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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

March
文章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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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市 新化區 來自 桃園 / 台南
發表於 2006-9-18 01:25 PM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五宮三門
  

    自從幽後前往東海小島閉關,從此不問世事後,幽冥天便分解為五宮三門,所在地也都由明轉暗,無一不是極其隱秘之地。不要說是普通的百姓人家或武林人士了,即便是八個宮主、門主也未能全知其他幾宮幾門的所在地。

    當北極門門主司空明出現在冰宮之外的時候,現在的冰宮主人白柔不由得有些驚訝。司空明能找到冰宮所在地並不為奇,但五宮三門之間的關殺向來不是很好,北極門門主突現冰宮,白柔絕不會以為他是來串門的。

    冰宮的入口是在一片古墓之間 ,可以說是一個地底冰窖,要將入口打開,需要對機關進行繁瑣的設置。若不知機關打開方法的人,很容易就會觸動陷阱,死于非命。

    當然,司空明可不是普通人。

    冰宮,碩名思義,其內壁皆為寒冰,地宮之底直下地面百米之深,陽光月光皆不能入,全是由夜明珠照明。

    當年幽冥天剛分為五宮三門時,冰宮宮主白芳在這個地方造了個名副其突的地下冰宮。但不久之後,她就帶著冰宮的部下與 她的師姐、雪華宮的宮主南天燕合兩宮為一了。冰宮也從此被棄置。

    不過後來到了白柔當宮主的這一代,雪華宮發生內亂,白柔的師妹冷無情篡位,將她和小清、白凝霜趕出了雪華宮。不得以下,三人只好回到了冰宮。

    一踏上那通往地底深處冰宮所在的長長台階,冰宮的入口大門便嘩嘩輕響的合上了。

    剛走下台階,司空明就被一個青色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怎麼會在這里,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一長相秀美的青衣女子對這個孤身闖宮的不速之客喝道。顯然,她並不認識這位北極門的門主。但對他能夠打開機關進入冰宮,也是大感疑惑。

    司空明淡淡笑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當然是‘ 九幽寒地’冰宮了。”頓了一下,又道:“這位想必就是小青姑娘吧。”

    青衣女子聞言鏘地一聲抽出寶劍,凝視著他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到底是何人!”

    “小青,不得無禮,這位是北極門的司空門主。”一個柔美溫和的聲音傳來。在這寒冷冰涼的地底宮殿內。卻是讓人如沐春風般溫暖。

    青衣女子小青聞言,卻並未放下手中寶劍,臉上的警惕之色反是更深了:“司空明?他怎麼會到這里來的!”

    一個白色的身影隱現出來,一身的雪白,仿佛是從四周白茫茫的冰氣中幻化出來一般。

    “這就要問司空門主了。”白柔輕輕走到小青身旁。

    司全明背著雙手。笑道:“白宮主。在下此行,乃是為請宮主出宮。”

    白柔淡淡的道;“怎麼,司空門主見我冰宮人寡勢單,想要仗勢欺人了麼?這麼做,對北極門又有什麼好處?難道這冰冰的冰宮,司空門主也有興趣?”

    司空明大笑道:“白宮主誤會了,在下此行代表的是幽冥天。”

    白柔和小青同時一怔,低呼道:“幽冥天?”

   “不錯。”司空明面對四道疑惑的目目光,給了肯定的答復。

   白柔神色復雜的道:“幽後,她老人家回來了?”

   司空明搖頭:“不,幽後沒有回來。但。幽冥令回來了。”

    當看到司空明手中那塊幽冥令時,白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師傅也是母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幽冥天令一朝出,五宮三門盡臣服。

     她當然從未見過幽冥令,甚至的師傅也未見過。但是當看到眼前這塊令牌,看到令牌上“幽冥天”三個大字時,她的心里卻下意識的肯定了,這定是那可以號令幽冥天五宮三門的幽冥令。這並非只是一塊普通的令牌,這是一塊藉以了精神力量的代表物。

     司空明看了看冰宮四周,忽然問道:“白宮主,白凝霜姑娘可在?”

     白柔和小青皆是神色一黯,道:“霜兒自從幾年前行走江湖後,就再沒回來過。”

    司空明遲疑了一下,道:“那白凝霜姑娘同東方不敗交手被重傷後不知所蹤的事,你們也不知道了?”

    白柔和小青同時驚道:“霜兒受傷了!?”

     ***************************

    長安道可以說是隴西省最寬敞平坦的一條官道了,它就像一條大河,將全國各地四通八叉的小溪般的道路匯合在一起。來自全國各地商路和行人,郡從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道路匯聚到長安道,而他們的共同目的地,自然便是這大道的終點——長安城。

   一輛破舊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行使著,在長安道上馳騁的車流中,毫不起眼。

   “阿婆,前面就是長安城了。”趕車的年輕車夫回頭對車廂內道。

    車簾被掀起一角,一位“阿婆”探出了頭來,用有些沉悶的聲音道:“我不是跟你說要去譚平鎮嗎?怎麼到自己里來了?”奇怪的是,她的聲音一點也不蒼老,只是因為口鼻都蒙在圍巾中,听起來有些沉悶而已。

    木的車夫之所以稱她為“阿婆”,恐怕也僅是因為那滿頭的白發罷了。稍有眼力的人都能從她露出在圍巾外的眉眼看出,這個所謂“阿婆”實際是個妙齡女郎。只不過她將臉面都包在了圍巾里,讓人看不到她的模樣。

    車夫回道;“沒錯,這就是潭平鎮。不過前一段武威候下令,將潭平改名為長安,級別已經等同于州府了。”
  
    車上的“阿婆”順著車夫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前方一座城池,城牆高聳。寬不見邊,赫然擋在大路的盡頭,猶如一只伸著長舌的龐然巨物般,將一個個遠方來客吞入腹中。

   “長安……”“阿婆”喃喃自語著,將車簾緩緩放下。

    此時,在長安城內的武威候府內院小廳中。除了萬獸門的門主外。幽冥天五宮三門的其他七位宮主、門主都已到齊。

    不過,廳內的氣氛卻並不和諧。五宮三門一直以來雖然沒有明著爭斗火拼,但暗地里的鉤心斗角卻比比皆是,沒了幽後這個絕對權威在上面罩著,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有能力統一江湖。甚至做著君臨天下大夢的也也為數不少。相互間都不太買帳。

    像北極、洪煉兩門,若不是遇到李,恐怕已經利用天琊教的判亂在西南割據一方了。

    便是實力稍弱的雪華宮、洗心宮,憑其宮中的高手和財產,也都足以在大夏國振起一股不小風浪。

    廳上眾宮主、門主們,此時不是眼觀鼻、鼻觀心,坐著假寐,就是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直到李在香香和楓火筱蘭的陪同下出現。眾人才將目光一齊投向了他。

    北極門門主司空明和洪煉門門主雪山吟最先起立恭迎,其他幾人猶豫了一下,也都站了起來,象征性的點頭行禮。畢競就算眼前這個人沒幽後授予的幽冥天令牌。就憑他和李家在大夏國軍政兩界及地方上的實力,也不是這些宮主和門主憑一己之力所能對抗得了的。

     李面帶微笑的迅速打量了廳上的四男三女一眼,道:“各位門主不必多禮,請坐。”

     司空明指著一位身著大紅長袍的白眉老者介紹道:“這位是炎宮的宮主阮華。”

    那阮華微笑著對李行禮道:“武威侯大名威震天下,今日阮某得幸相見,三生有幸。”

    李只是含笑點頭,什麼也沒說。

    司空明繼續介紹其他宮主:

    “這位是洗心宮宮主工乙天。”

    “這位是天月宮宮主梁眉。”

    “這位是雪華宮宮主冷無情。”

    李看著那名叫冷無情的冷艷女子,不由得想起了公孫無情。同樣名叫無情,同樣冷若無情。這個雪華宮宮主的冰冷氣質同公孫無情可有一比,美貌也是不相上下。

     這位是冰宮宮主白柔。”當司空明介紹到白柔時,李忍不住笑起來:“白姑娘可還記得本候?”

    白柔聞言一怔,向李看去,心中疑惑非常,她並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這個大夏國的一方巨候啊。

    李道:“白姑娘想必是忘了,十幾年前在扈陽香樓,本候曾與白姑娘、小青姑娘還有霜兒有過一面之緣……”

    白柔的腦海里不由浮現起當年扈陽飄香上的情形,當年那個不到十歲的孩童,如今竟已是英武少年,還成了大夏國的不世名將,一方諸候,實在讓她沒有想到。

    “當年那個帶著大狗的男孩……”白柔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李點頭笑道:“正是本候。”

    白柔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司空明到了冰宮後會詢問霜兒的下落了。當年的小男孩,現在的武威候,難道對十幾年前的小女孩霜兒仍舊念念不忘?當年許下的黃唐諾言,難道今日還想完成?

    當然,她並不知道,在白凝霜行走江湖的過程中,已經不止一次的同李打過照面了。

    “幽冥天從現在開始,就要結束五宮三門各自為戰的狀態,重新合而為一,組成新的幽冥天。不過你們現在各自的狀態本候不會變更,所有人只須听本候之令行事即可。你們的權利,本候暫時不會剝奪。”李徐徐說道。

     雖然幾個宮主看起來都是古井無波、面不改色,但實際上對于李的這番話,內心還是有些抵觸的。自從幽後前往東海後,幽冥天五宮三門一直都是凌駕于各大門派之上,甚至參與地方勢力劃分之爭,江湖還是朝廷都拿他們無可奈何。這麼突然要他們听令于人,重新臣服于他人膝下。心中哪能舒服。

    若不是看到李有幽冥天令,五宮三門里實力最大的司空明、雪山吟又都已唯他馬首是瞻,加之李于大夏國的威名,幾個宮主恐怕根本不會到這長安城來。

    李當然知道這些人心中想的是什麼,廳內的七人,司空明和雪山吟是已經為自己所用地了。其他五個宮主中。白柔因為本身冰宮就沒什麼人,更不用說什麼勢力了,所以可以暫且不論。剩下四個宮主,恐怕心里都懷鬼胎,陽奉陰違。沒那麼容易搞定。

    “新幽冥天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找出白凝霜。”

     李這句話一出口。廳上七人都是一臉的驚訝。現在任誰都可以猜到,白凝霜同這個武威候之間關系不簡單了。

     冷無情微微皺了皺眉,淡淡的掃了對面的白柔一眼,卻發現白柔也是滿臉意外的表情。

    “第二個任務,是找到東方不敗,把他帶到我面前來。”

     幾個宮主面面相覷,炎宮宮主阮華最先開口道;“武威候大人,這東方不敗習得邪功,橫掃中原武林正道。恐怕不是那麼好擒的。”

    李笑了笑,看著他道;“阮宮主,你的意思是,你無能為力嗎?”

    阮華看了眼司空明和雪山吟。只見這兩人都是端坐于自己的位置上,面無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打鼓,便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李打斷:“阮宮主,你應該搞清楚我剛剛說的話,我說的是任務,是要求,而不是請求。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想炎宮應該可以找出沒問題的人來接替你。當然如果炎宮的都有問題,那幽冥天少個炎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言一出,除了司空明和雪山吟外,其他幾個宮主都是一臉的驚怒。

    阮華同天月宮宮主梁眉對視了一眼,後者半闔著眼楮點了點頭。

    阮華立刻有了底氣,長身而起,對李道;“武威候大人,想必你對幽冥天的了解並不深吧?自從幽後她老人家退居東海小島潛心天道之後,我們五宮三門便已游離于江湖和朝廷之外。江湖人對我們必恭必敬,朝廷衙門的人也不敢輕易惹我們。今日我等聚于長安,無非是看在幽冥令的面子上……”

    李摸了摸鼻子,慢悠悠地道;“听說炎宮的宮主都有一種秘學,兼放赤炎,熔鋼化鐵,不在話下?”

    軟華微挺胸膛,傲然道:“不錯!”

    李點了點頭對旁邊的香香道:“去教教這老頭,讓他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火。

   “是,主人。”面蒙白沙一身雪色長裙的香香話音剛落,已是飄到了阮華的身前。

    阮華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到一股熱浪鋪面而來,心中大驚,想要急退,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緊接皮膚便如要燒起來般炙熱,燙得眼楮都無法睜開。

    廳上的眾人也都只听到一陣虎嘯龍吟,便見大廳中央阮華站的地方被一圈圈赤紅色火焰纏繞,不見阮華,也不見香香,赤焰 越繞越快,耀得人睜不開眼。

    不過僅僅是幾息的功夫,香香便已回到到李身旁,而站在廳中的阮華,則半身赤裸,不僅僅衣服被燒了個精光,頭發和眉毛也是一根不剩,上半身只留下一些黑色的焦灰。

     幾個宮主都是瞪大了眼晴,不敢相信的看著表情呆滯的阮華,當他們再將目光投向香香的時候,已家無法掩飾住眼中的恐懼了。

   “啪!”被燒掉了半身衣服和毛發的阮華忽然顫抖著跪到了地上,垂下了頭顱。很顯然,這是向李臣服的表示。

    李眯著眼楮,又看向了梁眉。

    這位天月宮的女宮主,幾乎在李目光投到她身上的那一剎那,便離開座位單膝跪地,俯首道;“天月宮願為大人馬首是瞻,梁眉願听大人調遣。”

    其他幾個宮主也都相繼俯身拱手道:“我等願大人調遣。”

    李瞥了司空明和雪山吟,點了點頭。這個殺雞敬猴的方法,還是兩個門主向李提議的。他們認為五宮的幾個宮主,除白柔外,基本都是桀驁不馴之人,都沒有像他們兩人一樣經歷過幽後時代,對幽後的敬畏相當有限,所以要讓他們甘心屈服,恐怕得用點手腕,給他們點下馬威才行。

    是夜,武威候府燈火通明,李終于是從連年不斷的征戰中擺脫了出來,可以在自己的家里好好享享福了。

     李沒有想到,自己競然有一天也會成為和平主義者。他實在是懶得再去打仗了,只想好好在自己的地盤里過逍遙快活的日子。每天抱抱老婆,曬曬太陽,听听曲樂,打打野味,真是輕松愜意啊。

     為了給李準備個歡迎宴,芊芊、縈妍幾女已是準備好幾天了。

     當李看到那擺滿了一張超大桌子的數百樣菜肴時,除了贊嘆外已是別無語言了。

    滿屋鶯鶯燕燕圍坐桌旁,當真是笑靨如花,一屋芬芳。今天幾乎所有李的女人都到齊了,除了不在長安的白凝霜和姐姐雲琳外,就連一向只待在自己園里的公孫無情和天秀公主等人都一身盛裝參加了這個家庭宴會。

    “轟~轟!”幾聲悶雷想起,芊芊站在門口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道:“好像要下雨了。”

    李笑著將她攬到身邊,道;“別管外面下雨,反正也淋不到屋里。來吧,開飯了。”

    一陣大風忽然鑽進屋內,振翻了幾樣湯菜,紫妍一邊抱怨著一邊讓人去將大門掩上。

    不知怎麼的,李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強烈。

   “有點奇怪啊……”李皺起了眉頭。

    “表哥,表哥!開飯了吧,我肚子都餓扁了!”少女心性的甄瑤拉著李的手臂搖道。

     李環視屋內眾女,忽然道:“香香呢?”

     屋內眾女,唯獨缺了香香一人。

    “轟!——”屋外又是一聲雷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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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章 天劫



“大家先吃飯吧,我去找香香很快就回來。”當得知香香從黃昏時分離開武威侯府就沒有再回來後,李對眾女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匆匆離開了屋子。

    屋內的幾女面面相覷,此時才感到氣氛有些不對,看李忽然緊張起來的樣子,仿佛香香遇到了什麼危險。

    可是香香會遇到什麼危險呢?香香是狐妖的秘密即便是李最親密的幾個女人都未全知道,但眾女卻都很清楚她有著江湖超一流高手的實力,來歷也非常神秘,在長安這塊李的地盤上,還會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她?

