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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

M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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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市 新化區 來自 桃園 / 台南
發表於 2006-9-16 01:18 AM 
第四十五章 賭場妓院和一柱擎天

作者:郝歪


    有店舖,有銀子,做什麼好呢?李郃早就有想法了,就做個類似前世咖啡廳一類的店吧,但今世他還沒見到哪裡有咖啡豆,即便是有,大夏國的人也未必就喜歡。所以,李郃做成了個茶樓。

    在這個時代,茶樓也不是沒有,但李郃的茶樓,卻比較特別。

    茶樓裡面環境幽雅,有廳堂雅座,也有包廂房間,包間皆有經過茶藝訓練的年輕姑娘相陪,茶類繁多,品種任選,並有名貴精品,一兩千金難求。最為適合那些談生意的商人商談買賣,或以文會友的騷客大豪聚會,也可供談情幽會的情侶見面。茶樓內一直都有一些曲藝琴藝名家坐鎮彈唱李郃所「譜寫」的歌曲,將氣氛調劑得更加的幽雅和浪漫。

    茶樓的名字嘛,李郃思念姐姐雲琳,便決定取兩人名字的一旁,名為「合林茶樓」。

    花費了重金建造的合林茶樓佔了北門街位置最好的地段,開張後不久,就因為那些富家子弟常常光顧而顯得生意興隆,一段時間後,要到合林茶樓喝茶,都不得不提前預定位置。

    而從汪家手中得來的其他店舖,李郃則用來做了書店、文墨店、古玩字畫店、樂器店、棋具店等等店舖,使得一進北門街,就覺得一股文儒靜雅之氣撲面而來。反使得合林茶樓的生意愈加地好了。

    一年下來,合林茶樓就為李郃賺下了數萬兩銀子,連本帶利勞了回來,雖然他本來就沒投多大的本……

    這一年的時間,李郃儼然已成了延東城的紈褲子弟之首,原本對他不服的一些公子哥兒,都被他是一手揮巴掌,一手塞甜豆,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說到這就不能不說說那何原了。被父親關在家中的何原,竟然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跑了出來。跑出來也就罷了,你說他怎麼就那麼呆呢,居然立刻跑去百花樓找姑娘?!別是給憋得慌了吧?這精蟲上腦之下,加上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下就同以前對他點頭哈腰的幾個紈褲子弟衝撞上了,衝突中,何原居然莫名其妙地打死了一個百花樓的姑娘。

    延東府的知府倒也算是給何布政使何大人面子,沒有立刻將何原收監,而是將他送到了何府。不過何大人這回卻是大義滅親了,親自綁了兒子送到衙門去交差,說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於是,判了個發配錦州大營,還是照顧了何大人情面。

    至此,對何原李郃覺得也整治得差不多了,他一個原本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到錦州大營去充軍,這活著估計比死了還辛苦,也就不再去管顧他了,自生自滅吧。

    李郃現在知道了,有權有勢有錢,做生意根本就是扔錢生錢嘛!扔的越多,也就生的越多。於是,二公子開始不滿足於做斯文生意了……啊!別想歪,不是要去搶劫綁票,用不著!

    李郃他想開賭館、妓院了,這些涉及到黑道方面勢力的生意,他是大感興趣。

    於是就叫包括師傅麥東寬在內的四個供奉幫他到江湖上找些懂行的人來。可四個供奉多不涉江湖久矣,現在讓他們去找搞賭館、妓院的人,他們哪裡放得下面子?不去不去。

    李郃就火了,不去就不去,咱不用熟人,就這麼開!該怎麼開,怎麼開!

    妓院就不另開了,直接把錢砸出去,延東城最好的花樓百花樓、紅花樓、仙艷樓,全部收歸名下。這些花樓原本也都是有背景有後台的,都是有一些黑道幫派撐著的,可李郃一出面,那些幫派又能有什麼用?

    紅花樓、仙艷樓的老闆都是有其他產業的,花樓妓院只是一部分而已。他們都知道這李二公子年紀雖小,卻是延東府的新貴,背後勢力極大。有這等背景,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更高的發展,他們可不敢輕易得罪,否則其他的生意還想不想做了?自然就是按著李郃報的價格,把兩樓含著裡面的姑娘全轉給了他。

    不過二公子也沒讓他們太吃虧,一封書信回去給老爹,清臨兩省總督一看,簡單簡單,不就是行個方便嗎?於是那兩老闆的生意立刻順溜起來,這有官家照應,就是不一樣。雖然他們以前也常在官場間上下打點,但清臨總督這樣的封疆大吏卻非他們能打點的到的和打點的了的,現在即便沒給太明顯的偏顧,也已經夠他們受用的了,皆是對李郃感恩戴德,大覺這兩花樓就算送給他,也是值。

    而百花樓的王得利王老闆,可就沒前面兩個老闆一般有其他產業了,他的全部產業,就是這百花樓。不過他雖然從王老闆一下降成了王掌櫃,卻反而更加春風得意了。李郃買下百花樓的錢銀不是很多,但給他佔了兩成的分子,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是三家花樓——百花、紅花、仙艷的總掌櫃了。眾人皆稱他延東花樓第一掌櫃,讓他好不樂乎。

    這花樓用了現成的,賭館可就要自己弄了。李郃仿照前世賭場的模式,又是大動土木,在南華街建了間大型賭場,裡面除了原先賭館裡有的種類外,什麼鬥雞、鬥蟋蟀、摔跤等等也是應有盡有。

    而這賭場的名字嘛,李郃就不願再用合林了,心想,那些文雅的地方才能用這名字,這些地方嘛,嘿嘿,師傅不是說要面子,不想參合這些什麼賭場啊妓院的嗎?那我還偏要讓他參合進來,這賭場啊,就叫麥東寬賭場!

    麥東寬當然不幹了,威脅道:「你要敢這麼叫,我改明兒就去砸招牌。」

    李郃就道:「那叫賣冬瓜賭場!!!」

    麥東寬梗著脖子道:「有麥字就不行!」

    李郃撇了撇嘴:「又不是你真名,那麼在意做什,再說了,此賣字又非彼麥字。」

    麥東寬還是道:「讀音像也不行,你不懂怎麼叫名諱嗎?師傅的名諱,能拿來開玩笑嗎?我真是收徒不慎啊!上半輩子造的孽,這時候來報應了!」

    李郃道:「好了好了,就叫冬瓜賭場!沒得商量了!」

    「……」麥東寬無言。

    這冬瓜賭場一開張,僅這名字就讓不少人噴水。不過這賭場做得實在是好啊。既分了外堂普通人小數量的下注,又分了內堂大數量的賭博。外堂熱鬧,內堂安靜。平民小眾和富貴大豪都可樂在其中。

    但這開頭幾個月,卻只賠不賺,讓李郃好生惱火。細探之下才明瞭,原來是打手夠多,鬧事的少,但卻沒有賭壇高手坐鎮,沒控制住那些千王,自然是賠本。

    李郃大手一揮,去找莊家高手來,威逼利誘,把最好的請來,請不來,就擄來!

    於是三牛四供奉出動,還真是弄來了十幾個高手,這下子賭場就開始盈利了,每月坐收數萬兩,三個月後就是月入十萬兩以上了。

    於是,李郃就這麼做做霸王生意,平時同上官青青、芊芊、艷兒還有甄瑤在街上遊玩遊玩,聽聽歌,看看舞,生活過得也是輕鬆謝意,有滋有味。

    歲月如光,不知不覺的,李郃已經十四歲了。

    十四歲的李郃已經算得上是個少年了,天賦異稟的他,如今已有能力行房事了,這使得他是興奮非常,居然大筆一揮寫下了一首草詩:

    我有一柱擎天槍,

    一朝奮起掃千軍。

    堅如鐵來硬比鋼,

    英挺不倒紅塵間。

    小鳥一日變大雕,

    傲嘯天際插雲霄。

    飛到月宮戲嫦娥,

    轟上九天把仙女。

    芊芊看著奇怪:「主子,這詩是什麼意思呢?怎麼又有千軍鋼鐵,又有紅塵仙女呢?」

    李郃扔筆大笑道:「有陽剛,自然也少不了陰柔,有英雄,怎又能少得了美女呢?哈哈,就好像有主子,就少不了芊芊!」說著將十二歲卻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芊芊攬到了懷中。

    感受著芊芊胸前兩個已有些飽滿的小白兔,李郃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要不是麥東寬說過,月女在十五歲以前最好不要破身,否則會短壽的話,已能人事的李郃恐怕早就和芊芊一嘗魚水之歡了。

    但夜夜相擁而眠,抱著這麼個火熱的尤物,卻只能摸不能吃,李郃的忍耐和意志力開始承受著無限的挑戰。可要讓他不抱著芊芊睡覺,卻又捨不得,況且這麼多年了,不抱著芊芊,他睡不著,芊芊也會睡不著。

    這真是一場情與欲的交戰呦。

    哦,你說艷兒還有青青?為什麼不上她們瀉火?剛剛不是說了嘛,情與欲啊!李郃心底下決定了,第一次告別這三十六年的處男生涯,一定要找最喜歡的女孩,哦,你沒看錯,確實是三十六,前世二十二年加今世十四年,總共三十六年的處男生涯,不容易啊!

    女人的第一次是最重要的,男人的第一次卻是最難忘的,所以,李郃決定第一次一定要和芊芊做。

    也就是這個堅持,讓李郃不得不把結束處男的時間,再向後推遲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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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9-16 01:19 AM 
第四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回憶

作者:郝歪


    這日中午吃飯的時候,在旁邊桌上的牛大忽然道:「主人,讓王師傅下次多做點吧,現在這些吃得覺得不夠了。」

    牛二也點頭道:「是啊是啊,多做點多做點,現在這些只能吃六分飽了!」

    牛三亦是道:「也不用多太多,只要再像這樣一人多一份就夠了。」

    李郃汗顏,桌上的艷兒、芊芊皆是掩嘴輕笑,現在三牛每人一頓都已經要吃掉十幾斤肉了,再來一倍是個什麼概念?!

