邊忽然走出一人,正是早起的紫妍,看到李郃懷中抱著一藍裙女子,顯然是那個劉月兒,不禁大怒,以為這壞傢伙又要輕薄人家了,她卻是不知道這劉月兒與李郃之間的糾葛和月兒本來的容貌。

    紫妍走上前擋在門前,指著李郃就要開罵,卻突然看到他懷中女子的面容,不禁呆在了當場,手也伸回來摀住自己的嘴,一臉的驚懼。

    李郃輕「噓」一聲,用眼神示意她讓開。紫妍吶吶地閃開,看著他像抱著寶貝般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長相可怖的女子抱進了屋內。

    李郃將月兒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將房門合上,對旁邊的紫妍笑道:「這麼早起來給我們做早飯啊?真是辛苦紫妍了。」

    紫妍神色複雜地看著李郃,眼神閃爍,怔了半晌才道:「那……那女子,是你什麼人?」

    李郃微微一愣,看了眼房門,目光忽然變溫柔,對她微笑道:「和青青一樣,你說,是什麼人?」

    紫妍輕咬自己的下唇,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低著臻首從李郃身旁走過,向廚房走去。

    李郃瞇眼看著美廚娘窈窕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難道吃醋了?」

    之後的日子裡,李郃是愈發的感覺到月兒的賢惠和溫柔了。她不僅琴棋書畫皆有涉及,且均有不低的造詣,而且會舞劍,她雖武功尚不及艷兒,但那劍舞得真是美啊!連麥東寬看了都是讚不絕口,大稱此女為寶。

    月兒侍侯人也很有一套,在李郃身邊忙裡忙外,把李郃侍侯得是舒服得皇帝都要羨慕。倒不是說原本芊芊侍侯得不好。芊芊亦是聰明溫柔,心思細密的一個女子,但她多是從細節處去照顧李郃,多是順著主子的意思,主子怎麼喜歡,就怎麼做,讓他感到親切和舒心。而月兒,則更多的是建議李郃該怎麼做,是從另一種角度上去關心他,讓他覺得溫暖和甜蜜。

    看起來,月兒就像是一個女主人一般,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

    在聞之李郃的生日就要到了後,月兒更是熬了一天一夜,為他做出了一套合身的衣服來,甚至連內衣和鞋子都做了全套,讓他好是高興了一番。

    八月十九這一日,李郃穿著月兒為他做的長衣長袍和鞋子,心裡覺得是暖暖的,甜甜的,說不出的舒服自在,覺得比華衣軒的衣服要好得多得多了!

    「嗯,不錯,好!月兒的手藝真是不錯,這衣服是既好看又舒適,華衣軒的那些所謂高檔衣服跟這根本沒法比。以後我的衣服呀,就要有勞月兒的巧手了。」李郃張著兩手,任著芊芊、艷兒和月兒一左一右一後地為他整理著衣服。

    芊芊也笑道:「主子穿著月兒姐姐做的衣服,顯得精神貴氣多了。」

    艷兒亦是嬌笑道:「可不是,這衣服每一寸都彷彿是為主子量身定做的,完美到了極至,月兒妹妹的手真是太巧了。」

    月兒聽了眾人特別是李郃的稱讚,心裡猶如倒翻了蜜罐一般,甜得眼兒眉兒都笑彎了,柔聲道:「公子要是喜歡,月兒就天天為公子做。」

    李郃整了整衣襟,滿意地看著銅鏡中自己的形象,自戀點說,真是英姿颯爽,風度翩翩啊!笑著回身搭著月兒的粉肩道:「那可不行,天天做,把我的好月兒給累著了,那我可得心疼啊。」

    看著兩人這般甜言蜜語你來我去的,芊芊是為主子和月兒高興,艷兒的心下則是不免有些妒嫉。這麼幾年下來,這個當年被強迫著成了李郃侍女的女子,如今已經完全適應了現在的身份,對李郃的感情也是與日俱增,到現在她自己也說不清對這個主子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了。

    這晚的酒宴上,李郃宴請了扈陽城裡眾多的紈褲子弟、富家公子,無一人缺席,相反還有許未受貼者不請自到,帶著豐厚的禮物前來為二公子祝賀。

    筵席上眾賓客其樂融融,好一番熱鬧的景象。李郃滿面春風,在眾人間穿梭敬酒,來者不拒,直喝到大半夜,席上再無一人能站起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下人們將他們送到客房休息,或由他們的隨從帶回家去。

    喝了不知多少桶酒的李郃,卻只撒了幾泡尿後,就已恢復如常,根本看不出一絲的醉意。但當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屋內燃起的紅燭時,原本清醒的心,卻不禁有些迷醉了起來。

    今晚,就是他要結束三十幾年童男生涯的時候。今晚,就是他要取得最心愛的寶貝芊芊紅丸的時候。

    推門而入,屋內只有芊芊一人正一臉嬌羞地垂著臻首坐在床邊,本來與他們兩人同屋的艷兒今晚也識趣地去與紫妍睡了。

    李郃將門關上,走到床邊,目光炯炯地看著只披著一襲透明輕紗的芊芊。

    輕紗輕覆,那他曾看過無數回、吻過無數遍、撫摸過無數次的美妙酮體,在紅燭光下,散發著無窮無盡的誘惑。

    「你是我的芊芊。」李郃忽然道。

    芊芊抬起臻首,眼中無限柔情彷彿秋水一般流過他的心坎。

    「芊芊是主子的芊芊。」美麗小侍女的話語,終是讓李郃的激情開始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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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嬌吟婉轉