    而且香香雖然對李言听計從非常溫順,但對其他大多數人卻都是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冰冷的,所以眾女對香香的失蹤並沒有多大的意外,或許以為是為李辦事去了。

    當甄瑤、芊芊和艷兒幾女反應過來,追出門外,卻已經看不到李的蹤影。

    幾道連續的閃電亮了夜幕,一瞬間將天際照得如白晝般,緊接著,幾聲連續的巨雷再次轟響,轟隆隆仿佛連大地都被震撼。

    站在屋門外,連少女甄瑤都感到了今夜的天空有些不同,好像連夜的空氣中都含著詭橘的味道,不由得緊緊拉住了旁邊芊芊的手。

    而美麗的小侍女,此時則微蹙著秀眉,為她的主人擔心著。

    香香,你在哪里?

    李盡全力在長安城的大小街道間快速飛躍前進著,每一躍都有十丈遠,速度快得讓街上的行人完全無法分辮清出從空中跨過的是什麼。

    雖然他沒有真氣,並不會輕功,但無比強大的力量,給了他無比強大的彈跳力。一路飛躍。其速度。便是江湖上超一流的輕功,也遠比不上。

     幾個眨眼的功夫,李就已經躍過了長安城的高大城牆,向西南面的鄭外奔去。

    他心中起泛起陣陣不安感,讓他越來越擔心香香的安危。雖然按理論上,這世界上除了幽後這樣的超級“變態高手”外,已經沒有幾人能夠輕易威脅到這個有著千年道行的千年狐妖,但香香沒有給他任何消息就獨自離開他的身邊,還一去這麼久,直到晚宴的時間都沒有回來,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也是非常反常的,這不能不讓他往不好地方向猜測。

    一出屋門,他就有股直覺,西南方向天空那片即便是在夜里也黑得有些過分的沉雲大有古怪,加上與香香多年的相處,心靈間微妙的感應,覺得他的小孤妖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憑著直覺,李朝西南方向一路飛奔。很快就沖入了西南郊的一大片茂密樹林內,在其間飛梭跳躍。

    越向西南,天空仿佛壓得越低,好像再很往前沖去。就能夠找到天地的交接點,然後直入夜空。

    今夜,絕對有古怪。李眯著眼,心中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也愈發擔心香香了。

    他發現,那沉雲中劈下的閃電,競然一道道都沉入了這片森林的深處,轟轟雷聲。也仿佛就在那林中炸響。

    陣陣電光間,李不由想到:

    該不會又是哪個死道士來找香香的麻煩了吧?

    看到夜空中不同尋常的景象,李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道士發動的一次超強法陣?

    “這群死的道士!”李皺起眉頭,恨恨罵了一句,又再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如一道跳躥的電光向密林深處飛躍而去。

    他心中暗暗決定,如果這次真是道士要對香香不利的話,他回來後非在大夏國發董一場針對道士清洗不可——為了自己所愛人的絕對安全,必須得將潛在的危險都扼殺在搖籃里!

    又奔了數里遠,前面茂密的林木間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就像平頭發型的中間被挖去了一塊頭發般,露出了一片空地。

    幾道粗亮的閃電又由低空的沉雲中擊打在那近似圓形的缺口四周,將幾將大樹劈成焦灰。

    在那空地的中央,電閃雷鳴狂風呼嘯中,一個白色的身影站立其間,巍然不動。又是幾道閃電劈下,天地為之驟亮,李凝神看去,那張美得近乎夢幻的俏臉,額前幾縷秀發被風吹拂在面前,神情凝重,不是他苦尋的小孤妖香香又是誰!

   “香香!”李面露驚喜之色,未作絲毫停留,直直向空地中心的香香躍去。

    這時香香也已看見李,臉上一瞬間的喜色閃過後,馬上是驚呼出聲:“主人,別過來!!!”同時,身形急閃,已是向他迎去。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已是劈在了李背上,一陣白里透紅的亮光在他背上耀起,緊接著“啪哧嘎吱!”一聲仿佛扭曲了的怪響後,李躍空的路線被生生改變,好像被什麼東西從上往下猛錘般往地上墜去。

    在落地的途中,香香就已閃到了他的身前,將他的身體緊緊抱住,呼聲充滿了焦急、擔心和害怕:“主人!”

    但在落地之前,李卻又反身將香香水抱住。落地之時,已變成李雙腳著地,橫抱著小狐妖嬌柔的身軀了。

   “小寶貝,你跑到這里來做什麼?為什麼出門不先告訴我?”李凝視著懷中仍帶一絲驚恐之色的俏臉,略帶責備的口吻說道,手卻緊緊的將她抱住,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會飛走似的。

    香香也是怔怔的看著李的臉,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才關切中帶著驚喜的道:“主人,你……你沒事嗎?”

    事實上那一道閃電已經將李上半身衣物全部燒焦,從空中落到地上的過程中,衣服已經化為灰燼被風吹散了。不過他裸露的上半身上,卻是毫發未損,連背部被閃電正面擊中的地方也不例外。

    李眨了眨眼,笑道:“當然沒事。我是誰呀?我可是香香的主人啊。這世上能有什麼東西傷得了我?”

    “真的……沒事?”香香的眼楮睜得圓圓的,美麗的眼眸中,映出頭頂上翻滾涌動的沉雲和在其間不斷躥動的電光。

    “嗯,只是腰背有些酸麻而已,就像運動過度的感覺。”李說道。不過即便是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已是那麼的陌生。運動過度?在今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也權是隱隱在前世曾經感覺過的。

    也只有閃電這上天的武器,才能夠給與李這樣的感覺,才能夠將他從飛躍的空中擊落。上天的武器。自然能夠對付天賦異能的人。

    那一瞬間的酸麻過後,李現在只覺得精力充沛,熱血沸騰。從來沒有過的挑戰感,讓他恨不得躥到那雲層里揪出躲在里面放閃電的人大戰一場,當然,如果有那麼一個人的話。

    “啊!”在香香的驚呼聲中,又有一道閃電從沉雲中砸落,正正的擊中了李的後頸。

    李身體猛地顫動了一下。臉上泛起一件詭異的紅光後,很快又恢復了原樣,長長吁了一口氣,對香香笑道:“雷電。也不過如此嘛。”

    見李無恙,香香眼中擔憂之色卻是絲毫未減,秀眉緊鎖,水汪汪的大眼中甚至泛起了濃濃的淒苦之色,輕輕咬了咬下唇,道:“主人,你快離開這里,不用管香香。香香沒事的……”

    李收起了笑容,抬頭向四周掃視一遍,又俯首微皺眉道:“香香,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道士又來煩你,搞這個鬼陣要抓你了?”一道閃電在兩人身旁的幾棵大樹間炸響,電光和火光中,他忽然發現,小狐妖的臉色白得嚇人,連原本紅潤的香唇也毫無血色,嬌軀也非常的冰冷,好像他抱著的是一個冰人似的。

    香香閉上眼晴,搖了搖頭:“不,世界上沒有哪個道士能夠請得動天劫雷的。

   “天劫?”李心中那股不詳的感覺又涌了起來,“香香,你是說……你這是在歷天劫?”

    “哧!哧!……”頭頂夜空的沉雲中那些如龍般的閃電躥得更歡了,周遭降落大地摧毀的樹木的閃電卻越來越少。

    李抬頭望了一眼,又低頭看向香香,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香香,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想做什麼?”

    香香在他的懷中一眼不眨的望著他的臉、他的眼,眼神中有深情,有留戀,仿佛要將他的樣子永遠的記在心中。他甚至可以看見,小狐妖的眼中,隱隱閃動著的淚光。

    究競是什麼力量,能讓原本敢蔑視一切的香香如此絕望?

   “快告訴我!”李有些急了。

    “哧哧!!--一”沉雲中的閃電躥得更急了,而周圍卻不再有閃電劈下,只是從天空中斜刺里灌下的狂風越來越猛烈。

    李能感覺到,那一?該死的黑雲,正在積蓄著力量。這賊老天,似乎正在準備一記致命的重拳呢。

    “主人,本來香香只是一個千年道行的狐妖,剛剛歷經過天劫不久。必須得修足三千年,才能夠有能力迎接下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天劫。之後,香香將跨入仙級,成為狐仙。可是……香香有幸遇到了主人,並得主人垂愛,獲益于主人的乾坤之氣,修行幾次突破,道行超速增長,現在已經是擁有了原本三千年才能修到的道行和法力。所以……老天開始降劫了……”

    听了香香的訴說,李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香香是躲著眾人自己跑到這應劫來了,以免這天降的雷電傷及他人。

    “這鳥天雷,也沒什麼可怕的嘛。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你就在我的懷里,我抱著你來應劫。就這破雷電,再來幾十幾百次也沒問題,就當是按摩好了。”李抱著香香的手臂緊了緊,他這話倒也不算大話,像剛剛那樣的閃電。對他而言。不過是酸麻一瞬罷了,就算再來個幾百次,以他的體質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香香搖頭道:“香香本也以為可以應付得了這天雷,可是……當今夜真的來臨,當我真的來到這里,當天劫真的降臨的時候,才知道,這三千年的天劫,是不可能挨得過去。難怪,真正開了天眼的三眼靈狐。真正的三千年狐仙,從來都只是存在于傳說和故事當中,香香活了千年,卻從來沒有見過。”

     李緊皺眉頭,不解道:什麼?這天雷並沒什麼大不了啊,你看,我剛剛挨了兩下,也只是有點麻而已。”他說的輕松。實際上這雷電,打在普通人身上,不管是有多高深的內力,血肉之軀也要立刻化成灰燼。

    香香抬頭望天。看著那一坨烏柒嘛黑的沉雲,道:“不是的,主人。真正的天劫,還沒有開始。剛剛那幾道閃電,只是在清場。”

    “清……清場?!”李一臉愕然,也抬頭看向了沉雲。

    說話間,那雲團中的閃電已是越竄越快,而那一坨巨大的沉雲。則像要被撐裂開般,漸漸向四周擴散開來。

    香香忽然用力推開李,焦急的道:“主人,你快離開!要開始了!”

    李卻又重新將香香抱回來,凝視著道:“你認為我會站在旁邊眼睜睜看你被雷打?”

   “可是……”

    “轟!轟!轟!——”一陣驚天動地的雷鳴在他們頭頂的沉雲中炸響,聲音大得仿佛要把那片森林中間的空地都震陷。

     四周的風加速肆虐起來,李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頭頂強灌而下,讓他連閃避的力量都提不起來。這種感覺,甚至比在幽冥天宮面對幽後時還要強烈。他下意識的緊緊抱住了香香,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一瞬間,李感到自己被一陣無比的亮光吞沒,眼晴被閃得無法掙開,耳朵也暫時失聰,一股刺骨的涼意由周身皮膚進入身體,鑽入骨髓。

    李緊緊的閉著眼晴,緊緊的抱著香香,這似乎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身上無窮的力量,此時卻一點都用不上。

    似乎僅僅是一瞬間,又好像已過了許久,那刺骨涼意轉變成了炙熱,身體仿佛要燒起來一般。

    一股火焰,由身體燒到了心里,燒得他直欲開口大叫,卻又張不開嘴來。

    李終于能夠睜開眼了,身體卻忽然像失去了力量支持,一下坐到了地上,他身上已經不著寸縷,衣服早已化為灰燼,渾身被汗水濕透。而他懷中的香香也同他一樣,赤身裸體,氣喘吁吁,大汗淋灕,好像剛剛經過一場竭力的大戰。

    緩了一會,李才回過神來,原來剛剛那才是真正的天雷,真他媽不是鬧著玩的。現在他只覺得全身到處都酸疼,一股炙熱的火氣在血管里流淌,沖得他難受非常。

    看到懷中的香香閉著眼楮緊蹙眉頭,似乎昏了過去,李不由得擔心起來。看來,雖然有他護著,但仍然無法完全保護香香不受雷閃電攻擊。

    “哧哧!——”李仰天看去,頭頂的沉雲中,雷電急躥,一片亮閃閃,第二道天雷閃電似乎隨時都會降下。

    “媽拉個逼的!你個賊老天,下手這麼狠!看來老子得用絕招了!”李抬起右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百變無敵”立刻隨著他的意志變化,瞬間化成了一根粗大的長錐,尖頭向天,粗頭連地,搞了個臨時避雷針。

    就在這時,天雷降下,粗大的閃電像一根白色的柱子般猛地插向地面的李。

    “轟!——”

    李感到一陣窒息的眩暈,身體熱得幾乎完全麻木。

     沒想到,這該死的天雷放著那麼長的“避雷針”不走,專門往他身上招呼。真他媽的不愧是“天劫神雷”。

     李趕緊又看向懷中的香香,只見小狐妖的臉更加蒼白了,烏黑的頭發散亂在臉上,更顯得她的憔悴,惹得李心中一陣疼惜和憐愛,暗暗發誓定要保護好她,他不能讓這鳥老天的鳥雷電傷著他的小狐妖。

     轟,過了今晚。應該就是小狐仙了。

    “轟!——”第三道天劫神雷劈下。李一邊咒罵著,一邊趕緊伸手握住插在邊上的“避雷針”。

    “嗖嗖嗖嗖!”李只覺得身體內一道熱流轉過,四周一陣暴閃,便睜開了眼晴。

    嘿!那閃電還真被他用“避雷針”導入地底了。李興奮的想著,看向地上,卻見已被“烤”得黑糊糊的地上,競龜裂出了一道道細縫,細縫間閃著耀人的白光,好像一條條白亮的蚯蚓在不停溜動。

     “哧哧!!!”忽然,地面上無數道被導入的閃電又重新向李匯來。哦。不,應該說,是向香香匯來!

    李大驚,趕緊將香香抱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簡直就像是被放到鍋爐上猛火烤一樣,李覺得自己就快熟了!不,再這麼下去,簡直就要烤焦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甚至能聞到自己身上的焦味。

   第三道天劫神雷過後。李覺得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了。于是,赤身裸體的他,拼盡全力,抱起同樣赤身裸體的香香。向空地外的森林里跑去。

    可沒跑兩步,頭頂的那坨沉雲就劈里啪啦在他們面前降下數十上百道較細幼的閃電,在他們的面前組成了一堵“電牆! 數不清的樹木被擊成了灰燼,沖天的火光將四周全部照亮。

    似乎那三記天劫神雷將李身上的力量都抽走了一般,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這麼沉重、邁動腳步這麼困難。而懷中的香香,更是像十座泰山一樣,壓得他直欲栽倒。

    終于。在幾道小閃電的逼迫下,他腿下一軟,又重新坐到了地上。幾乎同時,從沉雲中轟下了第四道天劫神雷。

    第五道天劫神雷轟下……

    第六道天劫神雷轟下……

    第七道天劫神雷轟下……

    李已經開始有些神智不清了,周身皮膚泛著淡淡的紅光,好像有炙熱滾燙的岩漿在皮膚下涌動,頭發也根根泛紅,像點燃了的蠟燭芯。

    他懷中的香香此時卻幽幽轉醒,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應該說,和他一樣,開始泛起詭異炙熱的紅光。嬌唇紅得仿佛正在滴血,而原本冰涼的嬌軀,也已經和李的身體一樣滾燙。

    兩個人,都好像要燃燒起來。

    香香看著幾近昏迷的李,看著周圍已經被天劫神雷擊得焦黑冒煙深陷數米的空地,眼中無法控制的涌出了淚水,但晶瑩的淚,剛流落臉頰,就被她自己皮膚上的高溫所蒸發。

    迷迷糊糊中,李好像听到有念咒聲。他盯著眼前的紅唇,發現聲音並不是從那里傳出。也是,他的寶貝香香發出的聲音,怎麼可能會像蚊子?