    不過也怪不得三牛,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在長身體,這麼短短兩三年,竟然長到兩米一十多了,體重也增加了不少,難怪會覺得吃不夠。

    李郃吩咐了一旁的李西記得跟王師傅說,忽然又想起一事來,叫過李東道:「那個司徒紫妍的事,你們還沒辦好?」

    幾年前初到王府時,李郃曾吩咐李東去將張濤所言的大夏第二廚師司徒紫妍和大明師傅請來府上。但找到大明師傅時,那老傢伙剛剛雙目失明,做不了菜了。再去尋那司徒紫妍,她卻說不要金,不要銀,就要一隻霸王魚,只要能抓到一隻霸王魚給她做菜,她就來王府免費服務兩年。李東的人回來這麼個李郃匯報,看是不是要動粗把她給擄回來。李郃想了想,這司徒紫妍好歹是御廚的女兒,貿然動粗還是不合適,就依她所言,找霸王魚吧。

    於是,這一找,就找了幾年,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有,讓李東和李郃也都漸漸淡忘了。

    李東一聽二公子提起這個茬,忙道:「小人無能,我們找遍了大夏國,甚至連旁邊的幾個國家也找了,就是沒找到這個所謂的霸王魚。」

    李郃納悶了:「這霸王魚是什麼樣的?居然如此難找?」

    李東小心地道:「那司徒紫妍說,霸王魚,週身覆皮無鱗,嘴有鋼齒,鋒利無比,背長巨鰭,如刀刃般,大小魚類,皆為他口中之餐,若人入其領域,亦難逃其口,兇猛如陸上虎狼,幾無天敵。二公子,您說,這等異獸,簡直比大飛這般的西域獒犬還難見著,又讓我們何處去尋吶。」

    李郃一愣,這不是鯊魚嗎?當即問道:「你們都去哪尋啊?」

    李東道:「江河湖泊之中,無處不尋啊。」

    李郃看著他,像看白癡一樣:「你們……沒去南方沿海一帶尋過吧?」

    李東道:「有啊,都有啊……」

    「有你個頭!」李郃一下拿起筷子往李東的腦袋上敲下去:「肯定是偷懶了,隨便內陸江河裡尋一下就說沒有!海裡你們去尋了沒?你們若有去沿海,那些漁民肯定會有人認得這種魚!」

    李東抱著頭委屈道:「這海中的魚,江河中不都有麼……」

    「你個大豬頭!」李郃氣得不行,又拿起筷子敲起來:「大海豈是一江一河所能比的!?井底之蛙,井底之蛙竟敢言天如井大!」

    「小人錯了,小人錯了!……」李東被敲得抱頭鼠竄連連告饒。

    艷兒則是又呆呆地望著李郃,喃喃道:「井底之蛙竟敢言天如井大……」這主子,真是讓人驚訝啊,總是能時不時冒出幾句乍看似很平常,細聽揣摩又覺得很有哲理的話。此時對李郃,艷兒已是由最開始的不屑,到好奇,直至現在甚至有些崇拜和敬佩了。看似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卻又滿肚子那些大儒學者們也沒有的知識和道理,實在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人啊!

    李郃卻沒有注意到艷兒的表情,敲了李東一會,便被旁邊的芊芊止住了:「主子,您消消氣,李東他成天生活在中原,從未曾見過什麼大海,又沒有主子您的博學多才,見識自然淺薄,不知這霸王魚的所在,也是人之常情。說到大海,芊芊也沒去過呢,主子什麼時候帶芊芊和艷兒姐姐去看看大海啊。」芊芊曾聽李郃說過,大海有多麼多麼壯闊,比天還要藍,比地還要廣,看一眼就能心胸開闊,身處其中更可感受到天地的壯觀與自然的力量,不禁心生嚮往起來。

    艷兒聞言也是一臉希冀地看向李郃。

    李郃扔下了筷子,瞪了李東一眼,道:「我不是怪他不知道霸王魚的所在,而是怪他偷懶,江河湖海,海最大,居然沒去海邊搜,也敢跟我言大夏國全國尋遍?」說著看向芊芊,笑道:「以後有機會,我自然會帶你們去看海,放心吧!」心下不禁輕歎,芊芊這小妮子,摸自己的心思是越來越準了,短短兩句話就能把自己的氣消了,主意力也轉移了,真是冰雪聰明善解人意至極啊。

    想著想著,李郃不禁又看向芊芊嬌俏的面容、雪白的脖頸和已隆起如小山的酥胸,下身微微起了反應,鬱悶啊鬱悶!還要忍一年……這麼下去早晚要慾火焚身死掉的。

    芊芊也感覺到了主人的異樣,纖手將額前一縷青絲別到腦後,對李郃嫣然一笑,湊過臻首在他耳旁柔聲細語道:「主子如果喜歡,就要了奴吧。」

    嗚……一股熱血由丹田分兩路,一路沖腦際,一路衝下體,臉耳皆紅,下體暴漲,哦米拖佛,神來救我!李郃用力地吸了口氣,伸手輕彈了芊芊的小瑤鼻一下,臉作惡狠狠相:「你這小妖精,膽子越來越大了,要不是怕影響你的身體,我早把你吃了!」

    旁邊幾人包括李東、李西都是想笑不敢笑,憋得臉都紅了。

    那邊艷兒每聽到李郃說這話,心弦就會繃得緊緊的,生怕李郃一時不能跟芊芊行房事,就找她瀉火。但好在李郃雖然經常對她上下其手或親或吻,甚至一起同浴過,卻始終沒有要了她的紅丸。心下雖是不解,卻是沒有想到李郃的心思,竟然是為了要第一次同最心愛的女子做,而憋著。若是知道原因是如此的話,不知艷兒會如何想,或許會怪主子怎麼這般偏心了吧。

    芊芊幫李郃乘了碗飯後,有些心疼地看著他,柔聲道:「芊芊是小妖精,也是是主子一人的小妖精,不忍看主子這般難受……」

    「行了,此事不必再說,吃飯吃飯。」李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但下體仍然漲得有些難受,趕緊把注意力投注到飯菜之上,開始想前世今世所有見過的醜女,想著想著,終於是把火慢慢降下來了,但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靚影,接著是觸目驚心的蜈蚣胎記,還有那刻骨銘心的眼神,不禁呆住了,送到嘴邊的飯也停在了半空中。

    艷兒和芊芊都詫異地望著他,不解道:「主子怎麼了?」

    芊芊忙為他拍背:「不會是咽到了吧?主子?你沒事吧?」

    這時,院子裡傳來麥東寬的聲音:「飯還沒吃完啊?」

    李郃回過了神來,給了芊芊一個沒事的眼神,看著剛跨進門來的麥東寬道:「師傅,你又來蹭飯吃了啊~~~」

    麥東寬這次卻是沒有同平常一般與他說笑,而是淡淡道:「你快些吃飯,吃完有話告訴你。」

    李郃一愣,放下碗道:「我也吃不下了,師傅有什麼事就說吧。」

    麥東寬走到茶几旁坐下,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道:「今天我在王府邊上看到了一個人。」

    李郃微皺眉:「什麼人?」能讓麥東寬如此重視的人,看來不簡單。

    麥東寬看著李郃的眼睛,道:「一個女人。」

    李郃眉頭皺得更深了:「哪個女人?」一個女人居然能讓麥東寬這麼緊張,難道是當初閹了他的人?!李郃不禁握緊了拳頭,他奶奶的,這可是師仇!~

    麥東寬道:「一個醜女。」

    李郃兩眼放光:「要弟子幫忙嗎?」既然是醜女,那殺起來就不會手軟了,剛剛他還想著若是那女子很漂亮,自己會不會起了仁慈……呃,色心呢?

    麥東寬一愣:「幫忙?」說著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李郃搓著手道:「當初傷了師傅的臭娘們居然還敢追來,師傅你放心,我讓三牛出馬,加上另三位供奉師傅,肯定能把那臭娘們給生擒了,到時候師傅你是指奸呢,還是讓大飛上,都隨便!」

    麥東寬「噗」地一聲把剛喝到口裡的茶都噴了出來。

    「師傅,你怎麼了?」

    麥東寬擦了擦嘴,看著他,緩緩地道:「那個醜女,是劉家小姐,劉月兒。」

    李郃怔住了,塵封在心底深處的一段刻意不願記起的回憶,忽然之間又不受抑制地湧了出來,那一幕幕景象不斷在腦海中閃過,那雙眼睛,那個眼神。

    劉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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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醜女或是花癡

作者:郝歪


    李郃揉了揉臉,對麥東寬道:「你確認是……是劉月兒?」

    麥東寬點頭道:「是她,不會錯,你師傅我認男人可能認錯,認女人……特別是曾經給過我那麼深刻印象的女人,怎麼可能認錯。」

    李郃吶吶地道:「她怎麼找到這裡了?不會吧,她應該不是衝我來的吧?」

    麥東寬肅容道:「我是在離王府不遠的客棧看到她的,我問那裡面的掌櫃,她在這已經住了兩年多了。你知道嗎?她所在的房間,正可隱約看到你的這個院子。」

    李郃的手不經意地顫了一下,吞了口唾沫,澀聲道:「你是說……我們離開邯州城後不久,她就跟上了我們?這……居然就在王府旁邊不遠,還……我居然從沒注意到她,兩年多,兩年多……她究竟想做什麼?」說著腦海中又不禁浮現出那可怖的蜈蚣胎記和那雙幽幽的雙眼。