作者:郝歪


    將芊芊輕輕放倒在床上,李郃也除去了鞋子爬上床去,開始隔著那層輕紗溫柔地撫摸著這嬌柔美妙的酮體,深深地嗅著那動人的體香,兩人的呼吸都愈來愈急促,兩人的身體都愈來愈火熱。

    李郃是什麼時候開始有與女子做愛的慾望的?好像,是前世就開始了。發育後、成年後的身體,總是會有需求的,但因為客觀條件和主觀道德的束縛,他直到二十二歲也未曾嘗過女人的滋味。

    有人說,嘗過之後才知嘴讒。但聞其香見其色而不知其味,卻也一樣讓人心癢難耐。李郃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受到道德的束縛,但心底的慾望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只是被深深地掩埋和壓抑住了而已。

    來到了這個世界,他是一方封僵大吏之子,有權有勢的紈褲子弟,但仍缺條件,身體還沒發育成熟,所以還是只能等。直到這幾年,他終於由小男孩變成了翩翩少年郎,終於可以釋放那壓抑許久的慾望了。但心中的一絲堅持,卻讓他繼續忍耐慾望,唯等今日。

    輕紗的朦朧,讓他的慾望更加的澎湃和洶湧,瘋狂地親吻著那嬌俏如花的面容,不斷地撫摸揉捏著那凹凸有致的酮體。芊芊的呻吟聲彷彿石間青泉,雖絲絲涔涔,卻甘甜美好。

    「我的芊芊,寶貝芊芊,芊芊……」李郃的口中不停地低聲呢喃著,彷彿在念著咒語一般。溫柔地將輕紗除下,開始像以往每夜一樣,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親吻著那嬌嫩白皙、如玉般光滑的肌膚。

    輕吻她的額頭,舌頭劃過挺翹的鼻樑,輕輕舔過鼻尖,含住了櫻唇,吮吸、絞纏,而後繼續往下,將她美麗的下巴含入口中,像在吃前世的雪糕一般,盡情地舔舐,再往下,是天鵝般雪白無瑕的脖頸,都被他深深地親吻、吮吸,留下了幾個微微的紅印。

    嘴巴吸住了她光滑完美的鎖骨,反覆親吻、舔弄著,依依不捨。芊芊的眼波已經迷離,兩隻纖手不住地撫摸著主子的頭髮,口中呢喃囈語著什麼,唯有李郃才聽得出來,那是小侍女在念著自己的名字,在呼喚著自己。

    終於吻上了那完美的巔峰,周圍的嫩肉讓他如癡如醉,但當那精緻的一點殷紅含入口中後,心中仍是酥麻難耐,禁不住貪婪地吮吸了起來,就如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

    兩手也沒閒著,時而在圓滑的雙肩撫摸,時而在柔軟的腰肢停留,彷彿要將可人兒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牢牢記住一般,用心深深地感覺著,感覺著每一點熱度,每一絲滑膩。

    終於離開了峰頂,由谷口一路舔舐,進入了平原。

    天賜之女,嬌媚無雙,這完美無瑕的身體,竟然是人間的女子可以擁有的?!

    他的心中感歎著,顫抖著,激動著,舌頭在可愛的小肚臍中打著圈,讓美妙的呻吟聲,由泉水低滲,化為溪水潺潺。

    他用鼻尖輕輕頂了頂那小巧的肚臍,而後一路下滑,從嫩草叢中經過,深深埋入了甘甜的小溪泉水中,用舌頭探著那幽深之處的秘密。

    嬌吟聲微微一頓,繼而變得更加高亢,如泣如訴,黃鶯哀啼,聲聲婉轉,勾人心魂。

    從清泉小溪中痛飲一番後,他自然不會忘記兩條完美修長的秀腿,一點一點地親吻,一絲一絲地舔舐,直到光滑的腳背,珍珠般的腳趾。

    嬌俏的可人兒乖巧地翻過身來,趴在了床上,枕著自己的雙臂,享受著主子的又一番侵襲。

    柔嫩豐腴的美臀,在大手的揉捏下不住變換著形態,但只要一鬆手,立刻就會回復到原來的模樣。彈性十足,讓他愛不釋手,手口並用。

    除去了自己的衣服,他終於也是坦誠相露,將自己緊緊地貼在了小侍女潔白無瑕、光滑柔膩的脊背上,自己的慾望正滑進了那美妙的臀瓣之間。

    在秀髮上深吻低嗅著,他含住了那晶瑩如玉的耳珠,舌頭不時地滑入小巧的耳朵內,讓她低吟淺訴,不停地扭動地嬌軀,鼻間發出的聲音聽似痛苦,實則快樂至極。

    「芊芊,寶貝芊芊,我的好芊芊,主子要你……今晚就要你,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女人,完完全全……」李郃在她的耳邊輕喃道。

    芊芊微微轉過頭來,寶石般的眼眸上已籠罩了一層水霧,眼波如水,看上去嫵媚至極,顯已動情。

    「主子,主子要了芊芊……芊芊是主子的……」小侍女低聲卻深情地呻吟回應著。

    將嬌柔的身軀翻過來面對著自己,看著這完美的身體、嬌俏的臉龐,他的雙眼忽然有些朦朧,鼻頭也有些發酸。

    是淚麼?是感動麼?李郃微微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輕輕地,溫柔地,一點一點進入了最心愛的女子體內。

    那是什麼感覺?