   “香香,哪來的蚊子,這麼吵……”

    香香溫柔的環著李的脖子,道:“是幾個道士,他們算出我是今天歷劫,特地在十幾里外遠遠的守著,想等我被玄天劫神雷打得魂飛魄散時,用陣法吸我三千年的法力。”

    李眼楮忽然瞪得溜圓,哼道:“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子捏碎他們!”一句話還沒說完,眼晴已是重新眯起來,聲音變得細不可聞。

    這個傳說中戰無不勝的無敵小子,確實是累了,倦了,傷了。

    “轟!——”又一聲震撼天地的雷鳴。

    李嘆道:“還有幾道閃電啊!……”

    香香猛地將他推送出去,讓他輕飄飄的落到了十幾米之外:“還有兩道,主人,香香可以應付得來,主人好好休息。”

    李大驚,,競然奇跡般的從地上彈了起來,但要再回到香香身邊,卻已來不及。那第八道天劫神雷已經擊中了香香嬌柔的身軀。

   “香香!——不!——”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李再次被逼得閉上了眼楮。

    待亮光閃過,李一邊向前沖,一邊迫不及待的睜開了眼。

    短暫的黑暗適應後,映入眼簾的是香香光潔柔美的身軀。

    小狐妖趴在地上,長長的秀發蓋到了腰際,原本白皙的皮膚泛著越來越深的紅光,嬌軀輕輕顫抖著。

    李跪在她面前。小心溫柔的將她抱到自己大腿上。輕輕撥開她面頰的秀發,皺著眉關切的呼喚道:“香香,香香,香香!……”心里亂得如一團擰在一起的麻繩,不停的祈禱著小狐妖千萬不要出事,千萬千萬。

    “萬能的上帝,慈悲的菩薩,仁慈的安拉,不管是誰,只要能救香香。我以後一定給你們上貢!”本來無神主義者的李現在看到香香這般模樣,已經是急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總算,他的寶貝兒又睜開了美麗如星辰的眼楮。

    “主人!快離開我!快!!”不過李沒想到的是,香香一睜開眼,說的就是這句話。

    李當然不會離開,反是緊緊抱住了她︰“香香,你別怕。九次天劫神雷,只剩最後一下了,我們一起扛過去,沒問題的。”

    香香忽然由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眼晴、鼻子和耳朵也開始冒血,甚至連皮膚都隱隱開始往外滲血。

    可見剛剛那第八次天劫神雷對她的傷害有多麼的大,三千年道行修行的狐妖,五髒六腑都已經完全損壞。也說明前幾七雷李緊抱著她一起受擊,分擔的殺傷力確實不小。

    李慌了神,想要將香香抱起,卻發現力不能及,急得他恨不得給自己扎幾刀。

    香香艱難的將嘴巴的一口鮮血咽下。對李道:“主人……這……這第九雷……是……是必殺……之雷,絕非前幾雷……所能比。主人……香香……香香……想離開……趕快離開……”

    李眼中噙滿了淚,只是緊緊的將香香抱在懷中,一言不發。

    香香似乎也知道他不可能離開,便也不再說話,閉上了眼楮,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眼中的血,也化成了淚。

    十數里外,在一將大樹上,一個穿灰色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托著個羅盤佇立在樹枝上,緊盯著西南方向天空中那坨烏黑沉雲,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道空大師,這就是九玄天劫神雷啊!真是太神奇,太美麗,太讓人震撼了!三千年修行方能換得一次,真是不容易啊。”在旁邊的一根枝丫上,一個同樣高瘦的道士輕輕一甩拂塵,對著西南方向說道。

     如果李和香香在這的話,一定會馬上抽劍追殺這個道士,因為他就是當初讓香香受傷的明玄道士。

    “這妖狐居然能抵到第九玄雷,實在是不簡單。哼哼,這次可是收獲不小啊。”那被稱作道空大師的道士眯著眼微笑道。

     離他們那棵樹十幾米外的另一棵樹上,一個和道空看起來相貌差不多,只是穿著黑色道袍的道士,背負著雙上,瞥了眼他們兩人道︰“三千年的純陰法力,可不是我們三人所能完全吸納得了的,待會大家還是量力而行的好。能吸得三四百年,就已是受益無窮了。”

    道空道士微笑頷首道:“有勞師兄提醒了。”

    明玄也恭聲道:“請道樊大師多指點。”本來明玄道人在江湖上也算上極有名氣的道士了,但在這兩個道士面前,卻自認小字輩,可見這兩家伙的本事定是遠在他之上。

    事實上,明玄早在李還未到潭平鎮前就已找到天下間道術修行至尊的兩大道士道空和道樊,請他們收服三眼靈狐香香。

     兩個道士和明玄一樣,都非常垂涎香香的道行和功力,希望將她的法力據為己有。

    不過,一來是香香法力實在太過高強,他們不敢輕易動手,也沒把握能一舉成功。二是李總是在她身旁,而道士最不擅長的就是武功,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敢動過跟這個大夏國第一無敵猛將動手的心思。

    最後幾經思慮,道樊算出了香香即將歷劫,而且是三眼靈狐最厲害、最難過的一關——三千年九玄天劫。

    于是便設好了這個計劃,準備神獸法器——精魂羅盤,擺個小陣,待香香被天劫神雷擊得神形俱滅的一瞬間。開動陣法,將她消散于空氣中的三千年法力吸收。

   “轟!——”遠處那坨沉雲擊下了今晚最粗最亮的一道閃電。

    即便是離了十幾里,明玄等人也仍是感到了強烈的炙熱感,所站的大樹也隨之微微撼動了幾下。

    明玄等人眯著眼晴,開動了法陣,兩粗一細三道藍光飛上夜空,映成了一個奇異的八卦圖形,對著西南方向一直轉個不停。

    過了一會,道樊皺起了眉,第一個收起法器,天空中的藍色八卦也隨之消隱。

    明玄疑惑道:“道樊大師。怎麼回事?你怎麼收法了?”

    回答他的卻是道空:“奇怪,並沒有法力散于空中的感覺,難道九玄雷沒能將妖孽擊殺,讓她過劫了?”

    明玄大驚失色:“不可能!不可能有能過九玄天劫的狐妖!這……這是逆天啊!不可能……不可能的!”

    道樊陰沉著臉,道:“去那看看就知道了。”說罷身形已如一只鳥鴉般向西南飛去。

    明玄和道空緊跟而上。

     西南的上空,那坨沉雲已漸漸消散開來,天空中的烏雲也隨之淡開,露出了美麗的星空。皎潔的月光重回大地。而西南方的那片森林,仍舊有零星的火堆在冒著噗噗濃煙。

     令三個道士難以置信的是,那片被天雷生生制造出來的空地上,競然是一片白霧茫茫。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是白煙?”明玄下意識三問道,但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因為身處其中.他聞到的不是嗆人的煙味.而是泌人的清香。這香味,直入心肺,舒心暢骨,讓人精神為之一爽。

     “不。不是白煙,是那妖孽的體香。”道樊凝眉說道。

     “我們還是先離開,等這白霧散了再來察看。我總覺得這白霧有些古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們似的。”道空也是略微擔憂地道。

     明玄正準備回聲答應,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俏臉,近在咫尺。

    明玄的瞳孔瞬間放大,眼晴瞪得渾圓,嘴巴張了開來,一副驚嚇恐懼過度的模樣。

    那是一張俏臉,完美的俏臉,他認識這張俏臉,因為這正是靈狐香香化為人形時的模樣。但讓他們如此驚恐的卻是因為香香的眼晴,那冰冷得如玄冰的眼神,競是由三只眼晴中發出。她,有三只眼楮!

    在那光潔的額頭正中,長著一個和另兩只一樣美麗的眼楮,一樣冰冷的眼神。

    三……三眼靈狐……開……開天眼……開天眼了!!!”

    明玄的聲音顫抖著,他的身體也隨之顫抖起來。害怕、絕望、恐懼的感覺同時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為什麼害怕?為什麼恐懼?為什麼絕望?

    因為他知道,三眼靈狐一旦開天眼,那就不再是妖,更不會是人,而成了仙!真正的狐仙!傳說中的狐仙!

    狐仙,已經不再是人的力量所能傷得了的了。不管那人的道法有多高,武功有多強。這就好像一個強壯的成年人和剛出生的嬰兒間的對比一樣。

    明玄來不及做任何動作,他的意識已經在恐懼和絕望中消失了。

    他的身體,在瞬間被化為了一具沒有任何水分的干尸,一陣輕風拂過,它在香氣泌人的白霧迅速脆裂。成為狐仙的香香,已經能夠輕松控制四周百步範圍內的空氣和水等自然物質了。

     道空和道樊同時停下了在白霧中的腳步,他們都感覺到了明玄真氣的瞬間消失,感覺到了有危險在向他們靠近。

   “師兄,快離開這里!”

    “大風遁天術!!”道樊揮手間帶起一道火光,一張靈符沖天而起,他的身體也緊跟而上,但沒飛起五米,就像被人一記悶棍打在額頭上一樣,又被一股力量直直的擊到了地上。

    此時道空也正準備施法飛天,卻發現眼前白霧中伸過來了一只手——縴細柔巧、皮膚白哲,每根手指都像最美麗的雕玉般精致。那是一只完美得讓人心悸的手。

     道空看得一呆。就這麼愣愣的看著那只手在面前晃了一下,接著便陷入了永遠的黑暗。

    道樊正準備再次施展遁空之術,忽然看見自己的師弟出現在眼前。

    “道空.你怎麼了?”

    道空並未回答,直直向他走來,拔開重重白霧後,一張無神的臉向道樊靠近。

    僥是道樊道行高深,此時也不由得低喊一聲,向後直退。因為道空那張無神而慘白的臉上,兩個眼殊子都已不見。只剩下一個空眼眶。很顯然,這個道空,已經不再是本來的道空了。

    “赤煉之火,照我乾坤!”道樊急退數步後,捏了個法訣,周身一米半徑內,哧溜溜生出一圈藍色真火來。旁邊的那些白霧,漸漸開始散淡。

    “喝!——”道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這回競是一身金甲燦爛,頭上還戴著個牛頭形頭盔,空洞的眼眶中閃著赤紅的光芒,手中舉著一把冬瓜錘。

    火圈中的道樊眼楮瞪大。難以置信的道:“仙將附魂術!?”

    “喝!——”一身金甲宛如天神般的道空揮起冬瓜錘向道樊砸去。除了那身皮囊外,他身上已經沒有一點點道空的影子了。

    道樊凝視念咒,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和痛苦,當冬瓜錘砸到頭頂的時候,他周身的藍色火焰立刻躥起,將冬瓜錘隔住,接著藍焰繼續暴漲,把道空連帶著冬瓜錘都振翻在地。

    道樊瞳孔微縮。卻是緊張的左右四顧,自言自語道:“三眼靈狐真的過劫了!三眼靈狐,三眼狐仙!狐仙!狐仙……”

    道空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揮舞著冬瓜錘向道樊沖去,眼中紅光大盛,要噴出血來似的。

   “緊玄八卦劍!”道樊一聲暴吼,迎了上去,手中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把古樸的木劍。

     木劍和冬瓜錘相撞,皆化為粉末,兩人卻仍舊向前沖著。

    “ !”的一聲,藍焰暴起,道樊悶哼一聲倒飛出去,道空則緊跟而上,手中競又重新變出了一把冬瓜錘。

     原本被道樊藍焰驅散一些的白霧,此時又變得更濃了。

    “喝呀!”道樊大喝一聲,炸開了自己黑色的道袍,露出了一身的排骨。在道空沖到之前,咬破了手指,掛起一個奇異的發訣,口中念念有辭,猛地迎了上去。

    以拳擊錘,道樊周身金光大盛,瞬間破錘而進,一拳打在了道空身上。

     道空原本麻木慘白的臉上,驀然顯現出痛苦和恐懼之色,身上的金色鎧甲競是漸漸淡去,露出了里的道袍。

     道空忽然緊緊抓著道樊的手,嘴唇顫抖著,似乎在哀求什麼,而那空洞的眼眶中,則慢慢的流出了兩行濃血來。

     道樊先是一愣,繼而慘叫起來,猛力踹向道空的肚子。

    道空被踹得飛了開去,道樊也是慘叫一聲坐仰在地。他的手臂從道空抓著的地方開始,競是社腐蝕得只剩白骨,而踢道空肚子的那只腳板,也同樣腐蝕得慘不忍睹。

    再看道空,被道樊踢在空中的過程,已是瞬間完成了由人到干尸,由干尸到白骨,再由白骨化白霧的過程。

    道樊心底直冒寒氣,但仍是忍著疼,閉眼鎖眉,喊道:“悠悠乾坤,無極八卦,上天入地,唯我清風!追風遁地術!”

    他本以為無法遁空,那遁地應該沒問題,卻沒想到,遁地術根本無法用出來。看來,這片白霧中,三眼靈狐已經能夠遏制別人的法術了。

    道樊忽然慘笑起來,對著四周喊道:“三眼靈狐!本道知道今日是逃不過此劫了,但在死前,希望能一睹尊顏,看看傳說中開了天眼的狐仙是什麼樣的!那本道也是死而螟目了!”

     許久,沒有回應。

     就在道樊死心了的時候,白霧忽然開始迅速散開。

     道樊的心  直跳,也分不清是緊張還是害怕,兩眼直直的盯著前方,他有種感覺。那個三千年修行、破了天劫的三眼靈狐。就在前面。

     白霧終于全部散開,空氣中只留下那淡淡的清新幽香。

     道樊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

    那里,有一位美得無法用言辭形容的女子,一身白色紗裙,長發披肩,仿佛天上的嫦娥下天一般,坐在一個白色衣褲平躺地上的男子身前。那男子看不清容貌,但他的皮膚仿佛是紅色的,不,應該說皮膚面仿佛有紅光流動。甚至連他的頭發都是血紅。

    令道樊有些不解的是,那美麗的女子,額頭光潔,並沒有傳說中的天眼。

     難道她不是三眼靈狐,或者狐仙開天眼的傳說有誤?

     道樊怔怔的看著那個美麗女子,忽然發現她那美麗的雙眼正在流淚,晶瑩的淚水不停的滑落在無暇的臉頰,讓人心里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意。

     那女子忽然看向道樊。這一看頓時讓他墜入冰窟。

     冷,太冷了。

    “你……你……你是誰?!”道樊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這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怎麼說他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道法大師。就算窮途末路必死無疑了,也該保有大師的尊嚴才是。

     那女子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他,道樊忽然覺得,那冰冷的眼神中,競透著一股悲傷和絕望。

     為什麼會這樣?天劫已過,她已是狐仙了。將與這天共存,與這地永生,除了老天外。天下恐怕再無可制她之人,她悲傷什麼?絕望什麼?

     忽然,那女子潔白的額頭閃起一道紅光,一只眼楮赫然睜開。

    同她其他兩只眼楮一樣美麗,一樣冰冷,甚至一樣流著淚水。

    “三眼靈狐……開了天眼的狐仙……我見到了……見到了……”道空眼楮睜得大大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瞑目了?”狐仙的聲音仿佛在他腦內響起,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等他再想看那美麗時,卻見她已如仙女般飛天而去,懷中抱著那個一頭紅發的男子,長長的白色裙帶隨風而飄,帶起一陣陣白霧,在頭頂的明月之下,真是宛如嫦娥返宮。

    道樊忽然意識到,狐仙身上的衣裙,根本就是白霧化成,甚至連那男子身上的白衣白褲也是。開了天眼的狐仙,競已能化空氣為實質,化無形為有形了。

     法力通天!他今天終于知道什麼是法力通天!