    麥東寬盯著李郃的眼睛,良久後才歎了口氣,道:「這話,你應該去問她,畢竟當初是你的不對。」

    李郃訝道:「師傅,你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娶了她吧?開什麼玩笑!」

    麥東寬淡淡道:「又有什麼不可?你摘了人家的面紗,自然就要接受人家的容貌。說不定相處得久了,你會發現她心靈美得不行呢!」說著悠然自得地喝了口茶,還嘖嘖歎道:「好茶,好茶!」

    李郃撇了撇嘴:「就算我不怕被嚇到,我也得考慮府裡的其他人不是?萬一芊芊、艷兒給嚇到了怎麼辦?萬一牛大他們給嚇得胃口又大了怎麼辦?萬一大飛給嚇得褪毛了怎麼辦?」

    芊芊不禁道:「主子,那劉家小姐,真有那麼……那麼嚇人嗎?」那日看到劉月兒的只有李郃和麥東寬,其他人卻是都沒見到,聯繫起她那曼妙的身姿和清麗的聲音,實在是很難將她與醜八怪三字聯繫起來。

    李郃抿著嘴搖了搖頭,道:「到底她想怎麼樣,還是得去問問才行,大不了給她幾萬兩銀子,打發她回去。」

    麥東寬悠悠道:「我看沒有可能,她本是富商之女,不愁錢花。肯在一個客棧無聲無息地偷看了你兩年多,你說可能是錢能打發得了的嗎?」

    李郃苦著臉道:「那我能怎麼辦?我雖不是什麼好人,對那劉月兒也起不了什麼憐香惜玉之情,但縱人將她暗殺的事,我還是幹不出來的!以前的事我承認是我的不對,是我錯了,可她也不能老纏著我吧?」

    麥東寬看著李郃道:「她怎麼纏著你了?」

    李郃一愣,道:「她,……她在王府邊上的客棧一住住了兩年多……她……」忽然想起來,好像那劉月兒並沒有來找過他,若不是麥東寬看到的話,他恐怕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子竟然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住住了兩年多。

    李郃重重地歎了口氣,站起身道:「還是先去看看她再說吧,看她倒底要如何。」

    「如果她要你娶她呢?」麥東寬道。

    李郃眉頭微皺:「我不愛她……怎麼娶她?」

    「主要是因為她長得太醜吧……」

    「我說師傅,你不用諷刺我,若是你,你肯娶她嗎?」李郃盯著麥東寬道。

    麥東寬卻是自顧自地拿起茶杯呷了一口,道:「我跟你說一句,這個女子絕不是個因為丑嫁不出去而想賴上你的人。我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她的性格很堅強,自尊心也很強,可為什麼會自甘作賤跑到這裡默默無言地守著你呢?」

    見李郃要開口說話,麥東寬抬手止住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通後,道:「我不否認有一見鍾情的事情,可是當時你只有十一歲,雖是有些早熟,顯得不同於普通孩童,但我相信你還沒那魅力讓劉月兒一眼就愛上你。」

    「那……那你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麥東寬搖了搖頭。

    「媽拉個逼的!裝神秘!我自己去問她!」李郃說著拂袖而出,芊芊、艷兒和三牛忙跟了出去,不過三牛一人手上還抓著一根羊腿。

    屋裡的麥東寬一臉茫然地端著茶杯,自言自語道:「馬拉隔壁?什麼意思?……」

    李郃一行人很快來到了麥東寬所說的那個客棧。

    李郃抬頭看了眼客棧上的大匾:「悅來客棧」?!

    什麼時候居然有這麼個經典的客棧在王府旁邊我都沒發現?李郃心下道。

    進了客棧,李郃給艷兒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走到正在翻帳的老掌櫃面前,道:「你們店裡有沒有一個叫劉月兒的?她住在哪?」

    「你問這做什麼?」那老掌櫃頭也沒抬地道。

    「啪!」一聲脆響,牛三的大手已經拍在了櫃檯前,掌櫃的身子一顫,差點沒嚇趴下,茫然地仰起頭看到一副凶神惡煞的臉面正瞪著眼看他,心中又是一寒,忙道:「在……在二樓庚字房。」

    一行人嘩啦啦立刻全上了二樓,留下不住擦冷汗的老掌櫃。

    剛上二樓,李郃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琴聲和旋律飄蕩在走廊間: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歌聲雖不若上官青青般美妙,也不像芊芊般婉轉,卻特有著一股輕柔飄渺之意,彷彿看透了紅塵、看透了世間萬物、看透了世事無常、看透了人生起伏一般,瀟灑卻又無奈淒涼。

    正是李郃教芊芊唱的一首《笑紅塵》。這首歌上官青青曾在李郃的合林茶樓中演唱過,使得民間盡相傳唱。

    二樓的房客多是開著窗子探著腦袋入神地聽著,沒有一人呵斥那唱歌的女子。

    李郃微微怔了一會,帶著眾人走到了庚字房前,聲音正是由房中傳出。

    艷兒欲上前敲門,李郃攔下了她,直到歌聲將盡,才親自上前輕拍了房門。

    歌停曲罷,那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把飯菜先放門口吧。」

    琴聲又起,裡面的女子似乎又要再彈一曲,但敲門聲又響,女子的黛眉微顰,輕歎一聲,取過旁邊的輕紗,蒙在了面上,起身開門。

    入目的是一張俊臉,雖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但眉目間卻已盡顯英氣,有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但眼神和表情中卻又可看出一絲飛揚跋扈,一絲桀驁不羈,還有一絲豪情與霸道。

    這張臉,和記憶中兩年多前那張只能找到些許相同之處,兩年多,變化竟是如此之大。但這張臉,她絲毫不會陌生,幾乎每日,都能看見。幾乎每日,都能凝望。從兩年多前的那一天那一刻開始,她就記住了他,看著他一天天的變化。但腦海中記憶最深的,卻還是當時的模樣。

    是恨?天意如此,又能如何,又能恨誰?母親說過,恨便是愛的來處。

    愛?又從何說起?仍記得當年當時他的眼中,儘是愕然和恐懼,剎那之後轉為了厭惡,那眼神傷害了她,又如何能讓她愛?

    兩年多來,她想讓自己對這個男子,或者說少年,多一些瞭解,既想讓自己愛上他,卻又害怕愛上他,飽受著矛盾的折磨。

    越瞭解他,就越覺得不瞭解他,越接近他,就越覺得他的神秘。看似笑傲紅塵紈褲人生,看似放蕩不羈玩物喪志,卻又不時流露真性真情,不時做出驚人之舉。他看似不會武功,卻又不懼刀槍,他看似粗魯霸道,卻又會譜曲寫歌,他看似好色猥褻,身邊女子卻一個個皆是處子。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她越看越看不清楚,越想越想不明白。

    愛上他了嗎?好像沒有。

    但為何此時的心跳如此之快?面紗下的臉頰火燒般的燙?

    李郃看著面前的那雙眼睛,呆呆地站在了門外,沒錯!是她!就是這雙眼睛!她果然是劉月兒!

    現在,這雙眼睛中,有喜悅,有疑惑,有驚訝,有茫然,有無奈,有悲苦,一時間,竟是讓李郃的腦袋有些混亂,直到身旁的芊芊握住了他的手,輕聲呼喚:「主子,這位是劉家小姐嗎?」

    身子輕輕一顫,李郃回過了神來,用力地閉了下眼睛後重新睜了開來,卻是不敢再看劉月兒的眼睛,只是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劉月兒垂下臻首,聲音幽幽傳來,如遠處山谷中黃鶯的低鳴:「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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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月兒為何

作者:郝歪


    李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憋了半天居然說了句:「你在這邊,住的還好嗎?」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女子時,心底總是虛的。

    劉月兒一愣,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李郃的臉,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李郃身後的芊芊、艷兒聽到這話也愣住了,奇怪地看著主子的背影——主子不是很討厭這個女子的嗎?

    三牛則是什麼也沒覺察出來,看到是來找個女子,沒架可打,就開始神遊著,想晚上的晚餐了。

    「好又如何,壞又如何……」劉月兒喃喃地說著,忽然猛地抬起臻首,跨前一步,隔著面紗的瑤鼻幾乎碰到李郃的嘴唇,看著他的眼睛道:「你願意……讓我跟在你身邊嗎?即便還不能做你的女人,做你的侍女也可以啊。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烹調廚藝也不算差,你若喜歌舞,我也可學。我的悟性很高的。我會親手為你做衣服,為你做鞋襪,每天幫你穿衣,幫你洗腳,幫你搓背,對了,我還會按摩哦,保證能讓你出浴後就舒舒服服地睡覺……」

    「夠了!」鼻中聞著劉月兒那淡淡的香氣,聽著她輕柔飄渺的話語,李郃竟是有些心動,但最後一想到她的蜈蚣胎記,還是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劉月兒一怔,芊芊、艷兒也是一怔,連三牛都從晚餐的肉宴中回過了神來。

    幽幽的話語聲響起:「你還是嫌我醜,是嗎?」

    李郃偏過頭,不想看到那雙眼睛,語氣故作平靜地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劉月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又能想怎麼樣?」

    李郃道:「那你為何一直住在這裡?當初是我不對,可也只是見了你一面而已啊……你說你需要什麼補償?錢,要多少儘管開口,只要你告訴我,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才肯放過我?」面對這樣的一個弱女子,又是他先對不住人家,他就算是怎麼樣的紈褲子弟小霸王,也下不得手去整治她呀。況且,對這個女子,李郃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愫,有時心下甚至暗想,她若是沒有那些蜈蚣胎記,說不定自己會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呢。自己還真是個以貌取人的色狼啊……

    劉月兒的聲音有些淒苦:「放過你?我住在這裡,礙著你了嗎?還是……還是讓你心裡不舒服了?覺得跟我這麼個醜八怪一條街,很難受是不是?!」

    李郃猛地回過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後面的芊芊和艷兒奇怪地看著這兩人,主子明明說自己是討厭這劉月兒的,甚至還有些害怕,說這女子多嚇人多嚇人。可現在看兩人說話的氣氛和表情,怎麼越來越不是那麼個味啊?