    溫暖、濕熱,就好像寒冷的冬天裡忽然裹進了棉被中,躺到了火爐旁;就好像流浪的孩子,忽然被尋來的母親抱入了懷中;就好像失散的情人,終於得以重逢,緊緊地相擁……

    暖到了心裡,濕透了心底。

    薄薄的障礙瞬間被破除,撕裂的痛苦還未悲泣出聲,就被溫柔的嘴堵住,漸漸地,漸漸地,化為了甜蜜,化為了欣喜,化為了快樂。

    一點嫣紅燦爛盛開,一個女子快樂輕吟,兩個人的身心,完全結合在了一起。

    相隔了一間房,紫妍卻仍是隱約聽到了那似快樂又似痛苦的呻吟聲,嬌喘聲,讓她在床上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紫妍妹妹,你也睡不著嗎?」旁邊艷兒的聲音響起,今日李郃一早便交代她晚上過來與紫妍一起睡,她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已是二十有三卻仍是處子之身的她,整晚幾乎都是豎著耳朵在注意著主子房間的動靜。

    紫妍道:「他們……他們今晚怎麼……這聲音……」

    艷兒嬌聲低笑道:「主子和芊芊每晚都這樣啊,我天天晚上都要聽著這聲音入眠呢。」與李郃同屋異床而睡的她,有時候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和芊芊相互替換了。夜夜聽著這淫糜低吟聲,讓她這個未經人事的女子也是禁不住的慾火焚身,總是不得不用自己的手來緩解痛苦。

    只可恨李郃經常對她動手動腳,又摸又親,卻總是點道而止不肯深入。她其實早已認了命,就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又如何,但他卻遲遲地不肯破她的身,讓她真是歷盡了慾望的煎熬。

    紫妍輕輕皺了皺眉,卻是道:「今晚芊芊的叫聲同往常相比,不一樣啊……」

    艷兒一愣,忽然笑道:「原來紫妍妹妹每晚都注意地聽著主子和芊芊……」

    紫妍自知說錯了話,忙伸手摀住了艷兒的嘴,嬌嗔道:「姐姐不許欺負人家。」這般的小女兒姿態,在這美廚娘的身上,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惜現在是床上黑燈瞎火中,否則艷兒定可看到紫妍俏臉上升起的兩多紅霞,映得脖頸都紅透了。

    「好了,不說不說了,我心裡知道就行了……」艷兒調笑道。

    「你還說……」紫妍不依。

    兩人又嬉鬧了一會,聽著李郃屋中傳出的聲音越來越嫵媚淫糜,床上兩人的呼吸也開始不自然起來。

    紫妍忽然感到自己的酥胸一緊,竟是被艷兒的手握住了,不禁大急:「姐姐,你做什麼……」

    艷兒的手沒有放開,反是一點一點地揉捏著,呼吸急促:「妹妹,你不難受麼?姐姐幫你……」

    紫妍忽然想起了那一次李郃突然闖入她的屋中,將赤身裸體的她壓在身下,大手肆意揉捏,到處撫摸,心中一顫,忙掙扎起身,縮到了床裡,眼中滿是恐懼,但下身不知為何,卻濕潤了起來。

    艷兒一怔,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忙柔聲道:「是姐姐不好,姐姐給你道歉了,我們睡覺吧,姐姐不碰你了。」又哄了許久後,紫妍才漸漸地回過神來,但耳邊聽著那嬌吟輕喘隱隱傳來,身體卻是愈加的熱了。甚至有些懷念起當時被李郃揉捏撫摸的感覺來,不禁心下輕啐了自己一口,慢慢躺回了床上。

    「姐姐。」紫妍忽然輕聲道。

    「嗯?」艷兒心不在焉地回道,她的心仍飄在主子那裡呢,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同主子一同共浴時那強壯而健美的身軀。

    「你……你還是處子之身嗎?」照她的目光來看,艷兒應該還是處子之身,但聯想起那日他差點將自己強暴的情況,不禁疑惑,艷兒姐姐這麼美麗嫵媚的女子,跟著這個大色狼,居然這麼久還沒被破身,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當然是了。」

    床上又是陷入一片沉默中,只有艷兒微顯不平靜的呼吸聲,夾雜著遠處的嬌吟聲,縈繞在屋中院裡。

    那嬌吟輕喘聲忽然變得高亢急促起來,而後漸漸停止,夜又恢復了平靜,院中小蟲的低鳴也立刻聽得清楚起來。

    床上兩女都是長出了口氣,不禁在黑暗中對視一笑。

    可是讓她們意外的是,剛剛停下沒多久的呻吟聲又再次響起……

    看來今晚,是注定要失眠了。兩個女子的心中皆這麼想著。

    「姐姐,你說……李……二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紫妍忽然問道。反正睡也睡不著,不如把心中的一些疑問提出來算了。