     道樊有些慶幸,慶幸狐仙沒有殺他,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能保住命終是好的。雖然手腳已廢,但對于修道之人,只要大腦沒死,就還有希望。

     但是,他顯然猜錯了狐仙的心思。

    正當道樊咬著一根樹枝,艱難的在地上畫了個靈符,準備遁空而走時,地上忽然騰起兩股白霧。

    道樊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股白霧聚化為兩個人,兩個身著金甲手持冬瓜錘的人。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明玄.一個就是道空。

   兩個天神般的家伙,一步一步的向道樊走去。

   道樊競是傻了眼,呆呆的看著他們走到自己身前,呆呆的看著他們舉起冬瓜錘,呆呆的被砸成了稀爛。

    悲傷的小狐妖香香,不,應該是小狐仙香香,抱著已沒了心跳、沒了氣息的李回了長安城武威侯府。

    那一夜,長安留下了一個傳說,嫦娥下凡會情郎,情郎就在長安城。

    屋子里一桌豐盛的酒菜一樣都沒動,眾女愁眉不展的坐于桌前,靜靜的等著李的歸來。

    但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等來的,競然是李的尸體。

    當看到李的尸體時,她們先是震驚,然後是懷疑和不信,艷兒、月兒甚至抽出長劍要和香香拼命,被其他幾女擋住。

    香香只是坐在床上,抱著李的身體,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芊芊則早已哭成了個淚人,默默的坐在床邊,撫著李的面頰。

    通曉醫術的明雨拔開了眾女。沖到李身邊。急切的為他號脈。

    眾女都知道她是醫仙的高徒,皆是緊張的看著她。待看到她秀眉慢慢皺起時,所有人的心都是幽幽往下沉。

    李的皮膚下,仿佛有無數道血色紅龍在攢動,讓他的皮膚看起來也有些泛紅,頭發更是完全變成了紅色,明雨掰開他的眼皮,發現連瞳孔都變成了紅色。

    “沒有用的。”香香悲傷的道。眾女都沉浸在了無限的悲痛和緊張中,根本沒有注意到,現在的香香同以前相比。氣質已經大為不同了。

     明雨也站起身,對眾女搖了搖頭,眼中的淚,很快落了下來。

     當大家終于接受李已死的事實時,滿屋已盡是嚶嚶哭聲。

    “哥哥是怎麼死的? 為什麼他的頭發都變成了紅色?”一直咬著下唇忍著淚的憐卿忽然對香香質問道。

     其他幾女也都一齊將目光投向了香香。

    香香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李,面對憐卿的質問,垂下了眼簾,道:“主人是為我而死的。”

    憐卿眼中的淚還是忍不住滑落了下來。聲音也哽咽起來:“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香香沉默了。

     上官青青攔著憐卿道;“我們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我總覺得公子並沒有真的離開我們,他……他看起來怎麼不像已經死去。雖然沒了氣息,但…但公子本非常人。天賦異稟,一定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眾女開始七嘴八舌的說出自己的辦法,甚至連天秀公主都提儀送到草原去,她請胡人的大醫師來為他治療。眾女馬上嗤之以鼻,將其否決。

     這時,一直站在門口不發一言的楓火筱蘭,忽然開口道:“現在只有一個人能讓他起死復生。”

     眾女立刻停止了爭吵,回頭看向她。

     門外,夜空依舊星光璀璨,屋頂一只七彩蝴蛛翩翩舞翅,繞著屋子不停翻飛。

    十三日後,雖然武威侯府封鎖一切消息,但長安畢竟已成為大夏國南部的信息中心,李如今又是風光無限,各個勢力自然免不了在長安廣布爪牙和線人,所以虎威將軍李逝于長安城的消息仍是通過各種渠道秘密傳到了京城一些人的手中。

     範薦連滾帶爬沖入太後的寢宮,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太……太後……大事!發生大事了!”範薦的聲音激動得顫抖起來,一邊跑一邊大喊道。

    侍衛們都知道範大總管是太後親信,所以都不敢阻攔。直到寢宮的臥室門口,才被宮女攔住。

   “範總管,太後正在休息……”宮女道。

    範薦競是一把推開了宮女,沖了進去。兩個宮女趕緊跟了上去,跪地向太後請罪。

    太後從牙床上坐起來,對宮女擺了擺手道:“你們出去吧。”

     兩個宮女趕緊叩謝,起身退出到了屋外,並把門合上。

     兩個宮女一出去,範薦便急不可待的上前道:“太後,出大事了,南邊出大事了。”

    太後微皺眉:“範總管,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心中一緊,從床上站起來,焦急的問道:“難道……難道是李那小子造反了?”

     範薦抑制不住的笑起來:“不是,不是!正好相反,正好相反呀太後!那小子,那小子死了!李那小子死了!!!”他的嘴巴樂得都要裂到脖子那去了。一向穩重陰沉的範薦,居然會如此失態,可見李之死讓他有多激動。

    太後一怔,隨即懷疑道:“李死了?他怎麼死的?這小子不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嗎?誰能殺的了他?”

    範薦道:“有說是他的侍女李香殺死的,還有說是被雷劈死的,具體是怎麼死的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李確實死了。雖然武威侯府嚴密封鎖消息,連長安城的人都不知道,不過我們安插在武威候府的人冒死將消息送了來,李……真的死了。”

    太後兩眼放光,道:“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範薦奸笑兩聲,點頭道:“老奴知道。


 
   天界

M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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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9-18 01:36 PM 
第二百一十六章 起死回生,改朝換代!


   京城,太師府。

    漂亮的後院小花園中,飄出陣陣動听的琴樂之聲,如潺潺小溪流水,如縹緲山谷清風,從遠處而來,入心扉中去。

    這彈奏的曲子,正是李太師的最愛——《雁南飛》。

    這首曲子本是已故的太師夫人最拿手的,後來楚月樓的楚玲瓏也擅長此曲,李太師便經常邀其到府上彈奏。

    不過,此時在太師府後院小花園中彈奏《雁南飛》的,卻並非楚玲瓏,而是楚玲瓏前不大久才認的一個姐妹,叫茗燕。如今,她已是名正言順的太師夫人了。

     茗燕乃是西南有名的大儒世家茗家之後。西南隕族天琊教判亂爆發後,許多西南本地夏族世家大儒都向東或北方逃亡,茗家自然也不例外,舉象欲往京城,投靠京中的親戚。

    逃亡過程中,茗家遭遇流寇,一家人被屠戮殆盡,茗燕因為長的美貌,被群寇留了性命,準備抓回去獻予酋首。正遇一只護送糧草的夏軍從西南返回,將流寇擊潰,救下了逃過一劫的茗燕。

    最後茗燕幾經輾轉,還是到了京城,找到了茗家的親戚。

    茗燕在西南時就是有名的才女,冰雪聰明美麗大方,因此在京城里頗得眾高官子弟和貴族小姐們的喜歡,大家都愛與她親近。茗燕知道楚玲瓏被稱為琴仙,琴藝非凡,便前往請教,兩人越談越投機,大起相見恨晚之感。遂以姐妹相稱,親如一人。

    茗燕原本琴藝就很不錯,人又很聰明,極有天賦,加上楚玲瓏熱心指點,所以到楚月樓不久,琴藝就已大有進步,頗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勢頭。一次楚玲瓏去太師府上演奏,帶上了她,自然見到了李太師。

    卻沒想到。一向沉穩的李太師看到茗燕競面露驚色,待听了她與楚玲瓏一齊演奏《雁南飛》後,更是一反常態的對茗燕幾番詢問,關注之情溢于言表。

    原來。這茗燕竟長的和李太師已故的夫人年輕時有七分貌似,三分神似,極為相像,就連言語舉止都相差不多,再加上和太師夫人一樣擅長《雁南飛》,讓李太師幾乎以為是夫人再世。

    要說這世上樣貌相似之人實多,過去李太師的手下也都曾暗中找過許多同太師夫人長的極像的女子,將她們獻于他。光就外貌而言,那些女子與太師夫人的相似程度更甚。有的簡直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太師夫人的孿生姊妹。但這些女子李太師一個都看不上,無他,形似而神不似,完全沒有感覺。否則憑他在大復國的權勢,又有什麼女人得不到?

    茗燕于那些女子不同,她不再只是一個仿制的漂亮花瓶,而是一朵能泌人心肺的美麗花朵。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李太師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與夫人初遇時的情景。

    接下來李太師陷入了苦惱中。他已是年近期頤。而茗燕卻還不滿二十,仍待嫁閨中,論年齡,足可當得他的的孫女了。加上他在夫人逝世後幾十年中,一直未近女色。現在若是戲挑一個小女孩,那豈不是大失他太師應有的風度?

    不過,不知道是出于一個沒落貴族對權勢的追逐,或是真的受到李太師身上儒雅老成的氣質吸引,茗燕競是主向太師示好。之後的發展便連楚玲瓏也沒有想到,李太師見了茗燕後第二個月,就正式娶她為妻了。這一舉動,可謂是讓社全京城的人都看直了眼。

    滿園花草芬芳,一曲雁南飛奏罷,李太師大笑著拍掌而起,向茗燕走去。

    如今的茗燕,看起來已與初到京城時大為不同,少了些許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貴婦的高雅,舉手投足間皆有一股柔和如水的氣質。

    “夫人的琴藝又進步了。”李太師執起茗燕的柔荑溫柔的笑道。

     茗燕抿嘴輕笑:“太師過獎了,妾身還遠不及玲瓏姐姐。”

    “不不不,我看你和玲瓏的琴曲風格互有特色,各有高低,已不存在誰不及誰的說法了。”

    這時要是李在旁看到這情形的話,估計心里又要感嘆;這簡直是幅標準的老牛吃嫩草圖啊。

    “爺爺,爺爺!”正當李太師與茗燕柔情纏綿之時,李明卻急匆匆的沖進了院來,頓時驚飛了幾只伏花采粉的蝴蝶。

    李太師皺眉道;“明兒,這麼毛毛躁躁地做什麼?”李明為人處事一向沉穩,更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氣魄,比乃父李斯洪還要早入官場,雖還遠不及爺爺李太師,但在京城官場沉浸幾年,卻也是半人精的人物了,李太師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慌張。

    待李明跑到近處,李太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只見自己這個孫兒滿面悲戚,眼眶通紅,似乎剛剛哭過,心頭不由咯 一緊,急急問道;“明兒,出什麼事了?”

    李明奔到李太師面前,忽然跪了下來,抱著他的腿泣聲道:“剛剛長安得到消息,鐵郎他……他……”

    李太師眼晴猛地瞪大,一把扶起李明,緊緊看著他︰“鐵郎他怎麼了,鐵郎怎麼了?!”

    李明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鐵郎……鐵郎他……他……他死了。”

    長久的沉默。整個小院內只有李明哭泣的聲音,這壓抑的氣氛讓茗燕有些室息,仿佛看到李太師那山一般的肩膀在微微顫動。

   “啊!”李太師忽然悲呼一聲,眼中泛起條條血絲,突然張口噴出了一股濃血。

    李明和茗燕同時扶住了他,關切地喊道:“爺爺!!(太師!!)”

     李太師抓住孫兒的手臂,急喘著氣問道:“消息……消息可靠嗎?鐵郎自小就刀槍不入。身如鋼鐵鑄就,怎會死的?”

    李明哽咽道;“消息已經得到鐵郎幾個侍妾的確認,說鐵郎……是被雷擊而死。”

    “噗!”又一口濃血噴出,這個大夏國的一代權臣競是仰面昏倒,李明和茗燕大驚失色。

    雖然長安武威候府拼命封鎖消息,但既然太後和範薦知道了,那封鎖也就成了無意義的事情。

    果然,沒幾天,幾乎整個大夏國都知道了虎威將軍、武威候、西南總督李死亡的消息。雖然許多人開始並不相信,但長安武威候府一直沒有能證明,李也未曾再露過面,眾人漸漸懷疑那個曾經戰無不勝的虎威將軍是不是真的死了。

    最先不安起來的自然是在西南的駐軍和曾經參與北伐、南征的李舊部。他們這些李系將領,現在多數已是以李為領頭人,以長安為京師。雖然李太師仍在朝中。江南也有兩省總督李斯洪坐鎮,即便少了李,李家也依然是大旗不倒。但李在大夏國軍中的地位已不再僅僅是一個統帥、一個將軍那麼簡單,而成了一個傳奇、一種精神的寄托。

    李若死,無疑會給這些曾經隨他南征北戰的精銳勇士們帶來極大地的恐慌和迷茫。另外一部分因李的存在而不敢妄動的地方軍閥,也會開始重新蠢蠢欲動起來。

    從李已死的消息在大夏國散播開來,短短半月時間,大夏國天南地北各行省州鎮,甚至一些鄰國偏邦。就已派了許多親信前往長安探查李生死的真相。

    一時間,原本就極為繁榮熱鬧的長安城,龍盤虎踞,暗流涌動,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武威侯府內,風柳三正忙的焦頭爛額,一邊要派人監視長安城內各方勢力所派來的探子,一邊要應付京城和扈陽連連發來的催問,一邊還要暗中布置溝通各方關系以防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此乃非常時刻。哪一邊都不是可以放松的。哪一邊都不是輕易擺得平的。

    就像沒有了槳、沒有了桅、沒有了舵的船在大海上航行,隨時都有被突如其來的海浪和暴風打翻的危險。

    一個多月前,李的尸體被香香帶回來後,楓火筱蘭和香香二女便帶著他離開了長安城。風柳三從明雨的口中得知,她們是將李送往東海。找一位高人。雖沒說明那位高人是誰,也沒說明能有幾成把握讓李復生,但他始終覺得,李不可能就這麼死去,這個他有生以來見過的第一奇男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死去。所以,他能繼續在長安堅持著,繼續替李維護著他辛苦創下的基業。

    長安城暗流涌動,北面的京城也一樣是風雲聚匯。

    一件改變了大夏國歷史的大事,就在李被天劫神雷擊中、香香成功渡劫化身狐仙之後一個月,于京城拉開了血腥的帷幕。

    首先,是臥病在床的太師李宵忽然暴斃,死因不明,讓整個京城的局勢一下緊張起來。而後,京城內忽然出現一股神秘的勢力,隱藏在各個角落,甚至連幾大世家人都沒法完全摸清他們的行蹤。同時,西北關外六個鄰國集大軍十萬,虎視眈眈。幾個軍閥和邊關守將卻都好像約好了似的,對邊關告急令視而不見,按兵不動。

    扈陽方面,兩省總督李斯洪也已集結了近十萬的江南軍,似乎隨時準備北上京城。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權傾天下幾乎被人稱為第二皇族的李家便死了兩位最重要的成員。李太師和李,一在朝堂一在軍方,都是梁柱似的人物。如今兩根梁柱同時倒塌,所造成的震動可想而知。

    李太師暴斃的第二天,京城就已全城戒嚴。除了一隊隊由城外調入城的皇家禁衛軍外,不再允許普通百姓進城和出城。

    皇家禁衛軍雖名帶“皇家”,卻實際由李家掌控了大半中下級軍官。因此對于太後和皇帝將禁軍大批調入城中舉動,李明並未太在意,而是在全力調查爺爺李太師的死因。

    “回大公子,小的等一直仔細檢查過老爺身體的每一處了。甚至一根頭發都沒放過。老爺他,身體確實沒有任何傷處。各個內髒器官,也都沒有明顯病化,沒有任何不正常之處。死時神態安詳,沒有什麼痛苦,老爺似乎是……正常死亡的。”李府的醫士們已是第三遍對李明說出同樣的話了。

    李明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看了眼旁邊的太師夫人茗燕,她早已哭成了淚人。

    “難道……爺爺是因為得知鐵郎的死訊,悲傷過度……”李明心里這麼想著。不由得後悔起來,自己當初似乎不該那麼快便將那噩耗告訴爺爺的。但現在後悔,也已為時過晚。

    這時,太師府外忽然響起幾聲慘叫。緊接著陣陣喧嘩聲傳入李明的耳內。

    李明不悅的對旁邊的一個侍衛總管喝道:“怎麼搞的,誰在外面吵鬧?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大公子少安毋躁,屬下去看看。”那侍衛總管一邊回道,一邊向門外走去。

    不過他還未走到門外,一個灰袍中年人已是飛躍而入。

    李明定楮一看,來人正是李家的隱秘高手之一、一直負責太師府安全的曹安。

    “大公子,我們被禁衛軍和羽林軍的人包圍了。”灰袍中年人略帶焦急的語氣道。

    “什麼?”李明一怔,問道;“禁衛軍和羽林軍?誰帶的隊?”

    “是太後……”曹安回道。

    “太後?!”李明瞳孔微縮,寒聲道:“這老太婆想趁火打劫?走!我倒要看看。這群鳥合之眾能有什麼本事!”說罷一甩長袖,向門外走去。曹安緊跟而上。

    “我也出去看看。”茗燕忽然從李宵的靈位前站了起來,攔住李明要求道。

    李明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上近十歲的女子,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尷尬。自從她嫁入李家以來,李明便盡量不與她打照面,見了以後也從未叫過她,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年齡比自己小卻成了自己爺爺的夫人的女子。

    最終李明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偌大的太師府外,黑壓壓一片盡是禁衛軍和羽林軍的士兵,整個朱雀街都被兵馬填滿了。因為李明的侍郎府和李太師的太師府正好門對門,所以兩個李家的家將和高手們都在牆頭上搭弓持刀。築起防御工事與禁衛軍和羽林軍對抗。

    李明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禁衛軍和羽林軍中,競看不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些李系將領,都被太後暗中替換掉了?