    三牛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但他們卻是覺得李郃剛剛那說話的口氣,是不是要開始打架了?聚精會神,隨時準備著聽候主人吩咐,衝上去捏暴……啊不,揍倒那個娘們。

    劉月兒重新看著李郃的雙眼,同他對視著,彷彿要看到他的心底去一般:「你們男人都喜歡美女,這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我也知道。可你就不能例外麼?月兒的夫君……就不能例外嗎?我不求你立刻喜歡上月兒,但……你起碼給月兒一個機會呀。」

    一個女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郃的心也真是軟了,彷彿陷入到了她那如深淵、如幽潭的眼眸中去一般。手不自禁地撫上了她帶著面紗的臉頰,輕輕摩娑著,忽然,感到好像摸到面紗下有什麼凸起,腦海中立刻浮現起了那橫七豎八的蜈蚣胎記。

    手如觸電般縮了回來,李郃的眼中閃過一道驚恐的神色,退後了兩步,看著兩眼淒色和乞求的劉月兒,囁嚅了一下,終是什麼話也沒說,帶著芊芊和艷兒快步跑下了樓,離開了悅來客棧。

    但不知為什麼,剛出悅來客棧的李郃又停住了腳步,回首看向二樓劉月兒那個房間的窗戶,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卓立窗前,兩道幽幽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輕歎了口氣,李郃竟是又轉回了客棧。芊芊和艷兒對望一眼,皆感主子今天行為有些反常,但也是跟了進去,三牛就更覺奇怪了,主人跑什麼呢?難道怕我們打不過那小妞?!

    李郃徑直走到櫃檯前,「啪」地一拍,對嚇了一跳的老掌櫃寒聲道:「二樓庚字房的劉月兒姑娘,你給本公子照看好了。她想住到何時就住到何時,每日要上最好的飯菜,她需要什麼,立刻給她準備,你們準備不了的,就上王府去找本公子!本公子自會派人去解決。」

    那老掌櫃顫顫巍巍地問:「這……那劉姑娘在本店放的銀錢還夠她吃住的……」

    「啪!」李郃又是往桌上拍了一下:「哪那麼多廢話!剛剛說的話,聽明白了沒有?」說著看了芊芊一眼,芊芊會意,遞了一張銀票給老掌櫃的。

    老掌櫃接過銀票一看——一千兩?!心下一顫,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請問一下,是……是哪個王府?」

    旁邊的艷兒斥道:「什麼哪個王府!延東城裡還有第二個王府嗎?!」

    李郃轉過身走向門外,淡淡道:「若有事,說找李二公子。劉月兒若是有什麼閃失,你和你的這家店就一起準備沉底吧。」

    老掌櫃的手握著銀票怔怔地望著遠去幾人的背影,口中呢喃道:「王府?難道是延東王府?那……這李二公子……哎呀媽呀!」

    李郃板著個臉回到自己院中,卻見外公延東王爺正在廳堂上,旁邊李東、李西兩人小心伺候著,看得出他們背心都冒冷汗了。確實,外公當年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雖已七十餘歲,但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霸氣和氣勢仍是使近處之人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李郃馬上調整了自己的心情,擺上了副最為乖巧的笑臉,走進去拜道:「孫兒拜見外公!」

    芊芊和艷兒也拜下道:「奴婢拜見老王爺。」

    三牛則單膝跪地抱拳洪聲道:「小牛三天王見過主人的外公!」來王府這麼多年了,他們每次見到延東王都是這麼個「主人的外公」的稱呼,讓老王爺是每次都莞爾失笑,不過他卻不怪他們失禮,反覺得他們這桀驁的本性和率直的性子可愛難得。

    老王爺笑著道:「都起來吧。」眾人道謝起身,李郃站到了他的身旁,其他人則分立兩邊。

    老王爺忽然道:「我剛剛去你房間溜躂了一圈,看到牆上掛了幅字。」

    李郃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那都是胡亂草鴨之作,外公莫怪。」

    老王爺卻是拈鬚瞇眼搖頭晃腦念道:「我有一柱擎天槍,一朝奮起掃千軍。堅如鐵來硬比鋼,英挺不倒紅塵間。小鳥一日變大雕,傲嘯天際插雲霄。飛到月宮戲嫦娥,轟上九天把仙女。」念完後笑道:「字嘛,勉強能看,顯然不常練,但筆畫之間,卻隱可看到龍飛鳳舞、虎嘯山林的霸氣,多加練習,應可有所建樹。詩嘛,雖然不甚工整,但讀起來倒是也蠻有那麼幾分豪氣的,既有男兒陽剛熱血,又有少年風流多情,哈哈,好,不錯!」

    這便是心中是好,萬事好,放個屁來,都是香的道理了。在老王爺的心中,自己的外孫簡直就是天賜英才,做什麼事都是好的,沒有哪方面是差的。所以隨便寫了首淫詩都能拿來讚得有道有理,有頭有理,直說得李郃是心忽飄飄然。

    「今日來你這嘛,主要是來跟你說件事,你的母親來信,說是想你想病了,要讓你回去看她。」老王爺道。

    李郃心下一驚——母親病了?!對於這世的母親,他也是很有感情的。

    老王爺點了點頭道:「你在王府也住了有幾年,是該回扈陽去看看父母了。不過……要記得,你娘病一好,就要立刻再回來看外公哦。」

    李郃一愣,明白了老王爺親自跑來的用意了,心下既是感動又是好笑,這外公待自己可真是不賴。

    「孫兒待母親康復後,定會回來看外公。」李郃恭聲道。這兩三年,甄氏也曾回過娘家,想帶李郃回扈陽,卻被老王爺攔住,這回要不是甄氏病了,恐怕他還是不能被准許回扈陽呢。

    老王爺點頭道:「我讓張濤給你拿幾盒千年人參和其他補品來,替我拿給你娘,讓她好好保重身體啊。」

    看來外公對娘倒也是蠻關心的嘛。李郃心下道,替娘親謝過了外公。

    又聊了幾句家常後,老王爺便回去了。

    「終於要回扈陽了……」李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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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美妙一夜

作者:郝歪


    當晚,李郃一直滿懷心事,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劉月兒的那雙眼睛,又不時地閃過那驚心動魄的蜈蚣胎記,心中複雜至極,竟是有些晃晃忽忽。

    上了床後,投入他懷中的芊芊,輕撫著他的面頰,柔聲道:「主子,你在想那劉家小姐嗎?」

    李郃聞言一愣,看向芊芊似水般的眼眸,頓覺心裡彷彿流過一股清泉般,舒爽了不少。

    「為什麼這麼說?」李郃緊了緊芊芊的小蠻腰,讓她柔若無骨的嬌軀與自己緊貼著。

    芊芊像一隻乖巧的小貓般任由李郃抱著,輕聲道:「主子今天有些不一樣呢,眉頭總是皺著,眼中總是煩憂。」說著用纖白的蔥指輕輕地撫著主子的眉毛,好像要把它鋪平一般,而聽了這話後,李郃也真是順著她的纖手,把眉毛舒展開了。

    「芊芊可以感覺得出來,主子是有些喜歡那個劉家小姐的。」芊芊柔聲道。

    李郃輕歎口氣道:「喜歡……應該還談不上吧,最多只能是有些憐……憐愛罷了,覺得她確實蠻可憐的。只是,只是……唉!我本也以為自己不會是太過以貌取人之人,但幾年前見到劉月兒真貌時的驚撼真是無與倫比的,那蜈蚣般的胎記實在是觸目驚心、驚心動魄啊!一想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不願再見第二次。你說,我連再見她就會害怕,又怎會喜歡她?」

    芊芊把臉貼在李郃的胸膛,幽幽道:「喜歡……是用心的。」

    李郃微微一怔,隨即歎道:「我也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唉,煩!……呃……芊芊?!」眼睛忽然瞪大,呼吸忽然急促,愕然地看著芊芊——這小妮子,居然把手伸到了他的跨下,握住了他的命根兒。

    李郃這一看更是夠嗆,芊芊看向他的眼神,嫵媚動人,霧氣濛濛,嬌俏的小臉上也映出了兩朵紅暈,使她更顯迷人勾魂。

    李郃呼吸一窒,下身登時如怒海中的虯龍猛然抬頭一般,怒猙而起,扶在芊芊腰上的手不自禁地就滑到了她彈性十足的臀上,眼中儘是慾火,一個翻身將自己的小侍女壓到了身下,狠狠地吻上了她紅嫩欲滴的粉唇,盡情地吮吸著清涼甘甜的津液,舌頭在那溫暖濕熱處來回遊蕩,與丁香小舌互相纏繞,感受著彼此。

    直到芊芊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後,李郃才猛地翻過身,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著氣,道:「你這小妖精啊,別再玩火了,你主子可不是得到高僧,定力可比山嶽。」

    不過顯然他的話沒有作用,芊芊嬌軟的身軀又靠了上來,半倚在他的胸膛上,用滑嫩的纖手去撫摸著他的身軀,從臉頰到脖頸,到胸膛,到腰腹,再到……跨下。

    李郃心中慾火焚燒,雖直想著不能把芊芊破身,不能破身,但手還是撫上了美妙的臀兒和修長的大腿。

    因為李郃時重時輕的揉捏而秀眉微皺的芊芊,眼中的媚意卻是更盛了,竟是開始用濕潤的小唇開始在主子的臉上一寸一寸地吻著,握著某處的纖手也輕輕動作起來。

    李郃的手開始不滿足於翹臀和大腿,在這天賜的絕美嬌軀上四處遊蕩起來。芊芊身上一件單薄的睡袍很快就已不足覆體,露出了裡面火紅色的肚兜。

    從光滑的脊背,到翹挺的豐臀,再到滑嫩的大腿;從含苞初放的蓓蕾,到柔軟平滑的小腰,再要芳草萋萋的神秘之處。這些地方他都不是第一次撫摸碰觸了,但這一次心中的慾望卻比以往每次都要來得大。

    呼吸愈來愈急促,眼神愈來愈火熱,李郃心中那「就這麼與芊芊合而為一」的念頭不斷地升起,不斷地讓他衝動,讓他沸騰。

    而如水鰻一般在李郃身上輕輕蠕動的火熱嬌軀、在臉上舔舐的粉嫩小唇、伸入褲頭中輕輕滑動的溫暖小手,都讓他的這一衝動愈演愈烈,讓他的血液愈來愈熱。

    乾柴烈火,似乎一觸即燃。

    李郃再一次將這火熱的小尤物壓到了身下,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脖頸、她的鎖骨、她那完美的小包子、平坦的小腹、小巧精緻的肚臍,皮膚光滑得讓李郃愛不釋手,愛不釋口,由那修長美妙的大腿一路而下,到小腿,到腳踝,再到腳指,又重新返回,在腳面上不住地親吻。

    李郃不禁覺得自己有些戀腳情節,但轉念一想,這般精緻滑膩、小巧至極,幾無一絲瑕疵的小腳,又有誰人不戀?!只不過別人沒有機會罷了!