    「什麼樣的人?……」艷兒不禁陷入了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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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白狐

作者:郝歪


    一夜快活,一夜激情,李郃早上起來是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芊芊已是沉沉睡去,雖然她是天生媚女,但畢竟是破瓜初夜,又遇上天賦異稟的李郃。同樣是初戰,後者卻一點都沒有初哥的不濟,竟是奮戰一晚,一早起來還愈顯精神了。

    見芊芊仍在熟睡,李郃便喚來了艷兒為自己穿衣洗漱。看到她黑黑的眼圈和萎靡的精神,李郃不禁笑道:「昨夜同紫妍一起睡,睡不著嗎?」

    艷兒低垂著臻首為主子整理衣袍下擺,低聲道:「艷兒沒事,主子今晚還要讓艷兒去紫妍妹妹那睡嗎?」瞥見床上熟睡的芊芊,她的心裡忽然有些忌妒起來。

    忽然覺得胸前一麻一緊,竟是被一隻大手捏了一下,不禁嬌呼出聲,待反應過來後,李郃已是大笑著跨出門去了:「今晚還是回來屋裡睡吧!」

    今天早上精神好的幾乎只有李郃一人了,隔了一間房的紫妍和艷兒都能隱約聽清,更何況是緊挨著他房間的上官青青主僕和劉月兒了。今日都是比以往晚起了許多。

    李郃只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在院中打了一套太極拳後,便喚來了三牛和大飛,準備上郊外打獵去。

    李郃自小頑皮搗蛋,雖懶得練武習刀槍,但對弓馬卻是例外。特別喜歡騎著馬風馳電掣的感覺,弓箭雖不能做到百步穿楊百發百中,但普通的準頭還是有那麼點的,所以平時覺得力氣過盛時,便會叫上一夥人上郊外打獵去。

    今日李郃帶著三牛、大飛和李東、李西兩個隨從,還叫上了歐齊等扈陽城的紈褲子弟們,一群人竟有數十上百,浩浩蕩蕩地往扈陽西郊的林子裡奔去。

    李郃的騎術雖算得上上乘,但弓射卻要差些了,不過每次出去狩獵,他的獵物卻仍是最多的。為什麼?因為大飛唄。

    有大飛做他的獵犬,他基本上只需要在後邊撿獵物就夠了。

    一群人分散開來,幾人一夥往林中深處馳去,以免動靜太大,把獵物都嚇跑。

    三牛體重太大,馱著他們的馬匹雖也是一等一的好馬,卻仍是累得半死,跑也跑不快,氣得三牛是不住地破口大罵。好在他們雖沒怎麼騎過馬,卻武功高強,怎麼也掉不下馬來。

    一個多時辰下來,李郃他們這一夥,卻是只有他一人打了兩隻小鹿和幾隻野兔。

    李郃看著這些獵物,思忖著只要三牛少吃點,也差不多夠一院的人吃了。想到紫妍的美妙手藝,他就禁不住有些口讒起來。

    正放出口信準備打道回府時,斜地裡忽然插出一道白影,李郃定睛一看,竟是一隻漂亮的白狐,不過看它的腳上似乎有血跡,好像受了傷。

    看來是誰逃跑的獵物了?李郃心下想著,彎弓搭箭,對準了那只白狐。

    忽然,一道黃光射來,一下擊中了正奔跑中的白狐,將它擊倒在地。

    李郃一愣,手中的箭沒有放出,看向周圍,卻不見有人。再看那白狐,趴在地上,竟是拿兩眼怔怔地望著他,那眼波迷濛,似乎有一絲哀求又有一絲悲傷,讓他心下沒來由的一軟,手中的弓也慢慢放了下來。

    「李東,去把那隻狐狸抱過來。」李郃對旁邊吩咐道。

    李東立刻翻身下馬,走過去要將白狐抱起,那狐狸卻是忽然低嘶一聲,警惕地瞪著他,他一伸手,就張嘴露牙欲咬。

    「嘿!你這小畜生,還不識好歹了?」李東罵著便要抬腿踢去。

    「李東,回來!」李郃的聲音及時響起,那快及白狐腹上的腳也生生停住,李東乖乖地走了回來,無奈道:「那狐狸雖傷卻凶,二公子,不把它打廢了,恐會傷人……」

    李郃不理他,喝住了旁邊目露凶光欲向白狐撲上的大飛,自己走了過去。

    那白狐見李郃走來,竟是嬌聲啼了起來,聲音如哀如怨,似黃鶯鸝鳥般清亮婉轉,兩顆烏黑的眼珠也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彷彿是女子在跟情郎委屈訴苦一般,看得旁邊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唯有大飛的眼中凶光更盛,若不是主人的命令,他恐怕早已上前將那白狐撕成肉塊了。