    看來,自己確實是大意了。雖然手下也有人提醒過自己要注意太後趁機對李家下手,但是,爺爺和鐵郎的故去讓他心煩意亂,二來也是對李家在京城的勢力過于自信,並未太在意太後的一些異舉,以至于出現現在這般被動的局面。

    李明一邊在心里自己反省著,一邊眯著眼晴掃視四周,思索著解決問題的方法。

    雖然現在被包圍在太師府中,但李明並不是非常擔心。京城李家所擁有的高手,比大內皇宮還多,個個都是身懷絕技以一敵百。

    一個或是幾個武工高手在大軍面前自是沒什麼作用,但幾十上百名一流高手和百上千名二流高手,在統一的領導下進行有組織的進攻和防守,那能遠非相同數量軍隊所能比擬的了。更何況,在現在這樣的地形下,軍隊的威力根本無法發揮出來,反是李府的高手利用高強的武藝和精密的武器,完全將禁軍和羽林軍給壓制住了。

    “逆賊李明,爾等死期已到,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興許還能留個全尸!若再負隅頑抗,必叫爾等死無葬身之地!”一陣尖細的喊聲穿過重重鐵甲傳入李明耳內。

     李明單眉一挑,冷哼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犯賤的老閹雞啊!”這種尖細難听的聲音,除了太監大總管範薦之外,還有誰能發出來?


     說著李明忽然臉色一變。對著外面喝道:“範薦閹雞!我爺爺是不是你害死的?!”

    外面一件沉默,過了一會,範薦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哈哈哈哈!李明小兒,害死李宵的不是灑家,而是你身邊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李明一愣,轉身看向身旁的茗燕。

    茗燕一臉的憤怒,臉上尤自帶著淚痕,和李明對視;“你相信他的話嗎?”

    李明對她的印象並不是非常好,但心里卻也隱約覺得,她對爺爺的感情。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哈哈,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害死李宵的!”範薦大笑著喊道:“反正你們的死期就要到了,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你血口噴人!!”茗燕咬著牙斥道。

    “哼哼,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為什麼能順利的到達京城?你為什麼能有機會去見楚玲瓏?為什麼李宵對你一見鐘情?你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範薦從一眾鐵甲軍士中露出腦袋,對著站在太師府大門內築起的一座高閣上的茗燕獰聲說道。

    “讓我來告訴你,就算沒有西南的判亂,就算茗家沒有在路上追遇不測,你最後也會到京城,和楚玲瓏學藝,並‘遇’見李宵。而我們也估計,只要你的琴藝能有楚玲瓏的七成。李宵就有九成的可能性看上你。哼哼,不過現在看來,你可比我們想像要聰明,據說李宵稱你的琴藝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李明臉露震驚之色,再次看向茗燕,卻見她也一樣是滿臉的疑惑和迷茫。

    範薦的聲音更加囂張和得意了;“早在西南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選中你了,在你的身上,已被我們種下了錦肴散。你是否還記得在西南時。你與百鳳樓的雲主廚學了一道菜。那道菜恐怕是你的生平得意之作吧,相信你沒理由不會做給李宵吃的。哈哈,你恐怕不知道,只要與你長期親密接觸的人,再吃上你做的那道菜。就會染上錦肴毒!哈哈哈哈,現在你知道了吧,就是你將李宵那老匹夫害死的!”

    “不……不……不是我,不會的……”茗燕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通紅的眼眶。

     範薦繼續陰笑道:“不過你也用不著太傷心,不用太自責,很快你就會下地獄去陪那老匹夫了。錦肴散的宿主也沒有多長的命活。”

     李明的眼晴眯成一道細縫,寒聲道:“說了那麼多,還是你這閹雞害的我爺爺!”說著對旁邊幾個李家高手道;“去把他的頭給我取來!”

    四個灰袍高手應聲而去,如四只大鵬鳥般騰空而起,躍出太師府牆外,在那一排排的鐵甲兵士頭上踩踏而過,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到了範薦的面前。

    有高手就是好,擒賊可以先擒王,擒了你的王,你們這群賊還能怎麼鬧騰?李明心中想道。

    就在四名李家高手像秋風掃落葉般掃開範薦周圍的士兵,要將他擒住時,一道紅色的人影忽然從他們面前閃過。

   四名高手都還沒反應過來連來人的樣貌和動作都沒看清的時候,胸口就已經各中了一掌,倒飛開去。

    四人也都算是李家的一等高手,身手功力絕非普通高手所能相提並論,雖然口嘔鮮血,卻仍在落地前拍飛了周圍十幾名士兵。這些鐵甲士兵在他們的眼里,無異于幾只大點的螞蟻而已。

    四人落定,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那道紅影再次翻飛上來,四人只覺被一股大力推中胸口,直直飛起,向李府的高牆而去,落到了李明的身旁。

    這時,禁軍和羽林軍士兵嘩啦啦分開了一條道,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緩緩開出,上面坐的,正是烏太後,而那紅色的身影也落到了烏太後鴦鴛旁邊。李明才得以看清,那是個披頭散發,一身紅袍的人,但他的相貌,卻仍舊被頭發遮住。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紅袍人。絕對是個超級高手,居然能一瞬間擊敗四個李府高手,其實力可見一斑。

    虛驚一場的範薦,趕緊屁顛屁顛跑到太後前。

   “李明,你認為本宮沒有萬全的準備,會如此興師眾眾舉兵而來嗎?”靠坐在馬車上的太後悠悠然道,“罪臣李明,你還不知罪?”

    李明冷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倒要看看,你的準備是怎樣的萬全!”

    話音剛落。他身旁四名剛剛被紅袍高手擊回來李府高手忽然慘叫起來。李明回頭看去,頓感遍體生寒。四個高手癱倒在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身體的皮膚和肌肉竟開始迅速腐爛,很快的,四個人變化成了四癱爛肉。

    見此慘景,茗燕不由得驚叫出聲,躲到了李明身旁。

    “李明,知道厲害了吧,若你肯乖乖投降,本宮說不定會繞你一命。否則的話……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場!”太後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被李家壓了這麼久,她今日終于是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

    李明卻並未理會烏太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紅袍高手;“你是誰?為何幫這個老妖婆,她給你什麼好處?!”

    那紅袍高手微微一偏頭,長發被風吹起,露出了他戴著黑色面具的臉。

    “天地無盡,星辰有光,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我是東方不敗”紅袍高手聲音比之太監範薦的聲音還要古怪陰森。就像一男一女兩個聲音重疊起來一般。叫人分不清這是男聲還是女聲。

   “東方不敗?”李明想起前一段江湖上盛傳的幾件事情,魔門的少君練就了一種陰邪的武功,重出江湖,大殺江湖武林各門各派,因為其時李家和朝廷皆無暇顧及江湖上的事情,所以並未太過注意。任他肆意而為,卻沒想到,這個東方不敗,竟然成了太後的人,還在今天出現在了這里。

   “你們不降,是死。降,也是死。”東方不敗的長發再次蓋住了他那黑色的面具,緩緩張開了兩臂,紅袍如紅色的火焰般呼呼鼓起。

    太後眉頭微皺:“東方不敗,你別忘了誰才是這里的主人。我還沒讓你殺他呢!”

    東方不敗陰陰的笑起來:“你是這里的主人,但可不是我的主人。

    我只說過幫你清除阻礙你當女皇的所有人,但可沒說什麼事都听你的命令。”說罷,整個人已是向李明飄去。

    李府的家將紛紛以弓弩射他,但他只是輕舞幾下紅色的長袍,那些去勢如電的弩箭便紛紛向旁邊歪去,沒有一根能傷得了他。

    幾十名李府高手迎將上去,護在李明和茗燕身前,想要將他擋住。

    東方不敗的身形僅是微微一滯,兩手大開大闔,紅袖翻飛,那些李府的高手也隨之翻倒開來去。中掌者無不是骨骼碎裂,皮肉迅速腐爛,在幾息之間痛苦死去。

     幾名高手護著李明和茗燕要往李府內撤去,但東方不敗卻一個跳躍,直接擺脫了那些忠心耿耿的李府高手,躍到了李明的去路之前,本來都是身懷絕技的李府高手,在東方不敗面前,卻都毫無還手之力。

     “想逃?”東方不敗一個巴掌煽飛了一個要上來阻擋的李府高手,寒聲笑了起來。

     忽然,一聲鳥類的長嘯在眾人的上空響起,淒厲尖銳,鑽入耳膜,直入大腦。那些沒有內力的士兵紛紛捂住了耳朵,面露痛苦之色的彎下了腰。

    所有的人,李明、茗燕甚至東方不敗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天空。

    有些陰沉的天空中,赫然出現了一只巨鳥。

    它兩只翅膀張開來,約有近十米

    巨鳥飛得不高,大鈣只離地三十米左右,飛得也很慢,但那巨大的翅膀卻一點也不會讓人懷疑它的力量。

    緊接著,天空為之一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場面出現了。成百上千的大鳥集群而來,出現在京城的上空。這些鳥雖然都沒有領頭的那只巨鳥大,卻也都非平常飛禽所能比擬,最小的張開翅膀的長度恐怕也有三四米。

    陣陣尖銳的叫聲猛地一齊響起,地面上百姓和士兵都痛苦不堪的癱倒在了地上,蜷縮起身子來。拼命想要將耳朵捂緊,但那些叫聲卻仿佛無孔不入般,鑽入了他們的腦海中。

    一時間,圍在李府之外的禁軍和羽林軍就像被秋風吹倒的麥穗一般, 啷啷全癱在地上。

    李明和茗燕好在有李府的高手在身後以內力相助,才沒有受這奇異的鳥叫太多影響。

    突然,空中的鳥群向下俯沖而來,無數的長槍由鳥上射出,向地上的禁軍和羽林軍士兵覆去。這時李明才看清,那些鳥上。競都坐著一到兩個人。

    這些……是什麼玩意?!李明已被心中的震驚所填滿,甚至忘了他的面前咫尺處還站著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東方不敗。

    而起先那只帶頭的巨鳥,也一個盤旋飛向了他們。李明睜大了眼晴,看著那只鳥越飛越近。徑直向他們沖來。

    那鳥上坐著一個半裸著身子,半邊著皮甲的男人。

    在離李明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那男人騰空而起,躍離了巨鳥的身體,在空中幾個跟斗,落在了他們面前。

    那披著皮甲的男子沖李明微微一笑,行了個禮道;“讓侍郎大人受驚了。”說罷便看向東方不敗:“你就是那個魔門的主君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目露寒光,用那特有的陰陽聲道;“不錯,天地無盡。星辰有光,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我就是東方不敗。”

    皮甲男子露出個滿意的微笑,道;“找的就是你了,本座是幽冥天萬獸門門主元井陽,特奉我們天王之命,活捉你。”

    東方不敗眼中寒光更盛,忽然大笑起來,整件紅袍無風自鼓。如一朵張牙舞爪的火焰。

    “幽冥天萬獸門?幽後重出江湖了?這天王又是什麼人!”東方不敗問道。

    “這些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了。”元井陽淡淡道。

    “就憑你?就憑你的這些鳥。還有那些鳥人?哼!你是來送死的吧?!”最後幾個字說得咬牙切擊,看來對于元井陽的輕蔑語氣,東方不敗是相當的不爽。

      元井陽仍是一臉的微笑:“當然不只是我了。”說著對左右喊道:“你們還不出來嗎?”

    數道人影飛上高閣,正是幽冥天五宮三門的其他幾個宮主和門主。

    雪華宮宮主冷無情冷笑道:“自從幽後去東海閉關後,幽冥天的八個宮主和門主。還是第一次同時出現。東方不敗,你也該深感榮幸了。“

    這時候,李明和茗燕已經被人護送到了高閣之下,而東方不敗則被八個幽冥天的老大圍在了中間。

    “哈哈哈哈,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就想傷我?太天真了!來吧,一起上吧!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神功!”東方不敗咆哮著 。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太後和範薦等人大感不妙,那些煩人的鳥叫聲讓他們幾欲捉狂,當然,有大內高手內力的輔助和保護,他們並沒有像那些禁軍士兵那樣在地上打滾或被槍貫心。

    “這些鳥是從哪來的?”太後驚魂未定地道。

     範薦道;“太後,您說什麼?”

     太後喊道;“本宮問這些鳥和鳥人!是哪里來的!”

    範薦喊道;“回太後,老奴也不知道……”

    “吼”一聲震撼天地咆哮由城門的方向傳來,太後和範薦都是一個激靈,豎起了耳朵。很明顯的,這不是那些怪鳥的叫聲。

    “這是……”太後覺得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的吼聲有些熟悉。

    範薦同她對視,有些2不敢肯定的囁嚅道;“太後……好像是……火麒麟?……”

   “火麒麟?”幾乎是在一瞬間,太後面如死灰。

    太師府相隔幾條街的地方,皇帝正親自帶著一批人馬進攻楚月樓。當然,一座京城的高級妓院肯定無法與太師府相比。很快就被全副武裝的皇宮羽林軍攻克了。

    皇帝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既沒待在皇宮,也沒出現在朱雀街,而跑到了這楚月樓來呢?楚月樓自然不是軍事要塞,在京城中也不算什麼很重要的位置。他到這來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楚玲瓏。

    皇帝早在當太子時就已對楚玲瓏極為垂涎,但那時候有李太師護著她,就算他的老爹宣和帝想要楚玲瓏進宮演奏都不行。

    雖然現在的皇帝已經成了個不能人道的廢人,但對楚玲瓏的佔有欲卻仍未忘記。而且,從另一個方面,他想當然的把楚玲瓏當成了李家的女人,認為能強佔她,就算強佔了李家的女人,算是報復了李和李太師。

    “楚玲瓏,李宵那老匹夫已經死了。李那小匹夫也見閹王去了。除了聯之外,現在沒有人能保得了你!只要你從了聯,聯不僅能保留你的楚月軒,還會封你做皇妃!”皇帝在樓下高聲的喊著。樓上卻沒有一點回應。

    “楚玲瓏!你不要不識好歹!想做聯的女人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再不乖乖下來,聯就把你交給外面那些饑渴的大兵!他們可不像聯一樣會對你憐香惜玉的!”皇帝見老是得不到回答,有些惱怒起來。

    楚玲瓏的閨樓楚月軒上,這位大夏國的“琴仙”正怔怔的坐在窗台邊,安靜的望著外面的羽林軍士兵和那跳梁小丑般的皇帝,表情漠然,似乎正在發呆。而她的身前,則是一身黑衣的鬼姨。

    幾十個想強攻上樓的羽林軍士兵。都倒在了鬼姨的手下。剩下的士兵在底下上也不是,退也不成。皇帝又怕傷到楚玲瓏,下令不準放箭。

    就在皇帝打算讓大內高手上去擒住鬼姨時,天空中忽然飛過一群大鳥,扔下一陣槍雨,讓那些大內高手只顧著保護皇帝,而來不及去對付鬼姨和楚玲瓏了。

    “這些什麼什麼鬼玩意!”躲到屋檐下的皇帝氣急敗壞地罵道。

     忽然,那一聲熟悉震撼的吼聲在空中炸響。皇帝的身體下意識的一抖,眼晴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般對旁邊的高手護衛盛道:“你……你有听到什麼聲音嗎?”

    盛肯定地點點頭:“是火麒麟地叫聲。”

    仿佛是要回應盛的話。緊接著的一聲巨吼就在他們的頭頂響起,震得倆人都禁不住把脖子往下縮了縮。

    在昏暗的天空下,楚月軒的一座閣樓上,威武的火麒麟正威風凜凜的俯視著下面橫七豎八的羽林軍士兵。而它的背上,競坐著一個全身都被罩在黑袍里的人。

    楚玲瓏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看著火麒麟背上的人,慢慢站起了身,走到鬼姨身旁,迷茫的道:“鬼姨,他……他是李嗎?”

    鬼姨緊皺著眉頭.搖頭不語.她也分不清那黑袍人是不是李。

    但是,除了李,還有誰能騎得上這火暴脾氣的天山神獸呢?