    聽到自己的小侍女自鼻間發出的輕吟,李郃的心更加火熱了,看著這曼妙的嬌軀,低聲輕歎:「這是我的芊芊,我的寶貝芊芊!」

    「主子……主子,要了芊芊吧……」美麗的小侍女微微歪著臻首看著自己的主子,輕柔地低聲說道,宛如那潺潺小溪流水一般細膩美好。

    但聽到這話的李郃,卻忽然一震,想起了中午吃飯時的情形,想起了麥東寬的話:「你若不怕她二十幾歲就紅顏歸天的話,你就儘管在她十五歲前奪她的紅丸吧!」

    登時如一潑涼水劈頭淋下,直將他的慾火澆得一絲不剩,看著眼前這不著一絲一縷的美妙侗體,心中湧起了無比的愛憐之意,取過滑落一旁的睡袍,溫柔地將她包了起來。

    芊芊詫異地看著主子,任其為自己穿好睡袍,重新擁著自己躺下,拉上被子。

    李郃忽然將頭埋到了芊芊的胸間,悶著聲哀號:「我的乖乖啊~,你要玩死你主子啊!~~~」

    芊芊輕輕地撫摸著李郃的頭髮,抱著主人的頭,輕聲道:「芊芊想讓主子開心,不想看主子難受。」

    李郃抬起頭來,透著穿外灑進的月光,看到芊芊如花的嬌顏上充滿了愛意,不禁輕歎一聲道:「可現在還不到時候呀……要是真做了,主子後半生恐怕就要生活在悔恨中了。」心下也是暗自慶幸起來,還好剛剛最後時刻把握住了,不然一旦鑄成大錯,那可就悔之晚矣!

    芊芊忽然嫵媚一笑,道:「芊芊有辦法。」

    李郃微愣下,芊芊的臻首已是不見,接著自己的褲子被溫柔地拉下,一陣陣濕熱之氣噴到了他的敏感之處,緊張得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怔怔地看著自己跨間鼓起的被子。

    「哦~~~~~」李郃的呻吟聲真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直叫得屋外院中的大飛警惕地從睡夢中躥了起來,以為主人受到了什麼危險。

    「哦~~~~~~~~~~」又是一聲,這下獒犬大飛聽清了,沒問題,聲音中儘是興奮與爽快,便又慢慢地趴回他的狗窩,夢它的美犬兒去了——在那廣闊的高原上,有一隻等待它的美犬,她的皮發那般油亮,她的身軀那般性感……

    精華散盡,李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著從被窩中伸出頭來的芊芊,問道:「那個……那些呢?」盯著她的朱唇直看,但因光線不足,也看不出什麼痕跡。

    芊芊將臻首靠在了李郃的胸膛上,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道:「到這裡了。」

    李郃一愣:「吞下去了?」

    「嗯。」聲音細不可聞。

    「嘿嘿……」

    「主子舒服嗎?」

    「當然舒服,舒服死了……」李郃忽然想起來,芊芊好像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啊,雖然芊芊媚骨天生,是月女,且一直與自己睡一張床上,朝夕相處,摟摟摸摸親親吻吻,但也不該會……呃,會這個啊,這可是高技術動作。

    忙道:「你……你怎麼會這個的?!」

    芊芊有些嬌羞地道:「主子的那些書上有,芊芊見主子難受,就……主子不會怪芊芊吧?」

    李郃大笑:「我怎麼會怪你呢?真是我的寶貝芊芊啊!主子疼你!」說著在小侍女的額頭上吻了一口。

    忽然,李郃感到屋內一暗,抬頭看去,窗外竟是站著幾個人,將月光擋住,心頭猛跳,喝道:「誰?!」芊芊也從她的懷中探出臻首,好奇而警惕地看著。

    窗子被推了開來,牛大的腦袋伸進來:「主人,你的歌怎麼唱一半就不唱了?」

    李郃看到是牛大,心下鬆了口氣,道:「什麼歌?」

    牛二和牛三的大腦袋也伸了進來,登時把窗戶堵得滿滿的,三牛學著李郃的聲音齊聲道:「哦~~~~~哦~~~~嗷~~~~哦~~哦~~~~~哦~~~~啊~~哦~~嗷~~」

    牛大道:「這樣的歌聲我們從沒聽過。」

    牛二道:「聲音顫抖,很有節奏感。」

    牛三道:「我們很喜歡,聽了好久,可忽然停了,就來看看,主人為什麼不唱了?」

    李郃聽得目瞪口呆,芊芊則是笑得嬌軀顫抖。

    「滾!!!!……」李郃的怒喝幾乎沖裂房頂。

    「是,主人。」三牛雖心下不解,還是決定服從,但離開時卻遇到了麻煩……

    「大哥,你的頭越來越大了!卡著我都出不去。」牛三的聲音。

    「放屁!我們三人的頭一樣大!」牛大忿忿的聲音。

    「老三,你最小,你先出去!」牛二道。

    「不行,應該按大小先後順序,大哥先出去!」牛三反駁。

    牛大怒吼:「你們不出去,卡著我,我怎麼出得去!!!」

    「可我們也被卡住了啊……」另兩牛哀號。

    李郃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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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過渡

作者:郝歪


    世事總是難料,許多時候,都會有著這樣那樣的突發事件,打斷人們原本的計劃和事情。

    三天後,李郃等人,已是收拾好東西準備回扈陽了。

    隨行的人有芊芊、艷兒、三牛、四供奉、李東等四個隨從和幾個原本從李府來的家將護衛,還有那歌仙上官青青。

    李郃先要去兩位舅舅那辭行,在二舅那裡,表妹甄瑤哭得梨花帶雨,哽咽著說死活要跟表哥走,讓舅媽是無可奈何,只得他親自去勸。

    十二歲的甄瑤也已是出落得水靈可人,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透著一股少女特有的清純氣息。只不過現在那張嬌俏的臉上,卻是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兒。

    「表哥……瑤兒也要跟你一起走……」甄瑤可憐巴巴地拉著李郃的手道。

    李郃見舅舅舅媽都在,也不好表現得太親密,只是輕輕捏了捏表妹滑嫩的小手,湊到了她的小耳旁輕輕說了句什麼。

    甄瑤聽後,臉上表情立刻轉憂為喜,破涕為笑,嬌羞地看著李郃道:「說話算數!」

    李郃笑著點頭:「說話算數!」

    李郃離開二舅處後,舅媽對甄瑤問道:「你表哥跟你說什麼了?看把你美的。」

    甄瑤卻是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小嘴,道:「不告訴你~」

    「呦,這小妮子~!」舅媽失笑,這女兒對誰的帳都不買,就是在表哥面前乖得跟小貓似的,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李郃剛到外公延東王住的主院門口,就看到了裡面的人個個都是一臉緊張與擔心地進進出出。

    疑惑地拉了一個下人問:「出什麼事了?」

    那下人道:「李二公子,老王爺得急症,昏過去了!」

    「什麼?!」李郃大驚,外公身體一直很健實,雖已七十歲高齡,但仍硬朗得很,平常幾乎沒生過什麼病。但像他這般的習武之人,老來一旦生病,那可都是危及性命的大坎啊!不由急問道:「怎麼好好的,會忽然病倒的?」

    那下人道:「小的也不知道,好像是老王爺走著走著突然就栽倒在地,林大夫來後說這幾日變天,老王爺當年的舊傷復發,加上又染風寒,是以如此。」

    「可嚴重嗎?」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老王爺一向福大……這……」

    李郃不再與他說話,急急走進院中,向旁邊的管家詢問之下,才知道外公現在仍很危險,還在昏迷中,延東府的第一名醫林大夫正在診治。前幾日外公身上的老傷復發,府上的人緊張得要命,但他卻並不在意,只是隨便讓林大夫推拿幾下便不再吃藥。今日一早起來便覺有些頭暈,想去外婆的房間,卻是半路上栽倒在地。因為平時外公身體一向強健,從未需人攙扶,今日雖說頭暈,但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後面跟著侍侯的下人哪能想到老王爺說栽倒就栽倒了呢。

    不一會兩個舅舅和幾位舅媽也都來了,甄瑤亦是一臉的焦急,但看到李郃還在後,眼中還是掩飾不住地閃過一絲喜色。

    李郃現在心裡也是頗為矛盾,這下外公剛發急病,自己就走,可就太不合適了。雖然擔心扈陽家中的娘親也正臥病,但外公這邊一個不好,可是要帶孝的啊!