    李郃慢慢蹲下,輕輕撫摸著白狐身上的皮毛,感到它原本瑟瑟發抖的身軀,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心下不禁嘖嘖稱奇,看來這白狐通人性啊!心中一動,便想把這白狐帶回家做寵物。

    李郃想罷,便伸手將其抱到了懷中,站了起來。奇怪的是,剛剛對李東充滿敵意的白狐,此時卻安安靜靜地躺在李郃懷中,連眼睛都閉上了,彷彿回到了安全的窩中一般。

    李郃微微一笑,小心地抱著白狐騎上了馬去,盡量避免碰到它那只傷腿,將它輕輕放到了自己胸前衣內。

    「快把那孽畜放下!!!快放下!!」忽然一聲暴喝由林中傳中,眾人皆是凝神戒備了起來,李郃也清楚地感到懷中的白狐身軀又開始發起抖來,顯然對這聲音極為害怕,忙騰出一隻手來,伸入懷中輕撫它的身軀。

    想起剛剛那道黃光,李郃心下不禁有些疑惑,莫非是哪路的武林高人肚子餓了,便在這林中打獵物吃?

    不一會,一個一身穿著雖顯破舊卻乾淨整潔道袍的老道士閃了出來,一手持拂塵,一手握長劍,仙風道骨,倒確是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模樣。

    李郃不禁笑道:「這位道長,這白狐是你所傷?」

    那道長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李郃懷中露出個小腦袋來,一臉驚懼的白狐,又看了看李郃,不禁臉色大訝:「這孽畜……居然肯讓你抱它……?!」

    旁邊的李東已是出言道:「嘿,你這老道,那狐狸我們家二公子要了,這是點銀兩,就當是向你買了,你再尋別的獵物去吧。」說著扔了塊大銀錠到道士的面前。

    那道士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依舊緊緊地盯著李郃,道:「這位公子,你懷中所抱的,乃是成精的妖物,快將其交於本道,好讓本道替天行道。」

    妖物?李郃心裡不禁笑開了花,莫非自己懷中的還是狐狸精不成?想到前世所看的電影中,那些狐狸精皆是貌美如花,癡情嫵媚,不由笑道:「若真是狐狸精,那本公子可就撿到寶了,怎能交給你?」竟是跟那老道士開起了玩笑。

    老道士白眉微皺,道:「這孽畜妖法高深,如今中了本道的九天八卦陣,身受重傷,被打成原形,正是消滅它的最佳時機,一旦讓其恢復元氣,那下次要再將其捉住,便不知要待到何時了!公子看來非富即貴,仍有大好人生要享,快將那孽畜交給本道除去,否則以後為其所害,可後悔莫及啊!!!」

    李郃左手仍在懷中輕輕撫摸著白狐,臉上則是好整以暇地看著老道,笑道:「你說我這懷裡的是妖精?」

    老道士面容一肅,道:「正是,此乃修煉千年的三眼靈狐,是妖物中的妖物,本道費了三十年的道行布下九天八卦陣,才好不容易將其擊傷。」

    「哦?千年妖狐?」李郃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道:「這麼說來這狐狸殘害不少人了?」

    老道士微微皺眉,道:「這個本道就不知道了,此妖狐在深山中修煉,即便現在未害人,將來也必害人,我們當防患於未然!」

    李郃眨了眨眼,道:「道長能收服千年狐妖,想來道法高強了?」

    「本道七歲開始修行,至今修道一百三十餘載,雖仍未得道,但在道法界,也應說得上幾句話了。」那老道士傲然道。從他自稱「本道」,而不像普通道士一般稱「貧道」,李郃便知道此人極為自負了。

    「既然道長道法高強,那便自己來搶吧。牛大牛二牛三!」李郃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懷中的白狐,示意它放心,那白狐果然有靈性,身軀立刻不再顫抖,平靜了下來。

    三牛聽到主人呼喚,立刻跳下了馬,閃到了李郃面前,凶神惡煞地瞪著那老道士。

    老道士看著眼前三個鐵塔般模樣的壯汗,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囁嚅道:「本道……只擅道法……卻不擅武功啊……這……」

    李郃眉頭一挑:「修了一百多年的道,居然這般沒用?媽拉個逼的!原來是個江湖騙子,想訛老子的白狐,給老子打!」想到這老道雖然可惡,卻也畢竟年紀大了,又似乎沒做什麼大惡,便加了句:「留一口氣。」

    三牛得令,立刻如惡虎般衝了上去,可憐那老道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大拳揍一臉鮮血,嘴腫牙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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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明家兄妹

作者:郝歪


    看著地上鼻青臉腫的老道,李郃不禁有些感慨,看來是大牛小用了,揍這老道,好像李東、李西上就綽綽有餘了,根本是個軟蔥嘛。哦,也不算太軟,至少在三牛的蹂虐下骨頭還沒散,看來修道也是有那麼點好處的,至少還蠻經打。