     而地面上的皇帝和盛等人也看得呆住了。

    火麒麟的威風,他們早已見識過。當初皇帝曾試圖想來坐火麒麟,結果差點被它生吃了,嚇得臥病在床許久。但更讓他們膽寒的,卻是那怪獸背上的人。他們想要看看那個人的模樣,卻又害怕看到那個人模樣,生怕真的是他們所猜測和忌怕的那個人。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呀!瞧你們鬧騰。怎麼,小閹貨,這麼快就忘了本候了嗎?”火麒麟上的人掀起了黑色長袍的帽子,露出了一頭血紅色的長發,那張臉,堅毅而冷峻,正是被天劫神雷擊中“死去”的李!

     他……他……真的是他……”皇帝似乎被嚇的不輕,拉著盛的手連連後退,嘴里不停地道:“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里的!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里的!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嗎!?”

    閣樓上的楚玲瓏也緊緊握住了鬼姨的手,激動之情溢于嬌顏之上:他真的沒死,真的沒死……”

    李出現,樓上樓下,一喜一憂。

    皇帝已是開始偷偷的準備開溜了,他不知道李什麼會死而復生,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落入李的手中,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 !”一陣煙塵升起。李駕著火解麟落到了皇帝等人面前。

    “小閹貨,多日不見,難道你就不想和本候敘敘舊?”李俯下身滿臉微笑的對皇帝道。

    皇帝忙又連退數步,滿眼驚恐之色,李的笑讓他心里直發怵,顫聲斥道;“大……大膽李你……你膽敢弒君嗎!?”

    李笑容不減,向左右看了看,眉毛一挑,輕蔑地道;“君?這里哪里有君啊?”

    “朕……朕不就是一國之君嗎!”皇帝微挺直了腰桿。似乎想讓自己的話有底氣些。

    李2搖頭,嘴里嘖嘖有聲;“你不是小閹貨嗎?什麼時候變成一國之君了?”

    皇帶氣得瑟瑟發抖,戳指向他,鼓著膽子大聲斥道;“你競敢辱犯君上!該……該當何罪?”

    “該當何罪?”李緩緩道;“該當死罪!”話音剛落。火麒麟已經張開了大嘴,噴射出一團赤焰。

    皇帝和旁邊幾個大內高手瞬間被赤焰吞沒,連慘叫都沒來及發出就化成了一堆堆灰燼。而盛反應較快,一見火麒麟張嘴就急速後退,只有衣袖被噬燒。

    李都抬眼看向他,笑道;“身手還挺敏捷嘛。”

    盛剛一站定,根本不去看李,立馬回身就跑,撒開腳步。

    李悠悠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再快,又能快的過閃電嗎?”

    盛並沒有看到,在他的身後,李抬起右手,右指食指競是聚起了一道不停纏繞攢動的白光,那道白光不斷往他指尖匯去,最後聚在一起,化為一道嬰兒小臂粗的閃電向盛追去。就在他要躍下牆頭的剎那,擊中他的後背。

    瞬間。  啪啪聲不絕于耳。耀眼的白亮中,盛的骷髏架盡顯其形,看得叫人毛骨悚然。一陣極眩目的亮光後,盛已是尸骨無存了。

    在場的人無不目瞪口呆,能放出閃電的人。還還是人嗎?

    李一個多月前為了保護香香,被天劫神雷連番擊中,直接沒了氣息,香香和楓火筱蘭將他送到東海幽冥島幽冥天宮中,希望幽後能讓他起死回生。

    幽後確實不負她們所望,經過七天七夜,李就已經有了呼吸和心跳的生命跡象,再過了三天後,才徹底甦醒過來。

    重獲新生的李夫去了原本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異凜和能力。照幽後的說法是,李公然抗天,替香香抵抗天劫神雷,因而被天雷閃電擊中後,奪走了他身上本是老天賦予他的能力。

    可天劫神雷的能量何其巨大,雖奪走了李原本的力量,卻又在他的體內留下了一股新的能量——閃電。

    它也是李為什麼會“死”去的原因所在。

    幽後讓李復生,卻並沒有將這股電能導出,而是讓它們繼續留在李的體內。

    起先,這股奇異的電能在李的體內不停亂躥,毫無章法,控制不得。不過在幽後的幫助下,短短幾天的時間 ,他就已經可以將這些電能收放自如,隨時變化出各種形態,或進攻或防守,無所不能。

    李離開幽冥島後,順便照著幽後的指示去收服了五宮三門最為神秘和隱蔽的萬獸門。這時忽然得知京城的巨大變故,來不及回長安調兵,便急令五宮三門一齊趕赴京城。正好萬獸門有些大鳥可以做交通工具,不日便降臨長安,沒想到剛好來得及時。

    看到皇帝死在了天山神獸的赤焰下,化為灰燼;盛被李一個閃電擊得尸骨無存,灰飛煙滅。那些在“群鳥”的空襲下幸存的羽林軍士兵們都是嚇得瑟瑟發抖,如臨天神般,個個跪伏在地,大呼饒命。

    李盤坐在火麒麟背上,威風凜凜的看著跪了滿地的士兵,大有一股睨視天下的氣勢。

    “你們給本候保護好楚姑娘,要是她有一點閃失,本候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羽林軍士兵們自然是叩頭應是,即便是在皇帝和太後面前,他們也從未有現在這般誠惶誠恐。在他們看來。李現在簡直就是個可以隨意掌握任何人生殺大權的天神了。

    李又轉頭看了楚玲瓏一眼,又對鬼姨笑了笑,道︰“玲瓏就拜托雲姨了。”鬼姨就是當年的韓秀雲,這是他從爺爺李宵那里得知的。

     鬼姨聞言嬌軀一震,對他點了點頭。楚玲瓏則是疑惑的看看兩人,不知什麼時候鬼姨變成雲姨了。

      朱雀街太師府。

    東方不敗和幽冥天五宮三門的八個老大仍打得難分難解,偌大一個太師府幾乎被他們九人給拆了。

    這種超一流高手的對決,不要說是外面排排站的禁軍和羽林軍了,就算是李府和大內的高手,也都沒有插手的份。

    東方不敗重出江湖後。邪功確實高強,以一敵八,面對八位宮主門主,競是絲毫不佔下風。這不時反攻幾下,打得武功軟弱的白柔、梁眉措手不及。若不是其他幾人補上牽制,兩女恐怕已經喪失東方不敗的魔爪之下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驟然響起,八位宮主、門主幾乎同時停手,連退七八步,仍是將東方不敗圍在中間。

    幾十米外,朱雀街某大臣府宅的樓頂上,李坐在火麒麟上看向東方不敗,聲音遙遙傳來。清晰入耳:“你就是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收招而立,左手背于身後,右手捏了個蘭花指放于胸前,抿了抿嘴,哼聲道;“天地無盡,星辰有光,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我就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紅白相間的亮光就疾閃而至。

    肩頭一麻。緊接著是一陣劇痛傳來。東方不敗低下頭看去。只見一根紅色的鐵鉤貫穿了自己的肩膀,由一條紅色的鐵鏈一直連到幾十米外李的手中。

    紅色的鮮血流到了紅色的鐵鉤上,讓鐵鉤顯得更紅了。

    紅色的鐵鏈上,纏繞躥動著無數條白亮的電光,李微微一用力。東方不敗就被拖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這條紅色的帶鉤鐵鏈,正是以前一直一副漆黑模樣的神兵“百變無敵。”

    原本百變是需要魔神的武功才能夠催動變幻的,但李被天劫神雷擊中後,它也隨之變成了通體血紅之色。現在,李只要催動身體里的那股電能,百變就能夠繼續著千變萬化的功能,甚至比以前還要隨心所欲。

    “把他押下去。”李淡淡的吩咐道。

    司空明和雪山吟馬上將被拉倒在地的東方不敗擒住,連點周身十七要穴,封住武內力,連四肢和脊柱都完全鎖住。

    如果說東方不敗讓太後佔據了優勢,五宮三門八位門主的出現扳回了李府一方的劣勢,那麼李突然現身並輕描淡寫的將東方不敗制服,則是讓局勢完全的的倒向了李家。

    即便是最底層的羽林軍和禁軍士兵也清楚的知道,太後大勢已去。

    看到李乘著火麒麟驚現朱雀街,那些士兵們都議論紛紛起來。

    虎威將軍在大夏國的軍中,無疑有著軍神一般的威嚴。

   “那是虎威將軍嗎?”有人說。

   “應該是吧,那大象伙就是火麒麟,我在禁軍的營地曾經見過的。”另一個士兵肯定的回道。

   “太後不是說虎威將軍死了嗎?”這個聲音有些迷惑。

   “誰知道呢。有需要的時候,誰都可以在他們口中變成死人。說不定李太師也沒死呢。”

   “原來這就是虎威將軍呀”

    “還打麼?”有人小心地問。

    “打?你是想喂鳥還是喂麒麟?”顯然大家都認為這是個蠢問題。

    李抽回了百變,猛地向右下方看去,冷笑著喝道;“老婆娘!老閹雞!你們想溜到哪去?!”

    正準備趁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李和東方不敗身上時偷偷開溜的烏太後與範薦被這一喝,嚇得差點跳起來。

    刷拉拉,無數雙眼楮都轉向了他們兩人。

    範薦在一瞬的驚慌失措後,馬上指著李對四周的禁軍和羽林軍士兵聲嘶力竭的喊道;“快!快將逆賊李格殺,得其首級者升大將軍、拜三品候、賞黃金萬兩、美女百人、良田千畝!”

   不過範薦用他那尖細刺耳的聲音一陣咆哮吼叫後。卻發現根本沒有一個士兵和將官听他的話。

    “你們愣著干什麼?快將逆賊李一干人等格殺啊!!你們……你們這群飯桶,傻站在做什麼?!”範薦繼續吼叫著。

     太後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們……他們的眼神不太對啊……”太後的聲音顫抖起來。

    範薦一愣,發現周圍的士兵確實有些不對勁,個個都看著他和太後兩人,手握刀柄,虎視耽耽的模樣。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你們……你們想助紂為虐?!你們膽敢造反?!小心……小心太後和皇上誅你們九族,九族……”

    範薦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士兵們按倒在地一頓海扁。連高貴雍容的太後也沒有幸免,一樣被一通暴錘,打得哀號聲都叫不出來了。

    外圍七八個大內高手見狀。下意識的想要進去救駕,卻被一群士兵圍住。這時候,就連原本是太後安插進禁軍、羽林軍的親信也都一致的撇清了關系,站到了李家一邊。

    幾個大內高手不由大怒。當真是老虎不發威就要被當病貓了,居然連這些小兵也敢來攔路,正準備大殺一通時,這些士兵卻一齊向四周散開了數步,北極門門主司空明和萬獸門門主元井陽落到了幾人面前。

    “呃……”幾個大內高手面面相覷,同時舉起了手:“我們倒戈了……”

    李看著被揍得鼻清臉腫幾乎殘廢的太後和範薦,搖頭嘆道:“做人差啊。

    “恭迎將軍!將軍虎威!!恭迎將軍!!!將軍虎威!!!!”朱雀街附近所剩的數千禁軍和羽林軍士兵紛紛扔掉大夏皇的旗幟,面向李跪下,高呼起來。

    火麒麟仰天一聲長嘯。聲震全城,幾乎令周圍房屋的瓦礫暴碎。

    一時間,听到雷鳴般的嘯聲和那震天“虎威”聲,京城內在各個角落的禁軍、羽林軍士兵及被勒令待在屋內的平民百姓、世家貴族都已大概猜到,傳聞中死于長安的虎威將軍李又回來了。

    “將軍虎威!”的聲音很快意朱雀街為中心遍布了整個京城,百姓們沖出了屋子,士兵們放下了武器,所有的人都歡呼雀躍,高喊著“將軍虎威”的口號。雖然他們並沒有看到李。但長久遠來“虎威將軍”積累的聲名。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一種超過皇族的權威。他們知道,有虎威將軍在,他們的安全就能受到保護。有虎威將軍在,任何跳梁小丑都休想把這座京城搞得烏煙瘴氣。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親太後派的大臣和貴族,正款好了行李準備開溜。

    李明站在被毀了大半的李府中看著遠處的李,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彎起了一絲弧度,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死不了……”

    當眾人只顧著外面的打斗時,茗燕竟回到李太師的靈堂內自縊了。雖然李宵並不是她蓄意害死,但還是因她而死。如今她身中錦肴散之毒 ,自知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傷心之下,選擇了自殺以追隨李宵而去。



 
   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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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9-18 01:39 PM 
第二百一十六章 起死回生,改朝換代!(二)


    三天後,大夏國的三朝元老、太師李宵在京城下葬,葬禮宏大,參加的人數達十萬余眾。而茗燕,也被破例得以和李宵藏在了一起,李和李明相信,爺爺也希望他們這麼做。自從奶奶過世後,他孤獨了幾十年,現在終于有一個可以陪伴他的人了,卻沒想到競得到陰間做伴。李不由得對自已當初為黎布之事返京時不肯見爺爺,感到了後悔。

    皇帝被殺,太後被綁。大夏國最有實力的幾個王爺也都殺的殺,滅地滅,剩下的都是些興不起什麼風浪的軟腳蝦。至于關外西面的六個小國聯軍,一听聞虎威將軍不僅沒死,還重現京城翻雲覆雨。立刻嚇得舉兵撤退。而一直按兵不動的西北各軍閥,此時卻又像約好了似的一齊出擊,把六國聯軍打得落花流水,死傷過半。

    韓氏皇族在大夏國的影響力已經日愈漸微,李家家主太師李宵雖死,但有李、李明、李斯洪等人在,又成功解決了京城的危機,瓦解了太後、皇帝的詭計,在夏國的聲威空前高漲。于是,在李和李明的建議下。李斯洪放棄了再推舉一個韓氏皇族為傀儡皇帝的計劃,而直接改朝換代,自為皇帝。

    在李的強烈提議下,李斯洪立國號為唐。定扈陽為東都,冊立李明為太子,封李為長安王。追縊李宵為太祖威名高遠皇帝。另外加封岳父延東王爺甄明遠為山南王,封地增加三州十一縣。

    李明對父親封自己為太子,倒是有些過意不去。說起來,李家的江山倒有一半是李打下來的,要不是他南征北戰立下如此赫赫戰功,在軍中用驚世威名,把持著夏國最精銳的軍隊。李家要想改朝換代。恐怕遠沒那麼容易。而太後施計欲誅除李家時,也是李及時帶領奇兵出現,力挽狂瀾于即倒。所以,他認為這個太子之位,還是應由李來當比較合適,遂向李斯紅稟明心意。

    不過,李卻是死命不受,說自己不適合當太子,更不想當皇帝。還是當個小王爺輕松自在。當太子。當皇帝,太辛苦,太累人,也太麻煩。政治方面的東西他不擅長,還是哥哥比較適合。

    自古以來。皇族和世家內部禍起的事情屢見不鮮。李知道自已現在是功高蓋主,雖然都是一家人,哥哥眼下對自己也是感激有加,十分親密,甚至連太子也肯讓于自己。但一旦父親百年之後,哥哥當上了皇帝,難免不會對他這個在軍中有著極高威望的弟弟心生猜疑。

    所以,李甚至跟哥哥李明說,他不肯當太子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無法生育。如此,是絕對不能當太子,也不會去爭大唐的皇位的。

    李到底能不能生,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與眾女行房事這麼久了,從未做過任何避孕措施,卻一直沒有一女懷孕。如果說香香是狐妖,芊芊是至陰之體,可能無法生育的話,艷兒、公孫無情、天秀公主可都是正常人,為什麼也一直沒有懷孕?