    於是,李郃自然不能走了,繼續待在王府裡,給扈陽那邊去了封信,說明了外公的情況。過了幾天,外公的病情慢慢穩定了下來,雖然仍是不能下床,但性命已是一時無憂了。這時,從扈陽而來的母親回信也送到,信上讓李郃先留在王府,好好陪外公,娘親的病無礙,已快康復。

    這日,李郃正在百花樓的清風閣聽上官青青談曲時,李東走了進來,低聲道:「二公子,人找來了。」

    李郃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繼續沉醉在歌仙美妙的歌聲之中,直到一曲歌罷,才鼓掌道:「青青現在唱得是越來越好了,直如天籟一般,不愧是九天歌仙下凡,李郃真是有耳福啊!」

    上官青青微嗔了他一眼,同李郃認識已有幾年,當年的半大男孩如今已是個翩翩少年郎,情愫初開的青青早已對其傾心,言語舉止間不時地流露出小女兒姿態。不過每每想到李郃的身份,再聯繫到自己的青樓出身,她都會有些暗自神傷,兩人年齡又相差不少,在這個時代,外人看來,他們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上官青青本也沒奢望過什麼名分,只希望能一生一世這麼陪著他,不時唱曲於他聽,不時得到他的稱讚,那也就無怨無悔了。

    「公子說話就是這麼甜,既然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青青正好再把這首曲練熟些,明日再為公子獻曲。」這些年相處下來,「李公子」也變成「公子」了,若是李郃哪日把她的紅丸取了的話,恐怕立刻就要上升到「李郎」了。

    李郃也微笑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青青也不要練得太累了,多休息。」雖相處已久,但他對這上官青青卻始終是一副彬彬有禮的儒雅姿態,即便有時在街上霸道了些,對青青而言,也反是更有男人氣概。

    還是那句話,心中覺得你是好,那麼你便是處處壞,也是處處好。心中覺得你是壞,那麼幾便是處處好,也是處處壞。女子的心思,更是如此。

    「嗯,謝公子關心,公子一路小心。」青青微微福了一福道。

    在回王府的路上,李郃對李東問道:「人在哪?」

    李東答道:「安排到了合林客棧。」現在李郃麾下的產業種類已是越來越多,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廣。他基本上都是放手讓下面的人去做,給他們機會揩油,但是前提是把生意做好來,否則的話,只揩油卻不辦事,那二公子的手段可是會讓他們求生不得又求死不能的。這樣一來,加上李郃控制的延東府紈褲子弟的勢力,以及大夏國最大的巨商之一二舅的支持,各類生意都已是在各界佔據了一席之地。

    這合林客棧,便是李郃剛在延東城開的一家大型客棧,開張沒多久,就已儼然成了延東的第一客棧,把那些老牌客棧全比了下去。這之中自然有李郃從前世住過的酒店中學來經驗和辦法用到合林客棧上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卻是因為其倚仗官府及其他相關產業,如合林茶樓、冬瓜賭場、三家花樓。

    言歸正傳,話說李郃聽了李東的話後,對身後的牛二牛三道:「你們回王府,把那隻小魚帶來合林客棧。」

    兩牛應聲而去。李郃他們則已到了合林客棧的門口。

    在客棧內的一間幽靜小院裡,李郃第一次見到了十八歲的司徒紫妍,而司徒紫妍,也第一見到了這個徹底改變了她餘下後半生命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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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9-16 01:26 AM 
呼...終於貼50篇了..... :18

總算貼了四分之一了....灌的真爽.......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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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司徒紫妍

作者:郝歪


    李郃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一身紫色衣裙,身材修長窈窕,相貌清秀柔美,一頭長髮在頭上簡單地紮了個男髻,整個人看起來既有女性特有的纖柔之美,又有一股不凡的瀟灑氣質,竟是同那劉月兒有些相像,當然,也僅是氣質上相像而已。

    「這位想來就是紫妍姑娘了?」李郃微笑著上前道:「在下李郃。」

    司徒紫妍聽到李郃一見面就稱自己的為「紫妍姑娘」,心下不禁有些不悅,臉上卻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李公子請紫妍到此,所為之事紫妍已知,卻不知紫妍想要的東西,李公子可有?」

    其實李郃倒不是一見面對對就這個司徒紫妍有意思了,她雖說也是頗有姿色,但與芊芊、艷兒、青青和甄瑤比起來,卻是還有一段差距。見慣了絕世美女的李郃,還沒那麼容易對尋常美女心動。他之所以直接稱她「紫妍姑娘」而沒按禮數叫「司徒姑娘」,只不過因為覺得紫妍兩字好聽罷了。

    李郃微微一笑,道:「既然將紫妍姑娘請到,那東西自然是準備好。我已命人去取,很快就會拿到。」

    司徒紫妍聞言不再說話,坐到院中的石桌旁泡起茶來。

    李郃走到她對面坐下,芊芊站立身後,兩隻纖手習慣性地搭到他肩膀上為其揉捏起來。

    司徒紫妍似不經意地瞥了芊芊一眼,為李郃和他的兩個侍女、三個隨從都倒上了一杯清茶。

    聞著清新的茶香,李郃笑道:「想不到紫妍姑娘不僅精通廚藝,對茶道也是頗有精研啊?」說著看向她那捏著茶杯的蔥指,心下暗道,那些大廚師不都是手糙指節粗的嗎,怎麼這司徒紫妍號稱天下第二廚,這手看起來卻是和彈琴弄畫的青青、芊芊一樣秀美白皙呢?

    司徒紫妍淡淡地道:「廚藝與茶道的道理都是一樣的,世間萬物皆是如此,一道通,則百道通。」

    李郃眨了眨眼道:「這麼說,紫妍姑娘已達廚道至境了?」

    司徒紫妍微微一笑:「當然沒有。紫妍只是一小廚罷了,廚藝尚只能勉強入口,還稱不上大家,又如何敢言得道?只不過,出了那火熱嘈雜的廚房,想從這清淡平靜的茶中,品得一絲平和罷了。」

    這時牛二牛三走進了屋來,兩人扛著一個灰色的大水缸,放到了院子中央,對李郃道:「主人,小魚帶來了!」

    李郃點了點頭,起身到了水缸旁,對司徒紫妍道:「這便是姑娘所要的霸王魚了,請過目。」

    司徒紫妍的秀眉立刻蹙了起來,她雖還未看到水缸之內是什麼東西,但卻可以肯定霸王魚是無法裝在這等小水缸中的,不禁冷聲道:「公子莫非想訛紫妍麼?」

    李郃笑容不變,道:「本公子一向是說話算數的,怎會訛姑娘呢?請姑娘過目吧。」

    司徒紫妍走到水缸邊向內一瞥,卻見水中一條成人大腿大小的霸王魚正游來游去,抬頭看著李郃道:「這……」

    「這便是霸王魚啊。」

    「是,沒錯,這是霸王魚,可是這麼小……」

    李郃開心地笑道:「紫妍姑娘當初只說要霸王魚,卻也沒說是要成年霸王魚,還是小霸王魚啊?」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就像偷雞得逞的黃鼠狼一般。

    那霸王魚,也就是李郃前世的鯊魚。大鯊魚極難活捉,更恍論將其由沿海活著運到中原來了。這所要花費的時間實在是太多,李郃懶得等,便取了個巧,命人逮了小鯊來。這小鯊體型上相差許多,捕捉和餵養都比較方便。一次性捉了六隻,一路上死了幾四隻,只有兩隻到了延東城,前不久又死了一隻,唯剩這只是奄奄一息挺到了司徒紫妍大駕。

    李郃看著司徒紫妍愕然的俏臉,笑道:「紫妍姑娘說過,只要能找到霸王魚給你做菜,你便肯為本公子做兩年的廚師。姑娘可要說話算數啊!」最後一句已是隱含了一絲威脅之意。

    司徒紫妍皺著秀眉看著水缸裡的霸王魚,遲遲沒有說話,但從她一會握緊又會又鬆開的纖手,卻可看出她正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可這霸王魚還未成年,其肉太過細嫩,反不適合我所要做的菜。」司徒紫妍道。她其實也知道李郃根本就是利用她話語間的漏洞,取巧訛她,但她又偏偏無法反駁。

    李郃道:「那我不管,反正本公子已給你找來了霸王魚,你就要至少給本公子做兩年的廚師。」

    司徒紫妍輕咬下唇,看著李郃,默不作聲。

    李郃被她看得彆扭,道:「那……你為什麼一定要用成年霸王魚做菜呢?你要做給誰吃?」

    「紫妍要參加五年一度的御廚大賽,紫妍懂得一個菜的做法,這菜絕對有把握奪冠,但所需的素材成年霸王魚卻極難找到。」司徒紫妍緩緩地道。

    「御廚大賽?當御廚有什麼好的?不如來做本公子的專廚,保證比京城御廚拿得錢要多十倍、百倍,如何?」

    司徒紫妍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但眼神中卻分明寫著「我不願」三字。

    李郃歎了口氣道:「好吧好吧,這樣如何。你先做我的專廚,我保證在兩年內,你上京參加御廚大賽前,幫你弄到成年的霸王魚,還幫你把魚完好地送到京城去助你參賽,如何?」

    司徒紫妍還是靜靜地看著他,但眼神卻變成了懷疑。

    李郃哼了一聲道:「本公子還沒必要騙你吧,啊?以本公子的身份,會食言嗎?」

    司徒紫妍想了想,覺得也有理。這霸王魚不僅極難捕捉,而且運送也是問題。沒有像李郃這樣有勢力的人幫忙,根本不可能將新鮮的霸王魚送到京城參加比賽。況且現在離御廚大賽還有好幾年的時間,馬上就捕來霸王魚也未必就是好事,萬一養死了,那豈不還得去抓?