    一百三十多歲了還能這麼硬朗,看來要延年益壽,去修道是沒錯了。李郃心下不禁想道。

    扔了幾塊銀子給地上哼哼呻吟的老道,李郃便帶著人發出信號,將一大群人召到了林子外集合,準備回城。

    歐齊見李郃胸前鼓鼓,不禁奇道:「二公子,你的胸前藏著什麼寶貝呢?」

    李郃微微一笑:「寶貝?嗯,是個小寶貝呢。」說著對懷中輕聲道:「小寶貝,出來露個頭。」他僅經過了這麼一會的接觸,便已知道這白狐通靈性,果然這麼一說,那白狐的小腦袋便從他懷中露了出來,四周看了看,眨了眨小眼。

    「呀?這小狐狸真漂亮!」歐齊笑著便伸手想摸,結果剛剛還溫順如水的白狐立刻雙目一瞪,齜牙欲咬,嚇得歐胖子趕緊縮手,尷尬道:「這小傢伙挺凶的嘛。」

    李郃輕輕拍了拍白狐的小腦袋:「哈哈,這是我的小寶貝,別人碰不得,碰不得呀!」

    「呵呵。」歐齊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行人很快進了城,這些都是扈陽乃至整個清、臨兩省最有權勢、最為富貴的大家子弟,進城後也不下馬,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避,彷彿大軍進城一般。

    李郃和歐齊等人有說有笑,策馬慢行,忽然見到前面圍著一群人,指指點點的不知在做什麼,便阻住旁邊欲上前驅趕的李東,親自策馬到了旁邊,向圈中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普通農家馬褂的漢子正抱著一個瘦弱的少女跪在地上,而他們所面向的,則是扈陽最有名的大夫胡春風所開的店舖。

    李郃歪著腦袋看那漢子懷中的少女,面色枯黃,嘴唇乾裂發紫,看來不是中了毒就是得了惡病了。看著看著,忽然發現那少女的雙眼正看著他,黑黑的眼眸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他。

    李郃也奇怪地和那少女對視著,但卻看不透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乍一看上去好像平靜無波,但深看下又覺得裡面彷彿有驚濤駭浪在澎湃咆哮一般,真是怪哉怪哉。

    「你們走吧,老夫有老夫的規矩,沒有錢,是不會給人看病的。」胡春風那不緊不慢的聲音由店裡傳來。

    旁邊的人紛紛指指點點,小聲嘀咕,雖心下同情,但也都知道胡春風貪財,請他出診沒個百八十兩是極難的。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都散了散了!」李東得到李郃的手勢示意後,便開始驅趕旁觀的人。

    李郃策馬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漢子懷中少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漢子以為是問他,悶聲道:「小的明弘。」

    那少女的雙眼自李郃出現後就一直沒離開過他,此時嘴巴輕輕地動了動,似乎正在說自己的名字。

    李郃翻身下馬,將耳朵湊到了少女的嘴邊。本來他若想知道少女的名字,問那漢子便可,但他不知怎的,卻想聽那少女親口說出來。

    「我叫……明……雨,小雨……的雨。」少女的聲音很低,還帶著一絲沙啞,也不知是不是她本來的聲音。

    李郃點了點頭,起身對明弘道:「她怎麼了?」

    那漢子仍是悶聲道:「上山採藥,中了花毒。」

    「哦。」李郃淡淡地應了聲,又問:「她是你妻子?」問此話時眼睛卻是瞇了起來,不讓人看到他眼中的目光。

    明弘的回答還是很簡單:「我妹子。」

    「哦。」李郃的眼睛又睜了開來,旁邊的歐齊看到那眼中滿是笑意,不禁有些奇怪,莫非二公子對這瘦不拉幾的村姑也有興趣?

    李郃將懷中的白狐抱到了手上,輕輕撫摸著,跨進了胡春風的店裡。

    胡春風正坐在几旁品茶,他的掌櫃則在一旁算賬,都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直到李郃身後一群人也下馬跟進,使得屋內光線立時暗了下來,胡春風才詫異的抬起了頭,待看清是李郃等人後,臉上立刻掛滿了諂笑:「哎呀,什麼風把二公子您這個貴客給吹來了,快請坐請坐,老華,快上茶,快給各位公子、大爺上茶!」

    李郃卻也不坐,只站在店裡隨便打量了幾下,手裡輕輕撫摸著小白狐柔順的毛髮,慢條斯理地道:「外面跪著的那兩兄妹是何人啊?」

    胡春風忙道:「那是前田村的明家兄妹,專門採藥為生,今兒好像是那妹妹不小心中了青蠶花之毒,便來找小的醫治。可他們卻並無銀兩,所以……」

    李郃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你可治得好?」

    胡春風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這青蠶花之毒雖然難治,但小的卻還是有把握治好的,只是這所費藥材較貴重。」

    李郃嗯了一聲,回身向外走去,留下話來:「你給她治好來,銀子本公子出。」

    李東立刻上前扔了張一百兩的銀票到胡春風面前,道:「夠不夠?」

    胡春風一陣恍然,這二公子什麼時候變成濟貧救人的大施主了?!緊接著馬上把銀票雙手呈還,恭聲道:「二公子有吩咐,小的自然盡力將其治好,這銀子還請二公子收回。」開玩笑,他雖然喜歡錢,但這二公子的錢是他能收的嗎?他還沒那麼不知好歹。