    不過這事他並不擔心,有孩子好,沒孩子也不煩,眼下過的快活罪重要。

    李家改朝換代,也並非是所有人都一心所向的。起先全國各地都有一些小股造反,大都是舉著”誅判逆,復國統”或“反唐復夏”的旗號,隨便擁護一個韓氏的皇族,甚至是自己冒充一個韓氏的旁系後裔,以為“亂世”已來,欲圖混水摸魚,成就一番“霸業”。

    這等跳梁小丑,自然不需李親自應付。甚至唐軍都不用動手,各省府州縣的總督、守備就爭著紛紛派兵鎮壓,逮著主使者和所謂韓氏後裔押往扈陽,由李斯洪發落,以此爭功,希望李斯洪登基時能記自己一功,封個王候什麼的。

    李斯洪在扈陽正式登基之日,烏太後、範薦和東方不敗被施于東廣場凌遲處死。之後,在李的授意下,幽冥天五宮三門開始對大夏國剩下的韓氏皇族和魔門殘余進行大清洗。什麼王爺、皇子、公主、王妃,全部株連。剿殺清洗後,整個大夏國,恐怕只剩下曾經的星月公主這一位前皇室成員了。

    而因為李的關系,幽冥天也慢慢從隱秘的地下組織走上前台,成了大唐國的國家情報部門。

    這一年,被稱為大唐開國元年。

    李斯洪登基後,李將姐姐雲琳從扈陽接到長安,打算選個日子和他那一眾嬌妻完婚,舉行個空前盛大的婚禮。

    不過李斯洪得知後,大為震怒。本來一次娶十幾個老婆就已算是驚世駭俗不成體統了,現在居然王爺要娶公主,這還了得?!立馬派特使下令,若李膽敢娶自己的姐妞為妻,就削掉他的爵位,貶他為庶民。

    李哪里會怕,仍舊宣布婚期照舊。一個長安王的頭餃。他才不在乎。削掉他的王爺頭街之後,他也仍是長安的王。難道有別的人敢來長安當王?

     父子之間經過京城之變本已有些緩和的關系,再次陷入緊張的局面。

    雲琳當然不願李同父母鬧翻,幾經勸告,甚至動手掐之。但一直唯姐姐之令是從的李,這次卻出奇的強硬,就是不肯妥協。搞得太子李明都親自趕到長安相勸。

    大哥帶來消息說,前段時間變故頻多,父親思慮過甚,加上年紀大。身體已不若從前,越來越差了。得知李娶姐姐雲琳後,更是氣得連連咳嗽。所以讓李不要再和父親對著干,先從了父親的意思。

    而後不僅是李明和雲琳。就連芊芊、青青、紫妍幾女都輪番來勸,說婚禮不過是一個名分罷了,咱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未必一定搞多盛大的婚禮才算成親。

    李無奈,只得暫時把自己這個恢宏的婚禮計劃給押後了。

    不過婚禮押後,洞房可沒押後,在長安的日子里,李這個王爺基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豪宅里享受著眾女的溫柔。長安的一切軍政大事。全部推給風柳三去處理。可憐的金扇先生,真有些擔心自己再過個一兩年就得像諸葛武候一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如此這般,轉眼過了七年。由李家建立的大唐帝國不僅在極短的時間內蕩平了一切反抗殘余勢力,而且大力發展農業和商,安定百姓,繁榮城市。短短七年的時間,就讓飽受戰亂之苦的神州大地再次恢復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幾年,長安城的發展更是快得驚人。李虎威將軍這塊金子招牌,就像是一塊大磁鐵般。將全國各地的商販富賈、詩人儒者吸引而來。或開店做生意。或采購各種各樣的商品貨物,或定居生活,或游學觀光。

    如今,長安的人口已超過一百六十萬,糧食已無法自給自足。但建起的寬闊大道長安道和正在修建的運河,卻為長安城提供了極為便利的交通,使得長安的供給得到保障。

    日益飛速增長的人。,競使得巨大的長安城顯得有些擁擠起來。于是李又令風柳三在長安主城的基礎上,于四周建了四座緊鄰主城的子城。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李斯洪當了七年皇帝後,在身體並無明顯疾病的情況下,競決定退位讓賢,把皇位讓予太子李明,自己當起了太上皇。

    這不由讓李想起了他那個時代的唐朝,開國皇帝李淵就是沒坐幾年龍椅便將皇位讓于其子李世民。不過,李淵的讓位是在玄武門之變,李世民殺了自己倆個兄弟後。

    李相信,哥哥李明治理國家的能力,比起唐太宗李世民來,當不會差太遠。

    而李明為了感謝弟弟李,在登基繼位之後,立刻加封李為“逍遙王”。並賦予了他極高的特權,可擁有十萬人以下的私軍,在自己封地可任意任免官員,在全國範圍也有欽差式的特權,三品以下官員只要有足夠證據證明其罪行,他可先斬後奏。這使得李這個“逍遙王”真的是逍遙無比,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

    七月,驕陽似火。

    長安城位于隴西省東南部,不若北方冬寒夏炎那般氣候惡劣,也不及江南冬暖夏涼那般舒適安逸。不過身處長安人山人海的街道,卻讓人身心都能感覺到這夏日的火熱。

    店鋪熱鬧,商販滿街,各種各樣的行人都能夠在長安城的街道上看到。他們來自大唐各地,甚至鄰邦友國,穿著不同的服飾,操著不同的口音。初到長安者,無不贊嘆驚奇,世界上競能有這樣巨大繁榮的城市,從南門到北門,一天的時間都未必走得到。而要將整座長安城走遍,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長安街道的平坦和寬闊可謂大唐之最,主街甚至可容近二十輛馬車並排通行,這也讓帶著朋友來作客的長安人極有面子,引以為豪。

    一輛加長的八馬豪華馬車由城門處緩緩駛來,兩旁和前方皆有十騎黑甲騎兵護衛、開路。街上本來喧鬧的人群看見這輛馬車,競很快安靜下來。大家都下意識的閃到了路旁,對馬車行注目禮。有的巡邏軍士甚至立刻肅立行軍禮,面露敬仰之色。

    一些外地來的游人和商販不解,遂向當地人詢問。

    在長安城有誰的馬車能享受這種禮遇?除了曾經的虎威將軍、長安王,現在的逍遙王李,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李剛同風柳三到主城外正在興建的四個子城工地溜達了一圈,視察一下進度,慰問慰問正在頂著烈日干活的勞役,給他們賞賜些酒水糕點和錢銀。

    這些年來。李可以說是事事順心,過上了自己所希望的生活。在這個由李家創建的大唐帝國里,已經是沒有人能夠約束他了。而在長安城內,他更是說一不二的逍遙王。

    但是。每當看到滿座的嬌妻美妾時,他總是忍不住想起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他找了許多年卻始終沒找到的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白凝霜。

    自從白凝霜同東方不敗交手受重傷失蹤後,競就此了無消息。李動用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在全國範圍甚至周邊鄰國進行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白凝霜仿佛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七年了。七年來一直沒有半點消息,就連白柔都覺得白凝霜可能早在受重傷後就香消玉損了。但李還是不肯放棄,他總覺得,白凝霜還活著,甚至在某個角落,正看著自己。

    “表哥老公!快停車,我要去‘陽鵲軒’選手帕。”正趴在窗口看風景的甄瑤忽然回過頭對李喊道。

    “呃……表哥老公?”李听到這個稱呼,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甄瑤習慣了或是喜歡叫他表哥,現在成了他的妻子後。還是改不過稱呼來。李每每都是耐心糾正。讓她要叫老公,可是小妮子覺得叫老公跟老公公似的,不好听,還是表哥好听。沒想到現在競變成了“表哥老公”。

   坐在一旁的風柳三聞得此言也是忍不住揶揄地笑起來。

    李尷尬的咳嗽兩聲,瞥了風柳三一眼。悠悠道:“老風啊,你都快四十了,也是該找個媳婦了吧。否則的話外人還以為是本王不讓你娶媳婦呢。嗯,本王看錦繡樓彭老板的女兒不錯,漂亮賢惠,改天我去幫你說媒吧?”

    “呀?!”風柳三一听這話,臉都綠了,趕緊擺手道:“不勞王爺費心,屬下自會解決,自會解決……”然後就縮到車廂的一角去了,生怕李又要替自己做媒。他對李可是了解得緊,要是那彭老板的女兒真的漂亮賢惠,他恐怕早就自己去提親了。

    馬車停住,甄瑤拉著芊芊三步並作一步的跨下馬車,沖進了“陽鵲軒”。

    “陽鵲軒”其實是個賣女子用的絲巾、手帕和小飾品的店鋪。離李的王府只有幾十米的距離,抬眼就可以看到。因為賣的絲巾、手帕做工精美,頗有特色,所以深受長安女子的喜愛,幾年來已經在長安的幾條街開了十數個分店,越做越大。不過“陽鵲軒”卻始終不肯將分店開到長安城外,因此也成了長安的一個特色店,外地人談起“陽鵲軒”都用“長安陽鵲”來稱呼,其名聲已與京城的胭脂水粉、東都扈陽的珠寶首飾相齊。

    李斜靠在馬車上,看著甄瑤和芊芊在里面有說有笑的選著各種絲巾手帕,不由笑道:“這陽鵲軒名字還真是特別,陽鵲、陽鵲,難道是一種鳥鵲的名字?”

    風柳三這時也從馬車的角落里伸出了腦袋,道:“屬下倒沒听過這種鳥鵲名字,可能是有其他意義也難說。不過王爺,這陽鵲軒軒的老板,據說是位奇女子。當年從東北逃難至扈陽,在此處創辦了這間‘陽鵲軒’,七年時間就將‘陽鵲軒’開遍了長安城,長安的女子,幾乎人手一條陽鵲軒的手帕或絲巾。而那女老板,七年來,競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李奇道:“哦?你說七年時間,‘陽鵲軒’的老板娘長什麼樣競沒有人知道?”

    “不錯。能見她的人很少,平時也她極少在店里出現,大部分時間都在樓上。”風柳三伸手指指“陽鵲軒”的三樓,道:“據說這位女老板,發如白雪,額如皓月,眼似明星,一直都蒙著臉面,即使與她面對面談過生意,也看不到她的真面目,搞不清她的年齡是多大。”

    李來了興趣.“怎麼,這麼神秘的女人,幽冥天就沒查查她嗎?幽冥天也不知道她年方幾何.長什麼樣?”

    風柳三回道:“這個……幽冥天不屬屬下管轄,他們是直接對王爺您負責的,您應去問司空大人和元大人。不過……以屬下之見,當初從東北、西南和全國各地匯聚長安的人,數以幾十上百萬計,若不是有什麼可疑跡象,幽冥天估計是不會浪費時間去調查的,您給他們的其他任務,可是不輕呢。這女老板,說不定只是有什麼病不宜見光呢。”

    李點點頭:“嗯,這女老板叫什麼名字?看來她經營店鋪頗有番手段,能想到精品策略而不肯將分店開出長安城,可見她的眼光極為獨到。有機會,可以跟她合作合作,沒事做做生意撈撈銀子,也是個不錯的休閑活動。”
 
  “這女老板姓雙,名字好像是叫百靈。呵呵,其名為百靈,其店為陽鵲,這女老板看來對鳥頗為喜歡呢。”風柳三笑道。

  “雙百靈,嗯,不錯的名字。”李說著,心頭忽然一跳,又抬起頭看向面前那間店鋪的招牌,喃喃念道:“陽鵲……百靈……雙百靈……陽……鵲……”

   風柳三見狀疑惑道:“王爺,有什麼不對嗎?”

   卻見李眼現炙熱之色,一下躍下馬車,沖進了“陽鵲軒”。


 
   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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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結束?開始?(一)


    看到李也進了“陽鵲軒”,店掌櫃和幾個伙計慌忙跪伏于地,高呼︰“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擺了擺手,道︰“免禮,你們老板呢?”

  老掌櫃從地上站起來,恭聲道︰“回王爺,我們家主人的在樓上,身體不適,不便出來拜見王爺,還請見諒。”

  這時甄瑤拿著一條手帕過來拖著李的手臂,嬌聲道:“表哥老公,你看這條手帕漂亮嗎?我把它送給青青,她會喜歡吧?她一高興,是不是就會教我撫琴了?”

    李拍了拍小表妹的手,笑道:當然,她當然會喜歡。不過我覺得你學琴,還不如跟艷兒學學舞蹈。”說罷回頭對那掌櫃道:你跟你們主人通報一聲,說本王想見她,有要事相談。”

   “這……”那老掌櫃皺起眉頭,為難道:王爺,我們家主人恐怕不方便見客……”

   “混帳!哪來的這麼多麻煩,王爺想見誰,還輪得到你們方便不方便?!”旁邊的護衛將軍按著佩刀刀柄喝道。

   老掌櫃和幾個伙計被這麼一嚇,都趴到了地上,連連求饒。

   李對那護衛將軍和旁邊的護衛道:“這里沒你們的事了,到門口守著去。“

   護衛將軍躬身應是,帶著五個黑甲護衛走出了“陽鵲軒”按刀肅立門口。車上的風柳三探出頭問道:“王爺在里面做什麼?”

    護衛將軍回道:“王爺想見‘陽鵲軒’的老板。

   “哦。”風柳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陽鵲軒內,李又對甄瑤和芊芊道:“你們也先回馬車上去吧,我有點事,很快回來。

    甄瑤撅起小嘴,似乎並不樂意,不過在芊芊的勸導下,還是離開了陽鵲軒。回到了馬車上。

   李看向店鋪中唯一的樓梯,對跪伏在地毖毖發抖的老掌櫃道:“你們主人在幾樓?”

    “三樓……”老掌櫃頭都不敢抬,顫聲回道。雖然他們的鋪子離逍遙王府只有不到百步距離,不過當他們真正面對這位長安城的主人時,仍舊是掩飾不住心中的敬畏。李只要稍流露不悅之色,就能讓他們心生纏栗。

    直到李走上了樓梯,跪伏在地的老掌櫃和伙計們還全不知情。仍舊死死的將頭抵在地上,甚至連眼楮都閉上了。

    樓梯發出咿呀咿呀的呻吟,李的腳步很慢,也沒有刻意放松。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向三樓走去。

    終于,他上到了陽鵲軒的三樓。

    三樓,有一個大廳。四間屋子。大廳擺設簡單,格調高雅,正面掛了一幅水墨畫,廳旁擺著一個精致的香爐。清油的檀香正從其中淡淡飄出,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李的目光一下就被廳中的那幅畫吸引了過去。當然,並不是因為他突然間對藝術感興趣了。而是那畫上所畫的景致,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扈陽鵲橋。

    李走近兩步,看到畫的落款處赫然寫著三個字白——白凝霜!

    心中禁不住的狂喜起來,是她,真的是李隱隱感到第二間屋子里有呼吸聲,慢慢的走了過去,推開了屋門。

    這是一間書房,牆壁上掛滿了水墨畫,而畫中所畫之物,無一不是扈陽鵲橋和望鵲樓周邊的景物建築。

    一位女子身著白色長衫坐在窗前書桌旁。刀削般的肩膀似乎在微微顫抖著。雪白的長發拔散在肩頭,直垂至臀。

    這個背影,似乎熟悉,卻又陌生。

    听到李開門進來的聲音,那女子的呼吸更急促了。卻仍舊沒有回過頭來。

    李站在門口,看著那瘦削的縴背,眼楮竟有些許的濕潤。

   “霜兒,是你嗎?”

    白發女子低下了頭,卻沒有回答。

    李緩緩的道:“我知道,你在上面看到我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在這里七年卻始終不肯來找我?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嗎?我找遍了大唐的各地,卻沒有想到,你就在我的身邊。每天都要經過,就這麼幾步之遙……”

    肩頭微微聳動,白發女子似乎正在抽泣。

    “雙百靈,不就是白凝霜嗎?陽鵲軒,不就是扈陽望鵲樓嗎?你沒有忘了你自己是誰,也沒有忘了我。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肯與我相認?你究竟在怕什麼?怕什麼?!”李走到白發女子的身後,輕輕扶住了她的粉肩。

    白發女子轉過了頭來,一張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面龐,立時讓李心底深處所有關于白凝霜的回憶通通浮現起來。是的,她就是白凝霜,就是他苦苦尋找七年而不得的霜兒!

    “不一樣了,我已經不一樣了!”白凝霜泣聲道。

    李皺眉:“不一樣?什麼不一樣了?”