    想好後,司徒紫妍點了點頭,對李郃道:「你可要說話算數,不然……不然……」說了兩個不然,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個不然法。

    李郃大笑道:「不然的話,你就在飯菜裡下毒,把我毒死!」他銅皮鐵骨百毒不侵,也不怕司徒紫妍毒害他,況且以他看來,這女子雖然個性挺堅強獨立,有自己的想法,但本性卻很善良單純的。

    於是,從此之後李郃他的這個小院便開了個專門的廚房,由司徒紫妍負責幾人的三餐加夜宵、點心。

    還真別說,天下第二就是不一樣。做出的飯菜不僅比王師傅做的要可口美味,她還懂得根據各人的口味不同,為各人做上喜歡的菜餚。比如三牛,每頓都能有大量的各種肉食,經過司徒紫妍的一番巧為烹調,變得美味無比,又油水十足,讓他們哥仨吃得舌頭都快吞肚子裡去了。

    酒足飯飽的李郃總是美滋滋地剔著牙,心下感歎:又撿到寶了,一隻鯊魚換一個美廚娘,值,太值了!一定得把她留在身邊,一直做我的專廚,不能便宜皇帝老頭!

    而來到李郃身邊的司徒紫妍也漸漸發覺,這個看似紈褲子弟的少年公子哥卻並沒表面上那麼簡單。他身邊的人個個都那麼出色,不是有一身絕頂武功的高手,就是多才多藝的才女,不是美貌如花的侍女,就是嬌俏可人的表妹,連一隻狗,都比別人的大得多。

    而他本人,也是神秘得很。有時粗魯霸道、囂張跋扈,有時又極懂情調、儒雅非常,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捉摸了。

    和其他女子一樣,與李郃相處得越久就越想瞭解他,越想瞭解他就越覺得他神秘。

    不知不覺中,李郃已是悄悄地溜進了司徒紫妍的心中,蟄伏在了一個小小角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這日晚上,李郃閒來無事踱到了司徒紫妍的房間前,心中一動,上前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回應。

    李郃心下奇怪,他明明看見司徒紫妍回屋了啊,難道睡了,不會這麼早吧?!

    又敲了兩下。

    屋內傳出一個悶悶的聲音:「誰?」

    李郃大奇,道:「是紫妍姑娘嗎?你沒事吧?」

    那聲音雖聽起來奇怪,但卻還是可以隱約聽出是司徒紫妍的聲音。

    「我沒事。」

    「我可以進來麼?」

    「紫妍有些不方便,還請二公子見諒。」

    李郃想了想,準備離去,可走了兩步,又返了回來,不行,這麼回去,晚上得失眠,好奇心殺死人啊~!

    將耳朵貼在門縫上,細聽了一會,沒什麼動靜。李郃又將手指沾了點口水,在門上一捅……

    呃,第一次幹這種事,沒捅破。再捅,破了。

    探眼往裡一看,李郃不禁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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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9-16 01:28 AM 
第五十二章 慾火燎原

作者:郝歪


    從那小小的細孔中看進去,正可看到屋裡的床上躺著一個全身裸體的女子,兩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一動不動。

    李郃感到自己的頭皮瑟瑟發麻,背脊一陣冷颼颼的寒,冷汗由額頭滑落。

    為什麼?看到裸體女子不是應該激動興奮嗎?

    因為那裸體的女子,除了一頭烏黑散落的長髮外,竟是全身雪白!

    那不是更好嗎?肌膚雪白的女子男人最喜歡了呀?

    可那裸體女子居然臉上也是一片雪白,無眼無鼻無嘴!

    李郃越看越心驚,裡面明明只有司徒紫妍在啊,難道……難道她是個無臉的妖怪?!難道她白天的清秀容顏是從別的女子臉上扒下來的?

    李郃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想要去找三牛來,卻又猶豫了一下,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前世的某種東西來。

    李郃輕輕推了推門,發現從裡面閂上了。跑到廚房取了把小刀來,從門縫中插入,將門閂撥開,緩緩地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後,李郃發現,屋內正中央還擺著一個浴桶,浴桶被蓋子蓋著,裡面想來是溫熱的洗澡水。目光放到那裸體女子身上,果然如他剛剛所想,根本不是什麼無臉面的妖怪,而是全身鋪了一層如前世牙膏般乳白色粘稠物的司徒紫妍。

    此時司徒紫妍渾身赤裸,不著片縷,上上下下每一存肌膚都塗滿了那乳白色的東西,只有耳朵和鼻孔露在外面。李郃猜想這應該是如前世的護膚產品一般的東西,她正在做保養呢。想到之前在門外自己居然以為她是無臉面的妖怪,李郃不禁啞然失笑。

    似乎是聽到了李郃發出的動靜,司徒紫妍身子微微地動了動,似乎正在側耳傾聽。

    這時候李郃才想起來,司徒紫妍現在可是全身赤裸啊!不禁細細地打量起她被裹在那乳白物之下的窈窕身軀——如碗形的雙乳嬌挺著,不大不小形態美妙,平坦的小腹無一絲墜肉,水蛇蠻腰之下是修長唯美的雙腿,讓人遐想連篇,兩腿之間的隱秘之處雖因那乳白之物所覆而看不見森林溪流,卻仍能清楚地看到那三角地帶隆起的小丘。

    李郃看得血脈噴張,下體立刻有所反應,毒龍抬首。

    安靜的房間裡充斥著李郃沉重的呼吸聲,他的眼中慾火在燃燒,腦海裡卻不住地浮現起芊芊和艷兒的美妙酮體,血液開始慢慢沸騰。

    積鬱了多年的慾望,一旦爆發出來,將是可怕而難以抑制的。雖然這些日子來,芊芊經常用那美妙的檀口幫他瀉火,但他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心理上已經很成熟,但卻仍未真嘗那其中滋味,極容易就會被撩撥起慾火,難以自制。說起來,能到現在還未將身邊任何一個女子破處,李郃的忍耐力,已經是很超出他自己的預料了。

    不知不覺間,李郃已是走到了床邊,大手忽然按到了司徒紫妍的酥胸上大力地揉捏起來,眼中猛然迸發出野獸般的目光。

    「啊!」一聲顫抖的低呼由美廚娘的口中發出,她也顧不得臉上還有那麼多的乳白物,身子猛地向床裡縮去,兩手不住地在臉上擦著,直到把眼睛和嘴巴邊的乳白物擦去後,兩手護著胸,縮並著腿,驚恐地望著李郃,聲音顫抖地道:「李公子……你……你要做什麼?你快出去!我……不要!你……別……啊!」

    李郃卻不管那麼多,一把拉住她的腳踝,又拖到了床邊,身子猛地壓了上去,分開她的雙腿,自己卡在其間,兩隻大手開始從腿到腰,再到胸,上下大力揉捏、撫摸,呼吸愈來愈急促,眼中的慾火愈來愈濃。

    「不……不……求你了……不!放開我!……不要這樣……不!」司徒紫妍泣聲哀求著,但彷彿是怕別人聽到一般,將聲音緊緊地壓著,不敢放聲叫出。

    司徒紫妍的身上還到處是那種乳白物,李郃的手在上面撫摸、揉捏著,發出嘰嘰的磨水聲,也沾了他一手、一身的乳白物。

    兩行清淚由少女的目中流出,口中無意識地呢喃著:「不要……求你了……不要……」

    李郃將少女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下,開始準備脫自己的衣服。

    這時,屋外忽然傳來芊芊的聲音:「李平,你可曾看到主子麼?」

    李平的聲音回道:「剛剛好像看到二公子在院子裡散步,現在沒看到,會不會回房間了?」

    「嗯,我再去看看。」

    李郃解衣服的手立時定住了,怔怔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司徒紫妍,看著她身上那被抹得亂七八糟的乳白物下露出的肌膚上,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心中不禁想起了芊芊,想起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要與自己最愛的女子做!

    難道我是個沒有自制力的野獸嗎?前世二十二年忍了!今世十四年也忍了!怎麼就不能再忍下去呢?居然要強暴自己的美廚娘!?李郃心中澎湃,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慾望也漸漸熄滅。

    李郃伸手輕輕擦拭著紫妍臉頰上的淚水,但剛擦去兩行,便立刻又流下兩行,美廚娘的口中仍喃喃地道:「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求你了……求你了……」

    李郃輕輕把她放躺在床上,低聲道:「對不起。」轉身走了出去,將門重新關上。

    站在門外,聽著屋裡傳來的陣陣抽泣聲,李郃不禁長歎一聲,叫來了牛大。

    「你今晚守在這裡,豎起你的牛耳朵聽好了,不要讓她自殺!什麼上吊、割腕、撞牆,反正你聽到什麼異動,就要立刻衝進去阻止,知道嗎?」李郃吩咐道。

    牛大點了點頭,道:「是,主人。可是紫妍姑娘為什麼要自殺啊?」

    「這個你不用管。還有,她明日若要離開,也要阻止她,不准她離開這屋子。然後讓人來通知我,明白了嗎?」李郃又道。

    「明白了,主人。」

    李郃又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長時間在廚房中做菜,皮膚很容易受到油煙的影響,但司徒紫妍的皮膚看起來卻比普通女子還要白皙潤滑,這皆要多虧其家傳密法雲山石乳。今晚她正在用此乳保養皮膚的時候,李郃竟突然闖入,對她是上下其手大摸大捏,直把這還未經人事的十八歲少女嚇得夠嗆,又不敢大聲聲張,把人引來。這個時代,女子最重貞潔名聲,一旦她被李郃褻玩的消息傳出,而李郃又沒有要她的話,那她的名聲就臭了,以後也不會有人願意娶她為妻。

    而李郃,最後時刻懸崖勒馬,並懊悔非常,卻並非是因為自己險些做出強暴的事來,而是覺得自己不該如此對司徒紫妍。

    李郃的看法是,對不同的女子,要用不同的態度和方法。如對芊芊,他自是百般疼愛和親賴,相互間身心皆盡情袒露而無遮掩;對艷兒,則是暫以情勢威之使其乖順,以後再慢慢調教其心;對上官青青,又是不同,是以心相交,先為紅顏知己,後慢慢收其心,水到渠成。