    李郃走到門口的腳步不停,道:「錢給你,你就收著,那少女給我治好了,否則我讓你把那些銀子通通吃到肚子裡去。」

    胡春風立時冷汗涔涔,二公子給銀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這麼多年了,整個扈陽城,他的店是第一個收二公子銀兩的……

    李郃經過那漢子時,又看了他懷中的少女一眼,微微一笑,帶著眾人上馬離去了。

    過了一會,胡春風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對那漢子明弘道:「進去吧。」

    明弘一愣,抬頭看著胡春風:「什麼?」

    胡春風不耐煩地道:「你還想不想為你妹妹治病了?」

    明弘一臉驚喜地道:「您……您肯為我妹妹治病了?太……太好了,可……可我還沒有足夠的銀兩……」

    胡春風已是向店裡走去:「要謝你就謝二公子吧,是他出銀子幫你妹妹治病的!哎……你們可害苦我嘍……二公子的銀子是能賺的嗎?……」

    明弘喜不可制,也沒聽清胡春風在說什麼,趕緊抱著妹妹跟著往裡走。

    而這時在他懷中的明雨,兩眼卻仍看著李郃剛剛離開的方向,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如果明弘能低下頭細聽的話,便可聽到妹妹口中正重複著三個字:

    「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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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艷事

作者:郝歪


    李郃抱著白狐回到了總督府自己的小院,卻見出來迎接的只有艷兒,不禁問道:「芊芊她們哪去了?」

    艷兒一邊為李郃換鞋,一邊道:「芊芊、青青姑娘、紫妍妹妹和月兒妹妹都被夫人叫去逛街了。」

    「啊?都叫去了?」李郃心下不禁思忖起母親此意為何了,看著正在為他穿鞋的艷兒問道:「你怎麼沒去?」

    艷兒道:「奴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向夫人告假,沒去了。」

    李郃點了點頭,手上輕撫著小白狐,道:「去準備下熱水,我要洗澡。」

    「是,主子。」艷兒說著,眼睛卻看向李郃懷中的白狐,道:「這隻小狗真漂亮,是公子買的嗎?」

    「小……小狗?!」李郃愕然,不過想想倒也能理解,艷兒生在歐陽世家,平時嬌生慣養極少出戶,便是跟了自己後,也未曾與自己去打過獵,若沒有看過什麼狐狸的畫的話,認狸為狗倒也正常,便笑道:「這不是小狗,這是狐狸,白狐,是公子我今天狩獵的時候救得的。」

    艷兒好奇地看著白狐,道:「原來這就是狐狸呀,真漂亮!」對女子來說,像白狐這樣美麗靈動的動物,是最為讓她們喜歡了。說著,便禁不住伸手想摸白狐。

    但這小白狐卻似乎除了李郃之外誰的帳也不賣,低嘶一聲回頭齜牙欲咬,嚇得艷兒嬌呼出聲,連退了幾步才穩住嬌軀。

    李郃笑道:「不要怕,它嚇你呢。這小寶貝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讓碰,呵呵,倒還真是有靈性。」

    艷兒輕輕撫著胸口道:「真是嚇死艷兒了,看起來那麼可愛那麼乖,一凶起來還真可怕。還是主子有魅力,這等靈獸也只有主子能收服了,艷兒先去給主子準備洗澡水。」

    「嗯,你去吧。」李郃說著抱起白狐走進了自己的屋裡,翻出藥箱,找到金瘡藥後開始為白狐洗傷口、敷藥、包紮,不過他前世今生都沒幹過這活,包紮起來的繃帶看起來不禁有些像綁在白狐腿上的領帶或紅領巾,顯得不倫不類。不過白狐倒也乖順,整個過程一直任他擺佈,只在碰到傷口時不自禁地顫抖一下,卻是沒有呼出一聲。

    李郃將白狐輕輕放到柔軟的床鋪上,道:「我先去洗澡,你在這裡等一會,知道嗎?」說著便轉身要走,但身後忽然響起白狐的嬌啼聲,對,嬌啼,像初生嬰兒般的嬌啼聲。

    李郃回過頭,見小白狐正用沒受傷的兩腿向外爬著,都快到床沿了,一雙眼睛閃閃地看著他,其間的依戀之情一看便可知。心下一軟,只得走過去將其抱入懷中,無奈歎道:「還是個粘人的寶貝呢,當年的瑤兒都沒你這麼粘人。」白狐一入他懷中,立刻安靜了下來,舒服地將頭靠在他的手臂上。

    李郃抱著白狐到了洗浴的房間,艷兒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水,正在用手調溫度,時不時加點涼水進去,見主子進來,嫣然一笑道:「主子,水已經準備好了,請主子入浴。」

    李郃將白狐放在那房間的臥榻上,笑道:「看來你應該是只母狐吧,若是公狐,我可不讓你看了。」

    艷兒一邊幫主子寬衣一邊笑道:「主子,它能聽得懂嗎?」

    李郃看著白狐道:「能,它比大飛還聰明呢。」

    試了試水溫後,李郃回頭道:「你也把衣服脫了,進來陪浴。」

    艷兒低應了一聲,開始寬衣解帶。旁邊的李郃昨晚剛剛嘗過那真正的消魂滋味,如今已沒了以往的顧慮,看到這麼一個大美女在面前寬衣,身體立刻有了反應。

    艷兒除下衣裙後,忽然蠻腰一緊,被一雙大手給抱住,推到了窗邊,兩手扶著窗戶,輕呼出聲:「主子……」

    李郃的嘴已經開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遊蕩,手也滑進了肚兜之內,而他身體的慾望著正頂著那豐腴的美臀。