    “我的頭發,已不再烏黑,我的武功,也都沒有了。你說,哪里還一樣,哪里還一樣!”白凝霜一下掙脫了李的手,站了起來,又轉過了身去,眼中的淚卻流得更歡了。

    李聞言一怔,隨即失笑出聲:“你擔心的就是這個,你說的不一樣,就是指變白的頭發和失去了武功?”

    白凝霜回頭瞪了他一眼,咬著小唇嗔道:“你還笑!”淚水仍舊源源不斷從清譚般的大眼楮中涌出。七年的的傷心和委屈,七年的思念和痛苦,這下全都如破閘而出的洪水,傾瀉而出,收都收不住了。

    對從小就跟在白柔、小青身邊,在雪華宮長大、在冰宮習武的白凝霜來說,烏黑及腰的長發和飄逸的身法、武功,乃是一個女子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可是在同東方不敗一戰後,她秀發變白了,武功也失去了。自己便覺得已不再有資格去愛,這才會在李王府旁邊開了間店鋪一守七年,卻始終不肯與李見面。

    李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溫柔撫摸著她那頭絲滑的白發,輕聲道:“我覺得你頭發變白後,反而更漂亮了呢,黑色的長發滿街都是。而雪白卻又光滑柔順的長發,可就只有霜兒你才有啊。至于武功,現在我的身手也是不錯呢,足可以保護你了,你又何必一定要有武功呢。你看你這白玉似的手指,未必要拿劍才能體現價值啊。拿畫筆或撫琴也很合適。”

   白凝霜抬起俏臉,盯著李的眼楮,道:“白發……真的不難看嗎?”

    李拍手幫她擦去淚痕,笑道:“你也只是因為失去了黑發而傷心,並不覺得這白發有多難看吧?白發似雪,似雪凝霜。多搭配。”

   “嗯。”白凝霜輕輕應了一聲,將臻首埋入李懷中。

   “跟我回家吧。”李輕擁著佳人,柔聲道。

  “嗯。”仍是乖順的回答。

   下樓的時候,白凝霜忽然道:“我真傻,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七年……”

   李微笑安慰:“也不算浪費,你看你把‘陽鵲軒’經營得多好。”

   白凝霜道: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到了樓下,老掌櫃和伙計們仍舊誠惶誠恐的跪著,頭都不敢抬。

   李道,“別跪了,你們都起來吧。”

    老掌櫃和伙計們忙謝恩起身,這一起身。卻看見站在店里的逍遙王旁邊竟多了一位漂亮的女郎。不過那身雪白長衫。那頭雪白長發,那似星辰般的眼眸,怎麼那麼眼熟?!

    難道……是主人?!老掌櫃的心里如轟雷般震驚。

   “老林,以後我不在時,店里的事就暫由你負責。”白凝霜吩咐道。

    “是。主人。”老掌櫃一應聲,馬上反應過來,這白發美女,競真是他們的主人:“啊?主……!主人?!”

    他沒有想到,平時一直要用圍中蒙住臉面將長發盤起的女主人,競然會是如此美麗的女子。

    “反正離得這麼近,以後你要想回來,隨時都可以過來嘛。”李一邊說道,一邊擁著白凝霜走出了“陽鵲軒”。

   看到兩人相擁而出,馬車上的風柳三拈須晃腦,面帶微笑地道:“果然不出所料。”甄瑤則是張大了小嘴,睜圓了眼楮,喃喃道:“表哥真厲害……又多位姐姐了……”

    沒多久,陽鵲軒女老板被逍遙王成功“招安”納入王府的消息便傳遍了長安,很快整個大唐國都知道了。傳言還有另一個版本,陽鵲軒的幕後老板本來就是李,那位白發飄飄的漂亮女老板,其實是他的一位王妃,平時沒事的時候才去開這個店玩的。

   這麼一來,陽鵲軒的生意更加火爆了,逍遙王開的店,這可是皇家的店吶。其檔次水平自然不言而喻。

    幾個月後,大唐帝國太上皇李斯洪六干大壽,大昭皇帝李明不僅大赦天下,而且將在東都扈陽舉辦一場隆重的慶典。屆時,包括南王甄明遠、西南、東北各省總督、巡撫在內的皇親國戚、封疆大史都將親臨參加。十萬大唐禁軍將在扈陽城外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昭顯天朝國戚。

    逍遙王李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甚至他的請函,是由李明親筆書寫,派專使送來的。

    深夜長安,逍遙王府,百花院中,行廊之上,一個高大俊偉的身影正在夜下仰首望月。

    “小弟,在想什麼呢?”一雙縴細白皙的素手搭上了李的肩膀,雲琳在他身後輕輕問道。

    李回身,面帶微笑,環著姐姐如水般的細腰,柔聲道:“沒想什麼,在看月亮呢。”

    雲琳看著他的眼楮,道:“你是不是在想父親六十大壽的事?”

    李剛張嘴準備說什麼,雲琳又抬指貼在他的嘴唇上,道:“你可別跟我說,你又不想去扈陽,你和父親已經七年沒見過面了,又不是有什麼多大的結,畢竟是父子倆。總不能就這麼老死不相往來吧?再說了,我們倆的事,父親起初就算有多反對,現在也早已默認了。只是他畢竟是父親,你總不能讓他先低頭來找你吧?”

    李順勢吻了姐姐的手指一下,道:“放心吧,姐姐。到時我會去扈陽見父親的。大家都去,一塊去,好嗎?”

   “嗯,這才乖。”雲琳滿意的笑笑。

   “姐姐,晚了,你先回屋睡吧。別著涼了。”李溫柔道。

    “嗯,你也早點睡。”

    “姐姐。”雲琳正準備回屋,李又將她叫住。

     “嗯?怎麼了?”雲琳停住腳步,回頭疑惑道。

     李猶豫了一下,問道︰“姐姐,你有沒有听見打雷聲?”

     雲琳一怔︰“打雷聲?”側耳傾听半晌,搖了搖頭,道︰“沒有啊,這星月璀璨的,一片烏雲都沒有,哪來的雷聲?頓了一下,打量了李幾眼,又關切地問道:、怎麼?小弟你听到打雷聲了?”

    李咧嘴笑道:“沒有,估計是剛剛哪家人在打鼓,我听錯了。”

    “沒事了,姐姐"。你回去睡覺吧。”

    “真的沒事了?”雲琳仍是有些懷疑的問道。

    “沒事。放心吧,姐姐。”

    “那姐姐先回屋了,你也早點休息,別胡忍亂想,啊?”

    “嗯。姐姐晚安。”

      雲琳回屋後,李繼續望著東面的夜空,眉頭卻越皺越深了。他隱約听到,有陣陣雷鳴在東邊的夜空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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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9-18 01:45 PM 
第二百一十七章 結束?開始?(二)


     夜空晴朗,月光皎沽,星光璀璨,為何會有雷聲?

    李的心底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個夜晚,雷電交錯,天聚凝雲。香香歷三千年之劫,由狐妖晉為狐仙,而他也在那一夜,第一次嘗到了天的威力,若不是幽後,差點就沒命回來……

    想到幽後,李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自從那次香香和楓火筱蘭將他送去東海幽冥島,請幽後讓他起死回生後,李曾數度返回東海,想要再與幽後討討天劫的事情,但茫茫大海上,競已找不到幽冥島的蹤影。他出動數萬動,動用上千艘大小船只,在幽冥島以前所處的位置周圍尋我,卻始終找不到。

    幽後,是不是也已經歷過天劫了?

    正當李對夜空沉思時,香香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旁。

   “主人,您听到了?”

    香香的聲音突然在耳旁起,讓李嚇了一跳。

  “你怎麼也起來了?”李轉首看向披著長發一身白衣的香香道.

    香香臉上略顯一絲憂色:“主人,你听到了嗎?是天劫神雷。”

    李眼楮一亮:“你是說……那東邊的雷聲,是天劫神雷?!你也听到了?”

    香香點頭道:“嗯,是天劫神雷,而且是比那次香香歷劫時還要強大數倍的天劫神雷。香香實在是想不明白,有什麼樣的妖靈,會讓天降如此強大的雷劫。

    李喃喃道:“說不定不是妖靈……是人……”

    香香一怔:“主人是說……”

    李的眼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沒錯,應該是幽後!”

    一聲清嘯,李喚來了趴在後院中的火麒麟,一步跨上其背,拉上香香,乘著它以破風之速向東而去。

    “主人,這里離東海有幾百里呢……”香香意識到李的意圖後,不由驚呼道。

    李沒有回答,他的周身開始閃爍起一道道電光來,這電光不斷攢動,很快將香香和火麒麟都包裹了起來。

   奔跑中的火麒麟,竟似一顆燃燒的火團、一顆天墜的流星,愈來愈亮,愈來愈快,帶著一遛長長的火尾,向東邊飛速而去。

    火麒麟向著東邊直線狂奔,經過之處,土地焦黑,林木焦燃,破山而過,碾城而出,無堅不摧,所向披靡。

    沿路的百姓。只能看到一顆巨大的、無比閃亮的火球,以驚人的速度貼著地面疾馳而過,僅一眨眼的時間,就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而剛剛它經過的地方,則成了一片廢墟。

    夜空已不再晴朗,星光、月光都已看不到半點。當李2他們終于到了東海之濱時,遠處的天空己經幾乎被烏黑空洞的沉雲所覆蓋、遮蔽。一道道駭人的電光在雲中攢動。這一幕,對李和香香而言,是那樣的熟悉。

    此時的李早已全身被汗濕透,頭發鮮紅如血,眼中布滿血絲。甚至眼眸都似要滴出血來般紅,無法抑制的喘著粗氣。

    而火麒麟也好不到哪去,直接趴在了地上,耷拉個腦袋,無精打采,原本堅不可摧的鱗片,也已變成了焦黑。有的甚至已經脫落,露出了里面從未暴露在外的灰色皮肉。

    “主人,怎麼辦?”香香看著茫茫的大海,焦急地問。這個時侯,若劃船過去,恐怕到了降大劫的地方,也早已是白天了。

   “沖過去。”李咬著牙說了三個字,又重新上了火麒麟的背,抓著麒麟角,拼盡全力催動體內的電能。

    一時間。亮光驟起。火麒麟哀號一聲,載著兩人向浩瀚的大海沖去。

    仿佛天崩地裂般,一聲巨響回蕩在東海海濱,所有的漁民和海邊的居民都從夢中驚醒。

    火麒麟帶著一遛的電光,沖入了海水中。立時往兩邊掀起層層巨浪。而它則像離弦的利箭,撕開前方一切阻隔,不顧一切的向目標沖去。

    其實李心里非常清楚,若真是幽後在面對著天劫,那麼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幫不了她什麼忙。但他卻又無法遠遠的那麼觀望,看著幽後獨自面對那無情的雷電。

    是因為他愛上了幽後的美貌?好像不是,他清楚現在的感覺和香香歷劫時完全不同;難道是為了報救命之恩?好像也不是。他對幽後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情,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明白,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天劫神雷轟成灰燼而什麼都不做。

     很快到了沉雲覆蓋的邊緣,李看到了風雨飄搖、電閃雷鳴中的幽冥島,甚至看到了島的上空,一個曼妙、飄逸的身影,帶著耀眼的藍光,迎向沉雲中密密麻麻的閃電。

     李還沒來得及想什麼,滿目的亮光就已將他吞沒,從肉體,到精神。

    “SHIT!”

     李下意識地罵出了口,在剎那間,他已經反應了過來,自己又被天劫神雷中了……

     從耀眼的光芒中,墜入無邊的黑暗里。

    …………………

    是幾分幾秒鐘,又或者是幾千個光年?

    李慢慢的睜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雪白中還帶著一點黑斑。

    這是什麼?好像有點熟悉,但又好像太久沒有見過,記憶己經模糊。

   “老三,該起來了!眼楮睜那麼老大,看著天花板發什麼呆呢?!再不起來,又要遲到了!”一個內心深處曾經熟悉無比的聲音
在他的耳畔響起。

    老三?……李忽然感到一股從頭至腳的冰寒,一下子坐了起來。

    入目的,是一間凌亂狼藉的屋子,這間屋子,他再熟悉不過了。

    這里,是他的大學宿舍!?

    “我回來了……?”李愣愣的自言自語道,腦子里一片混亂,一時間分不清哪邊是真實,哪邊是虛幻。

    這是怎麼回事?!

    死黨範平“啪”地拍了他的腦殼一下,笑罵道:“還‘我回來了?’哪學的台詞?是終結者3還是邁克爾喬丹?快他媽別磨蹭了
待會是劉三姐的課,要是再遲到,咱們就等著坐老虎凳吧!”

    李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又晃了見自己的腦袋,才下了床穿上了鞋。

    他的感覺,確實已經像離開了很久啊。難道在異世界的二十幾年,全是夢?

    有這麼長的夢,有這麼真實的夢嗎?!

   “我……我睡了多久了?”李對正在翻找教科書的範平問道。

    範平頭也沒回的道:“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啊!昨晚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今天早上起來怎麼就跟丟了魂似的。睡六個小時也很正常啊!……難道是昨晚和女朋友約會,進行了什麼高刺激性活動?!”說到最後一句,己經滿是揶揄的語氣。

    “女朋友?!”李皺起眉驚叫出聲,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從來都沒有過女朋友啊!甚至連關系好一些的女生都沒有幾個。

“怎麼了?”範平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疑惑地問道。

   “我……我有女朋友?”

    範平滿臉見了神經病似的神情,走到李面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沒發燒啊,你是傻了還是怎麼了?你和秀玲穿開襠褲開始就認識了,小學、初中、高中甚至現在大學,都是一個班的同桌,你們可是標準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戀人。要不是你小子近水樓台先得月,怎麼可能找得到那麼好的女孩子做女友!”說著竟唉聲嘆氣起來:“唉,你小子命好啊!遇到個這麼溫柔、清純、漂亮又痴情的女孩子。”

    “秀玲?……”李更加不知所以然了,他腦海里在這個世界的記憶中,從來都沒認識過一個叫秀玲的女孩子啊!更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成了戀人!?

    範平對他齜著牙道:“我警告你小子啊,你要敢欺負秀玲,就算咱們是兄弟,我也要揍你!”說著又搖頭嘆息起來:“多好的女孩子啊……”

    “篤篤!”敲門聲起。

     “推進來吧,門沒鎖。”範平喊道。

     宿舍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發披肩的妙齡女生走了進來。

     李不由得呆住了,雖然看起來略顯稚嫩,但那張俏臉,分明就是他的小狐妖香香啊!

    “秀玲啊,你來的正好,老三好像有點不對勁,可能是昨晚睡糊涂了。你陪他去醫院看看吧,我替你們請假。”範平對那白裙女生笑道。

    被叫做秀玲的白裙女生點頭笑道:“那麻煩你了,平哥。”

    “哎!客氣啥,我先走了,你們聊吧。”說著拿上書走了出去,臨出門前,還對李擠了擠眼楮,然後才將門給輕輕帶上。

    那秀玲一臉關切的走到李面前,摸了膜他的額頭,又把了把他的脈,柔聲道:“華哥,你不舒服嗎?”李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周華。

    李看著秀玲的臉,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香香?”

    正摸著李臉頰的縴手猛地一震,秀玲眼中閃過一道難以抑制的驚喜,失聲道:“主人,你終于醒了!

    ————————————————————

   全書終


 
   天界

M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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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市 新化區 來自 桃園 / 台南
發表於 2006-9-18 01:48 PM 
結局十分匆促...但是這樣也好...

以免歹戲拖棚...

終於貼完...下次不敢貼長篇了   好累~"~


 
   beanyar

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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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縣 大園鄉 來自 桃園
發表於 2006-9-18 05:50 PM 
雖然對結局不太滿意...

因為其他女性都沒有交代清楚....

太倉促了>"<...


 
無頭像
   阿樺

March
文章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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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挪威的森林
發表於 2006-9-18 11:26 PM 
也不知道後面到底是發生甚麼事?????~~~~~~~~~


 
   天界

M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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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市 新化區 來自 桃園 / 台南
發表於 2006-9-19 03:51 AM 
Originally posted by beanyar at 2006-9-18 05:50 PM:
雖然對結局不太滿意...

因為其他女性都沒有交代清楚....

太倉促了>"<...

你是指 有好幾個都沒嘿咻到 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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