    所以,若是換了一個女子,李郃說不定會毫不猶豫地強暴了她,而後也不會感到後悔。但對司徒紫妍,他卻覺得不應該這麼對她,這麼對她是錯的。所以他懊惱,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李郃心中念著司徒紫妍,雖然芊芊不斷在他耳邊細聲軟語,一會唱歌一會吟遙,一會用檀口幫他瀉火,一會跟他數綿羊數星星,但他就是睡不著,一夜沒睡。

    到了早上,哄了一晚李郃的芊芊終於是累得睡著了,而李郃卻是立刻爬起了身,到了司徒紫妍的房間。正好看到拿著一個包袱的美廚娘正從門中出來,而牛大則攔了上去。

    她果然要走!?李郃心中想著,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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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9-16 01:29 AM 
第五十三章 美廚娘的報復

作者:郝歪


    司徒紫妍看到李郃的時候,後者已是一臉微笑了。

    「紫妍姑娘,這麼一大早的,你要去哪呀?」李郃的語氣如常。

    司徒紫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我想出去走走。」

    李郃道:「出去走走也不必拿包袱行李吧?」

    紫妍不語。

    李郃走到她身旁,在她耳邊低聲道:「昨天是我的不是,這裡向你道歉了,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還是不要走了吧,反正你走到哪裡,我都有辦法找到你。再說,你的霸王魚還沒抓到呢。」

    司徒紫妍神色複雜地看了李郃一眼,忽然冷笑一聲,道:「你現在還敢讓我為你做飯嗎?我做的飯,你敢吃嗎?」特意在「敢」字上加重了音。

    李郃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笑著轉過身走回了廳堂:「你若是想下毒便下吧,本公子照吃不勿,只是不要傷害到其他人。」除了姐姐雲琳和師傅麥東寬外,其他人還不知道李郃有百毒不侵之能。

    最後,司徒紫妍還是沒走,早飯的時候,仍然是為眾人準備好了飯菜。

    吃飯時,司徒紫妍一直用自以為陰狠的眼神暗暗瞪著李郃,時不時冷笑一聲,看著他手中的飯。

    李郃卻是一點不懼,吃得津津有味,還不住誇獎她,讓她心裡是大感奇怪,雖然她現在並未真的給其下藥,但一般而言像李郃這樣的紈褲子弟權貴公子,應該是最怕死的才對啊,為何竟是這般的自信?難道是自信她不敢放藥嗎?

    幾天下來,兩人都算相安無事,在其他人眼中,反覺得兩人怪怪地,時不時就對望一下,一邊冷笑一聲,一邊微笑一下,好像在打什麼暗語似的。

    「主子,你是不是看上紫妍姐姐了?」同李郃一起坐在浴桶中為他擦背的芊芊忽然輕聲問道。

    「我只看上了她的飯菜。」李郃趴在浴桶邊一臉的享受,漫不經心地道。

    「可我看紫妍姐姐最近有點怪怪的,對主子也不太一樣了。」芊芊道。

    李郃嗯了一聲道:「因為你主子我太帥了。」

    這日,李郃真在院中看艷兒跳舞,芊芊端了一盤點心過來笑道:「主子,這是紫妍姐姐專門為你做的點心,說只能讓你一個人吃,芊芊都不許吃呢。」

    李郃眉頭微跳,瞥了眼廚房的方向,果然見一道紫色的身影正站在門邊,想這裡張望,心下一笑,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嗯,不錯,不錯,紫妍姑娘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李郃一邊吃著還一邊嘖嘖有聲地讚歎著,而那邊的司徒紫妍則是開始心下暗笑了。

    不過過了一會,點心被吃掉一半了,李郃卻仍是優哉游哉地看著舞,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禁讓司徒紫妍大奇。

    「你這小子,這麼享受啊!」一個怪聲傳來,李郃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師傅麥東寬來了。

    芊芊忙為他搬了張椅子出來,放到李郃旁邊。

    麥東寬邊走邊笑道:「我聽說你這邊得了個天下第二的美廚娘,就來蹭點東西吃。啊!這點心是不是就是那個美廚娘做的?我嘗一塊先。」

    李郃聞言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伸手攔住麥東寬的手道:「吃不得吃不得,這盤點心千萬吃不得!」

    麥東寬不禁眉頭大皺:「我說你這小子是越來越小氣了啊?怎麼連塊點心都不讓師傅吃了?你不讓我吃,我偏要吃!」他的功夫豈是李郃能擋得了的,說著右手疾伸,一下把整盤點心拿到了手,舒服地坐到椅子上,美滋滋地吃了起來:「嗯,真是不錯,不錯不錯,好東西啊!」

    李郃看得目瞪口呆,看著麥東寬三下五除二就把點心吞了四、五塊下去,心中哀號:完了完了,不知道紫妍在這裡面下的是什麼毒,這下不會把師傅給毒死了吧?

    「快!師傅,別吃啊,快吐出來!」李郃趕緊衝上去要搶那盤點心,那麥東寬卻認定了是這徒弟在小氣,更覺得這點心的美味了,在椅上左閃右避,幾下就把點心吃完了,舒服地拍了拍肚子,那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真是好吃啊~~!」

    李郃緊張地看著麥東寬,聲音顫抖地問:「師傅,你……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

    麥東寬瞪了他一眼:「師傅我舒服得很!你這小子,才吃了你幾塊點心就開始咒我了,真是小沒良心的。」

    李郃吞了口唾沫,又道:「有沒有……覺得……肚子疼?」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麥東寬的鼻孔,腦海裡想著他七孔流血的樣子,心底竟是有些苦澀——都是我害了師傅啊!……

    「嗯……」麥東寬的眼睛忽然直了起來。

    李郃的心咯登一聲:完了,發作了!

    「這……」麥東寬按著肚子,站了起來,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一臉的難受。

    「師傅,你還有沒有什麼遺言?」李郃傷感地起身,緩緩道。

    「遺你個頭……肚子好痛!」麥東寬微微彎下了腰。

    「師傅,這事也怨不得紫妍姑娘,要怨,只能怨我。但您到了下面後,還是不要來找我了,徒兒膽小……再說了,您命根被閹,活在這世上看盡美女而只能指淫,實是活受罪。到了下面後,說不定命根就長出來了。據說那些女鬼不神經的時候還是挺標緻的,應該能勉強入您法眼吧……」

    「囉嗦什麼,你這院裡的茅房在哪邊?」麥東寬艱難地憋著聲音道,忽然一陣「噗~」聲由其後庭發出,悠揚婉轉,氣勁綿長,緊接著臭雞蛋味瀰漫院中,旁邊的大飛嚇得狗臉一僵,趕緊躥了出去,遠遠地望著這邊。

    麥東寬臉色更苦,一把抓著李郃的手臂道:「茅房……」

    李郃一臉的愕然,把手往茅房的方向指了指,麥東寬忙使起輕功,瞬間消失在茅房之中,遠遠的,由那幽深處,又是一聲「噗……」

    繼而「撲通咕咚」聲此起彼伏,顯然是貨料不少。

    這時李郃才反應過來,捂鼻大呼「好臭!」,旁邊的芊芊和艷兒早已是笑得花枝亂顫,連遠處廚房裡的司徒紫妍見狀也是忍俊不禁,露出了笑靨。只是心下疑惑:為什麼那中年人吃了立刻奏效,李郃吃了卻不見管用呢?

    李郃瞥了廚房的方向一眼,心下不禁有些寬慰:看來紫妍還是蠻善良的,不忍馬上害我性命,只是用瀉藥整治。可憐了師傅呦~。

    今天一天,麥東寬幾乎去了三十趟茅房,拉得腿都軟了,這一代高手,居然是栽到了幾塊點心和瀉藥上面,實在是讓人笑掉大牙。對此,麥東寬的解釋是,雖說他武藝高強,等閒迷藥瀉藥毒藥對他都不管用,但這也得是在他有所提防的情況下才可以。他哪裡想得到這點心裡會有瀉藥啊,絲毫未有防備,便落得這腹瀉連連的下場。

    自此,麥東寬除了「賣冬瓜」的外號外,又多了個「麥瀉王」的名號。

    從那後,李郃不知道紫妍有沒有再在給他的點心和飯裡下藥,但麥東寬卻是再也不敢到他這裡來蹭飯了。甚至每次來,喝杯茶都要疑神疑鬼半天。

    忽有一日,中午的飯菜又重新變成了王師傅所做,飯桌上也不見司徒紫妍的身影,李郃不禁皺眉:「紫妍姑娘呢?」心下暗想,若她跑了,一定要把她抓回來關著,這樣有長相有手藝的美廚娘,實是世間極品,不收為自己的專廚,當是莫大遺憾。至於抓回來後該怎麼辦,他卻是沒有多想。

    芊芊道:「主子,芊芊剛剛去看過紫妍姐姐,她生病了。」

    李郃的心微微一鬆:「哦?生的什麼病,嚴重不嚴重?」

    「只是染了風寒,不打緊的,林大夫已經開了藥,喝幾貼就會好起來了。」芊芊柔聲道。

    飯後,芊芊煎好了藥端到司徒紫妍的屋門口,卻看到了主子正站在那,不禁疑惑道:「主子要找紫妍姐姐嗎?為什麼不進去呢?」

    李郃看了看芊芊手中的藥,想了想,道:「把藥給我吧。」

    芊芊微微一怔,看了看李郃,隨即露出了恍然的笑容,將藥遞給他道:「紫妍姑娘真是好福氣呢,主子這是第一次伺候別人吧。」

    李郃邪笑地看著芊芊的酥胸美腿,道:「要不要主子晚上好好伺候伺候我的小芊芊?」

    芊芊嬌笑著走開,道:「主子就愛欺負芊芊。」

    看著走遠的芊芊,李郃聞了聞手中的藥,皺了皺眉:「真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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