    艷兒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臉上也變得粉紅,不一會便感覺到跨下一涼,褻褲已被脫去,一個火熱的事物頂到了她的密林濕處,心頭一跳,忙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李郃不禁奇怪:「你怎麼了?」

    艷兒微喘著氣道:「主子……艷兒……艷兒是你的人了,注定……要跟著你,身子……也是你的,早晚……早晚要給你,可……可今日不行。」

    「為什麼?」李郃不耐煩地問,身下的動作不停,隨時都準備進入。

    「不……不要!主子……今日,今日艷兒的那個……那個來了……」艷兒焦急地道。

    「那個,什麼那個?哪個?」李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是吧,早不來晚不來……」無奈下也只好作罷,但身下的慾望仍是難以釋放。

    「主子……艷兒用口幫你吧。」艷兒嬌羞地道。

    李郃看著她嬌艷的紅唇,正待答應,忽然瞥見美臀之上的嬌俏,心中一動,又重新將她的腰臀提了過來,讓她手撐在窗上,開始尋門而入。

    艷兒一驚,火熱、膨脹的感覺已充斥後門,帶著一絲痛感,禁不住地嬌吟出聲。

    那邊院門口,甄氏的貼身侍女小雲正走了進來,見到李東問道:「二公子呢?夫人請他過去說話。」

    李東道:「二公子應該正在沐浴,你待會過去吧。」

    小雲道:「哦,那我在外面說一聲就行。」說罷往專門用作洗浴的房間走去。

    那邊李東不禁嘀咕:「急什麼,現在過去,估計得撞著二公子在辦事。」不過小雲卻沒有聽到,轉過了走廊,已到了洗浴房門口,輕敲門道:「二公子在嗎?」

    「嗯……」回答她的卻是一聲壓抑的呻吟。

    小雲疑惑,又道:「二公子,是你嗎?」

    「嗯……」又是一聲似悲又似喜的低吟,這次小雲聽清了,是女子之聲。

    「裡面是哪位姐姐?二公子不在嗎?」小雲又問。

    「啊……」這回嬌呼出聲,嚇了小雲一跳,她聽出來,這是艷兒的聲音,不禁奇道:「艷兒姐姐是你嗎?二公子可在裡面?」

    「啊!……別……小雲……」艷兒的聲音微微顫抖,小雲聽到這聲音,心中隱約知道裡面在做什麼事了,因為她還聽到了另外一個粗重的呼吸聲。身為甄氏貼身侍女的她,對這些事還是微有些瞭解的,不禁霞上雙頰,忙要離開,暗啐自己那麼急跑過來洗浴房門口做什麼,遇到這等尷尬之事,羞都羞死了。

    正當她要離去時,屋內的動靜卻忽然停了下來,傳出了二公子的聲音:「小雲,找我什麼事?」

    小雲停住了腳步,低著頭,低聲道:「夫人找二公子過去有事。」聲音細不可聞,明明房門仍是關著,旁邊也沒有人,她卻覺得好像自己置身那淫糜的場景中一般,羞不可抑。

    「哦,知道了,跟我娘說,我洗完澡後就過去。」李郃說道。

    「是,奴婢回去了。」小雲答應著,便忙急急地走了。

    看著臉兒紅得跟熟蘋果似的小雲腳步匆匆地走出來,李東不禁笑道:「哎呀,小雲以後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做少夫人嘍~」

    小雲紅臉啐道:「口沒遮攔,小心舌頭爛掉。」說罷便離開了小院。

    不久後簡單洗了下身子的李郃神清氣爽地推開了屋門,懷中卻仍抱著那只白狐,沒辦法,它不肯離開李郃的視線。而屋內榻上,艷兒則一臉紅暈地躺在床上,雖未真個銷魂,卻也是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便欲睡去。

    到母親的主院途中,李郃遇到了有說有笑往回走的芊芊眾女。眾女一見他,都是眼睛一亮,紛紛向他行禮。

    「主子,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芊芊柔聲道,忽然發現他懷中的白狐,不禁道:「這小狐狸好可愛啊,是主子捉來的嗎?」其他眾女一見白狐,也紛紛圍了上來,連紫妍都是緊挨著李郃,好奇地看著那白狐。

    李郃笑道:「這是我救來的小寶貝,可有靈性了,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讓碰呢……」

    這話還沒說完,紫妍就已驚叫著跳了開來,纖手撫胸笑道:「小傢伙還要咬我呢,真壞。」

    李郃道:「你們先回去吧,娘找我有事,我去看下。」

    說到這話時,一旁的上官青青俏臉不禁一紅,對他一禮,低聲道:「公子,妾身先去了。」

    李郃微微點頭,看著眾女離去的背影,隱隱猜到母親找自己所為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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